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腾”地窜起来。
他看着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赵干事藏的铁皮盒。
“李厂长,赵德山会不会也有个藏东西的地方?比如……跟刘铁根似的,在乡下有亲戚?”
李怀德想了想。
“还真有。”
“他老家在赵家庄,有个老母亲住着,去年他还回去盖了新房。”
“我去查查!”
何雨柱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等等。”
李怀德拉住他。
“别自己去,我让保卫科的老周跟你一起,他是赵家庄人,熟门熟路。”
赵家庄离厂区有三十里地。
何雨柱和老周骑着自行车,中午才到。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刚下过雨,泥能没过脚脖子。
“前面就是赵德山家的新房。”
老周指着村口的青砖瓦房。
“去年盖的时候动静大得很,村里人都说他发了横财。”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个老太太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手里捏着串佛珠,正是赵德山的母亲。
“大娘,我们是厂里的,来找赵科长有点事。”
何雨柱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和善。
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德山不在家,去城里了。”
“你们找他啥事儿?”
“想问他点以前厂里的事。”
老周蹲下来,帮老太太理了理衣襟。
“大娘,去年盖这房子,用的钢筋水泥都是好料子吧?看着就结实。”
老太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那是!我儿子说了,要用就用最好的,都是托人从上海弄来的,比咱这儿的强多了。”
何雨柱心里一动。
“上海?赵科长认识上海的人?”
“认识个厨子,以前在咱家做过饭,现在在上海做大生意。”
老太太掰着手指头数。
“去年还来送过礼,给我带了块上海表,可贵重了。”
“是不是姓马?”
何雨柱追问。
“对对,就姓马!”
老太太点头。
“那人可会做饭了,做的红烧肉,比饭馆里的还香。”
老周往屋里瞟了瞟。
“大娘,家里就您一个人住?”
“是啊,儿子在城里住,偶尔回来看看。”
老太太叹了口气。
“前几天他回来,神神叨叨的,在西厢房待了半天,不知道藏了啥,还叮嘱我别跟外人说。”
何雨柱和老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大娘,我们帮您扫扫院子吧?”
老周拿起墙角的扫帚。
“看这落叶,堆得不少了。”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那敢情好,谢谢你们了。”
两人一边扫院子,一边往西厢房挪。
厢房的门锁着,老周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捅开了。
屋里堆着些杂物,看着没什么特别。
何雨柱蹲下来,敲了敲地面,突然听见“咚咚”的空响。
他和老周合力撬开地砖,
“找到了!”
老周掀开木板,里面放着个铁皮箱,跟赵干事藏的那个很像。
何雨柱把箱子搬上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账本和书信。
最上面放着张照片,赵德山和马大勺他舅站在一起,笑得一脸得意。
“这下证据齐了!”
何雨柱拿起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着钢材的去向和分成,赵德山的名字赫然在列。
老太太听见动静走进来,看见打开的箱子,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
“大娘,您别害怕。”
何雨柱把箱子盖好。
“这些东西得交给公安局,您儿子做了错事,得让他改。”
回到厂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何雨柱把铁皮箱交给张队长。
里面的账本和书信,足够定赵德山的罪了。
“好小子,立大功了!”
张队长拍着他的肩膀。
“等这案子结了,我请你吃红烧肉,比你做的还香!”
“那可不行,我的红烧肉才是最好的。”
何雨柱笑着说,心里却松了口气。
食堂的灯还亮着,张师傅正坐在灶台前,给炉膛添煤。
看见他回来,赶紧站起来。
“柱子,回来了?我给你留了热乎的粥。”
何雨柱盛了碗粥,坐在灶台边喝着,看着跳动的火苗。
突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不管是棋盘上的博弈,还是生活里的风波,说到底,都得凭良心做事。
张师傅看着他,突然说:“柱子,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当年赵德山想让我在账上动手脚,我没答应,他就处处给我使绊子。”
“后来要不是李厂长保着,我早被辞退了。”
何雨柱愣住了。
“那您咋不早说?”
“说了有啥用?”
张师傅笑了。
“那时候没证据,说了也是白说。”
“现在好了,恶人有恶报,咱工人的日子,该清净了。”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灶台上,泛着柔和的光。
何雨柱喝着热粥,突然觉得,这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珍贵的。
只是他没注意,张师傅转身往炉膛里添煤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块青紫色的印记,像是被人打的。
老人赶紧把袖子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往炉膛里添着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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