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党员们急了,王磊从虞元国赶来,拍着桌子质问:“林晚!你忘了李怡同志怎么教你的?忘了朱同志是怎么拼下来的江山?”林晚却躲在朱佑杔身后,小声说:“我只是想让大家过得更好……”
朱佑杔掌权后,第一步就是撕毁社会主义合作协议。他关闭了计算机研究所,把设备卖给了明国的资本家;他拆分了钢铁厂和炼油厂,变成私人企业;他取消了草原合作社的补贴,说“市场要自由竞争”。
明国、越国的资本家蜂拥而至。虞国的纺织厂被改成了奢侈品代工厂,工人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工资却只够买半袋面粉;草原上的牧场被资本家承包,牧民们成了雇佣工,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靠着合作社的分红盖新房、供孩子上学。
有人反抗,却被朱佑杔贴上“破坏市场”的标签打压。当年跟着朱昭熙搞合作社的刘安,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带着牧民去皇宫请愿,却被卫兵拦在门外。
老人对着宫门大喊:“朱同志当年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不能这么做!”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铁门关上的声音。
更荒唐的是历史的篡改。
朱昭熙的墓碑前,原本刻着“社会主义事业开拓者”的碑文被凿掉,换成了“虞国开国皇帝,大明联邦第二位女性君主”。
教科书里再也不提她对抗制裁、建设草原的往事,只说她“打破传统,登基为帝”;李怡被描述成“权力欲极强的专制者”,她推动的科技革命,成了“为巩固统治的面子工程”。
街头巷尾开始出现印着朱昭熙头像的衬衫。资本家们把她的头像和武则天印在一起,标价很高,宣称是“纪念女性掌权的伟大时刻”,用来炒作“女权”概念。
年轻人穿着这样的衬衫逛街,讨论着“怎么才能当资本家”,没人知道,这个被他们当成“女权符号”的人,当年倡导的“平权”,是让工人能吃饱饭、牧民能有保障,不是让资本把“女性”变成商品。
虞元国的草原上,王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资本家成功学”节目,关掉了机器。车间里的机床早就换了新主人,新老板为了省钱,砍掉了安全防护装置,上个月已经有两个工人受伤。
他走到厂区的石碑前,抚摸着“不忘初心”四个字,指腹蹭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刻痕,突然老泪纵横。
远处,一个牧民的孩子拿着印有朱昭熙头像的卡片,问妈妈:“这个人是谁呀?”妈妈愣了愣,想起自己小时候,奶奶说过“有个朱同志让咱们住上了砖瓦房”,可现在电视里都说她是“皇帝”。
她摇了摇头,把孩子的卡片拿走:“别玩了,赶紧去放牛羊,不然明天老板要扣钱了。”
风又吹过草原,卷起枯黄的草叶,像是在叹息。曾经飘扬在钢铁厂上空的红旗,早就换成了私人企业的logo;学堂里的孩子,再也听不到“社会主义”这四个字;朱昭熙和李怡用一生守护的日子,渐渐变成了老人们口中“模糊的往事”。
仿佛那场跨越几十年的奋斗从未存在过,仿佛那些关于“人民当家作主”的承诺从未说过,仿佛社会主义的火种,只是一阵被风吹散的尘埃。
最终只剩下一个被资本异化的符号,挂在商场的橱窗里,印在年轻人的衬衫上,在喧嚣的资本主义浪潮里,失去了所有原本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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