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双不停咒骂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直到喉咙嘶哑,上气不接下气,才又气又恼地靠着石柱滑落在地,斜着眼瞪着路子钧。
路子钧盘腿坐着,眼睛嘴巴紧闭,似打坐高僧。
秦劲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高高在上的穹顶少主骂起人来与泼妇简直一模一样,啧啧啧,完全配不上您的身份,啧啧,我这样的魔头都骂不出这么脏的话,果然成大事者先学会不要脸”,秦劲舔着嘴唇,手朝着路无双的脸伸去。
噔一束流光打在石壁上,秦劲脖子上现出一道血痕,愤怒地冲到路子钧跟前,抓住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狗娘养的,敢暗伤老子,活腻歪了!”
路子钧体内残留着冉空的种子,稍一使用灵力,冉空就会借势生长。虽然他敛着气,但是已明显感觉到腑脏刺痛,冉空已经萌发。
他忍着疼痛,眉头皱起,看都没看秦劲一眼。
路子钧不反驳,行为上蔑视他,秦劲鼻子皱起,声音又拔高了几度,“孽种,你爹是不是早就发现你娘和别人私通,才屡次三番地抛弃你”。
秦劲平时说话一直咋咋呼呼,口气盛世凌人,说的话没什么杀伤力时,就已经令人感到厌恶。此刻,句句都往路子钧心窝子里捅,就更可恶了。
路子钧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怒火腾一下就起来了。
秦劲见他没有反应,认定他被林未染打服了,松开手,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转身向着路无双走去。
路子钧刚抬起脚,秦劲猛地回身一个扫堂腿将路子钧掀翻在地。
秦劲昂起头走过他身边时,瞅准了踩在他手背上,使劲碾了碾,冲着路无双挑眉调笑,嘴里念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路子钧说:“我要见林未染。”
秦劲已经蹲在路无双身边,手搭在她纤瘦嫩白的脚腕上。路无双尖叫着打掉秦劲的手,缩到墙角。
“我要见林未染!”路子钧喊叫声陡然变得嘶哑。
秦劲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脸痞赖相,张开双臂向着缩在角落里的路无双走去。
沙墙拔地而起将秦劲与路无双隔开,秦劲握拳夯在墙上,沙墙纹丝未动,他的手骨却崩断开,渗出血来。
砂石旋风自脚底升起,似塞北高原上群狼长啸嘶吼。
秦劲越是反抗,飞沙走石击打的力道就越重。路子钧脸上暴起的青筋已不是青筋,而是冉空裹敷显出的青绿藤脉。
强劲的压迫感自顶上而来,重压之下,少年被逼迫着跪倒,拧着头仇视着路子钧,可脖颈上似大山压来,咔吧一声脑袋被死死摁在石砖上,背倔强地弓着,双眼血丝乍现。
轰一声巨响,飞沙走石似离弦之箭,啪啪啪打在三面石墙上,打出无数孔眼,阳光射进来,细小灰尘漂浮其间,风吹得轻缓,四周森寒沁骨。
“路二爷何故要欺负一个孩子”,箐泽抬手挥去落在路子钧肩上的灰尘。
缩在角落的路无双扯着嗓子喊道:“魔头想要轻薄我!”
箐泽看都没看她一眼。
路子钧咬着牙,嘴角血迹殷红,“我要见染染”。
箐泽抓住路子钧肩头,手指不自觉地抠进肉里,“我来找你正有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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