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简单吧?秦王难道不是怕后续独吞东极疆域,引发玉衡和无双攻讦,而提前拉拢我永圣吗?”司空闪追问。
“不错!届时由我永圣牵制玉衡,无双则由玄中、乃至中玄掣肘,你天焱大可肆无忌惮地将偌大的东极王朝——尽收囊中!不得不说,秦王不愧当世战神、大国棋手,当真好手段!”紧接司空闪话茬,赵无心说得更加直白。
“乱世征伐,各凭本事,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天焱可以通过结盟你永圣,尽收东极疆域;难道你永圣就不能通过结盟我天焱,尽取北晋国土?”君玉贺负手反问。
“简直胡扯!对北晋城池一直志在必得之玉衡君臣,岂会坐视我朝尽取其地!还有,你天焱的谢战、赵御大军,此刻正猛攻北晋明山,这又该怎么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千里之外,驻扎在你宁州边境的三军将士,此刻未必没有开战;再者,有司徒彪这个天下闻名的疯子裹挟,纵然朕的旨意送到我永圣军中,恐怕也难遂你我所愿!”心中已经接受秦夜谋划的赵逍,在摇头示意司空闪拦住情绪激动的百里郁离后,缓缓道出了心中顾虑。
“长剑出鞘,若不见血,岂非惹人耻笑?诸国联军浩浩荡荡跋山涉水而来,我天焱将士岂能不懂礼数?”使命完成,君玉贺暗暗松了一口气之余,豪迈应战。
“同属天焱邻国,秦王为何偏偏选择结盟我永圣?说难听一点,若是你天焱结盟北晋,似乎也可以实现牵制玉衡的目的!”
“葬骑绝战”惨败、被迫割让双盛与永康的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使得对秦夜这个年轻后辈万分畏惧的赵无心,不得不处处提防。
“为何如此?赵相纯属明知故问!”君玉贺睥睨对方,怒意明显。
“事关国家邦交征伐,有些话,还是挑明了好。”赵无心面不改色回怼。
“赫赫帝君英年早崩、堂堂秦王挚爱身死、巍巍京师血流成河……难道这些在赵相眼里,还不够吗?”
“‘七日梦’一事,虽说……但……算了,一国战六国,秦夜真敢打?”谈及真相模糊不清之“七日梦”,赵无心本想借题发挥——驳斥秦夜结盟自己母国之理由太过牵强,可话到嘴边、又觉空洞,索性话锋一转,拱手换了言辞。
“赵相说笑了!东极帝君都已战死,怎么还拘泥于敢不敢打的问题?”君玉贺语气略有缓和,却依然冷笑。
“说得好!朕就与秦王赌一赌:若你天焱胜,我永圣立即出兵北晋花州,非但绝不干涉秦王攻取东极,还会陈兵玉衡边境,以防其浑水摸鱼;若你天焱败,则一切免谈!”深知局势刻不容缓,赵逍不再犹豫,当即给出了最终回应。
“皇上圣明!但外臣还想加一点:若我天焱胜,还请贵国将士,把势单力薄的北晋上将军——穆天寒,一起收拾了!”君玉贺躬身补充。
“哈哈哈,侍郎妙计,秦王慧眼!”赵逍龙颜大悦,即刻命人在宫中设宴,扬言要与君玉贺不醉不归。
是夜,酒过三巡之赵逍放下帝君架子,凑到君玉贺身边有说有笑的聊了好久。
至于他们具体说些什么,则一时无人知晓!只不过,酒宴散去的那天夜里、及至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赵逍都是住在皇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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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战死,我等身为军人,焉能苟活?为今之计,唯有以死殉国!全军听令,随本将赴死……”
含泪撕碎哥舒耀战死龙山脚下之加急军报,生无可恋的东极先锋军主将——景丼,不顾其余诸国联军的进攻计划,飞速聚集已然血战三天的所部将士,朝宁州北门咆哮着猛冲上去。
“疯了,他们疯了……”一名无双校尉,见状嘲讽。
“闭嘴!再拿不下宁州,你我皆是死罪!”一名玉衡裨将骂完,借着东极战意,亲率着麾下将士,向宁州西门展开攻杀。
东极和玉衡前仆后继,大大鼓舞了尚在观望的联军士气!就连刚才还在阴阳怪气的无双校尉,也拔剑下令,指挥着余下士卒,攻向自己负责的宁州南门。
“能不能拿下宁州,在此一役!传令:从中军分兵两万,协助东极和我玉衡将士破城!”
获悉联军先锋的攻城势头,司徒彪信心大振,立即派出了最为精锐的玉衡中军,前往增援。
联军先锋同仇齐忾、司徒彪不偏不倚,童寒酥亦不甘人后,果断发兵两万,协助攻打宁州。
而同为联军主帅的关超,却在一旁看着人进人出的中军大帐门口出神,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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