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为了自身存亡而战，但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可能搭上自身道果去强行封印一个燃烧本源的疯子，那就需要权衡了。
一时间，刚刚燃起的胜利希望，似乎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
与此同时，遥远星空深处。
万物母气鼎撕开虚空，叶凡一行人踉跄而出。
鼎身玄黄之气黯淡了不少，显然在刚才的冲击和远遁中消耗巨大。
叶凡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未干，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回望那片已然成为宇宙坟场、光芒与黑暗交织爆炸的中央区域。
“叶子，你没事吧？”庞博关切道，他同样气息紊乱，妖族真身上出现了不少裂痕。
“无妨，些许反噬，调息即可。”叶凡摆手，目光紧紧盯着战场，“果然，没那么简单。深渊主宰开始拼命了。”
“汪！那些至尊老儿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打得挺凶吗？怎么又缩回去了？”黑皇感应到至尊们的攻势减缓，急得直跳脚。
段德胖脸煞白，掐算着：“不妙，大大不妙！深渊主宰在燃烧本源，扩散终结道则，这是在断宇宙的根啊！那些至尊惜命，肯定不愿意跟一个疯子同归于尽，他们在犹豫！”
王腾手持光芒同样黯淡几分的乱古断斧，沉声道：“若至尊退缩，宇宙必亡。”
叶凡沉默片刻，缓缓道：“他们不会完全退缩，深渊主宰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们的根本。但他们也不会如我们期望的那般，不惜代价地去封印。他们会在自保的前提下，寻找代价最小的方式。”
“那怎么办？我们刚才那一下，不是白费了？”庞博不甘道。
“不，没有白费。”叶凡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至少，我们证明了这深渊主宰并非无敌，它也会受伤，也会被干扰。而且，我们逼得它提前进入了这种疯狂状态，虽然更危险，但也意味着它可能露出了更多的破绽。”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至尊们现在犹豫，是因为看不到明确且代价较小的胜利路径。如果我们……能再给他们创造一次机会呢？一次，能够相对安全地重创甚至封印核心的机会？”
“再来一次？”段德差点跳起来，“小子，刚才那是运气好！再来一次，那鬼东西肯定有防备了！而且我们这点力量，能干扰一次已经是极限了！”
“硬碰自然不行。”叶凡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万物母气鼎和乱古断斧上，“但我们的目的，不是再次直接攻击核心。而是……疏导，或者说，制造一个‘陷阱’。”
“陷阱？”众人疑惑。
叶凡指向那正在不断扩散的黑暗触须和法则污染：“看到了吗？它在无差别吞噬，污染大道。这很可怕，但同时也意味着它的力量在分散。它的核心，在支撑这种大规模侵蚀的同时，防御力是否会相对下降？”
“而且，这种吞噬并非没有代价。万物相生相克，它强行吞噬、污染宇宙万道，必然会引动宇宙本身的反噬，只是这种反噬需要引导和汇聚。”
叶凡的源天神眼熠熠生辉，他在观察那混乱战场中细微的大道轨迹变化。
“你的意思是……”段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胖脸露出一丝惊容。
“我们可以尝试，引导宇宙的反噬之力！”叶凡语出惊人，“利用源术，利用阵法，甚至利用帝兵残器与大道共鸣，将那些被污染、被吞噬的星辰、乃至破碎大道中残留的不甘意志、求生本能汇聚起来，形成一股针对深渊主宰的‘业力’或者说‘因果’洪流！”
“它吞噬多少，我们就引导多少‘反噬’还给它的核心！这并非直接攻击，更类似于一种规则层面的引导与放大。至尊们要的，就是一个能让他们全力一击，而自身承受反噬最小的契机。如果我们能暂时引开或者削弱深渊主宰核心的防御，他们绝不会错过！”
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引导宇宙反噬，这涉及到了冥冥中的因果与业力，是极其高深和危险的领域，一个不慎，可能先被反噬之力碾碎。
众人陷入沉默，在消化叶凡这石破天惊的计划。
“汪……听起来很刺激，但怎么做？这需要覆盖小半个战场的恐怖阵法吧？”黑皇虽然跃跃欲试，但也知道难度。
“不需要覆盖全部。”叶凡冷静道，“我们选择一点，一个被吞噬殆尽的死寂星域残骸作为基点。那里残留的毁灭与不甘最为浓烈。以源天神术为引，以万物母气鼎定住地水火风，以乱古斧意斩开因果迷雾，以无上阵纹构筑通道，以……我的体质和道则，作为承载和疏导的媒介。”
他看向众人，语气沉重而坚定：“这很危险，尤其对我而言。但这是目前，我们唯一可能做到的，能够真正影响战局、甚至决定宇宙命运的事情。”
庞博深吸一口气，重重拍了拍叶凡的肩膀：“叶子，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无量那个天尊……道爷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段德苦着脸，但还是开始翻找身上那些压箱底的、可能与因果业力相关的古物。
王腾默默举起乱古断斧，以行动表明态度。
黑皇呲牙：“汪！本皇拼了！这就布置万阵源根，勾连地脉……虽然这里他妈的连地脉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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