张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喊道:“那老东西早就被我扔进海里喂鱼了!现在天海盟我说了算!”
“是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盐仓顶部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钱通趴在横梁上,身上缠着渔网,嘴角还挂着血迹,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本账册。“张顺你个白眼狼!老子当年从海盗窝里把你捡回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张顺脸色剧变:“你没死?!”
“托你的福,被渔网挂住了。”钱通咳出一口血,将账册扔给叶辰,“这是他和鬼火帮、还有……还有那些戴面具的人勾结的证据!他们不仅要夺我的权,还要把东海的港口卖给魔域的人!”
账册落在叶辰手中,pages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记录着张顺与鬼火帮的交易,还有几笔与“面具人”的往来,其中一笔写着“蚀骨蚁粉十斤,换望潮港控制权”。
“原来如此。”叶辰合上账册,九阶灵体的光芒骤然爆发,“用望潮港的人命做投名状,引魔域势力入境,你好大的胆子。”
张顺见阴谋败露,彻底疯狂起来:“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他自己则转身想跑,却被突然出现的陈老鬼拦住——老将军不知何时带着百名天武卫赶到,玄铁盾组成的人墙堵死了所有退路。
“天海盟的兄弟!”钱通趴在横梁上嘶吼,“张顺勾结外人害了咱们多少兄弟?你们还要帮他吗?”
帮众们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们看着盐仓里的尸体,看着鬼火帮海盗的狞笑,又看看张顺逃窜的背影,不少人扔下了刀枪。一个年轻帮众突然哭喊道:“我哥就是昨天死在盐仓里的!张顺你这个畜生!”
局势瞬间逆转。
帮众们反戈一击,与天武卫一起围杀鬼火帮海盗。张顺被陈老鬼一盾砸翻在地,独眼汉子冲上去死死按住他,啐道:“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战斗很快结束。
张顺和鬼火帮头目被捆在礁石上,等待他们的将是天武卫的审判。钱通被救下来,看着满地狼藉,老泪纵横:“是我糊涂,只想着赚钱,没看清身边的白眼狼……”
叶辰将账册递给陈老鬼:“通知其他六港的天海盟分舵,让他们警惕‘面具人’和蚀骨蚁粉。另外,派人盯着魔域与东海的交界处,防止他们偷渡。”
“是!”陈老鬼抱拳应道,断了的左臂用布带吊着,却依旧挺直了腰板。
韩阳和傅青羽正在安抚幸存的帮众,帮他们清理盐仓,救治伤员。那个之前被捆住的独眼汉子,此刻正蹲在海边,用海水清洗着帮众的尸体,动作笨拙却认真。
海风渐渐平息,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望潮港的码头上。叶辰站在礁石上,看着远处重新升起的炊烟——有帮众在修补渔船,有妇人在晾晒干净的渔网,孩子们则捡起贝壳,在沙滩上追逐打闹。
天海盟的乱象虽平,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些戴着面具的人,那些与魔域勾结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不怕。
因为他看到,当真相揭开时,连最普通的帮众都敢拿起刀枪反抗;当危机来临时,钱通这样的老狐狸也能守住底线;当天武卫赶到时,百姓们眼里燃起的,是对安稳日子的渴望。
这些,才是比任何力量都坚韧的防线。
“叶大哥,该走了。”巧倩的声音从码头传来,她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鱼干,“陈老鬼说,下一个港口还有事等着咱们呢。”
叶辰转身下坡,青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九阶灵体的光芒与海面相映,仿佛连成一片没有尽头的守护之网。
望潮港的海浪依旧拍打着礁石,却不再是呜咽,而是像一首重新奏响的歌谣,唱着混乱后的平静,和人们对明天的期待。
天海盟的乱象终会过去,但那些在乱象中坚守的勇气,会像礁石一样,永远立在这片海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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