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罚长嬴跪一整宿,可是他又想到孩子才五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宜整宿不眠,干脆就把长嬴给放了。
太子深夜被帝王殴打,此事天明时就被传得满朝皆知了。
上朝时,白发苍苍的王太傅当朝质问齐景暄:“陛下何故深夜殴打太子?”
想起昨夜的事,齐景暄都没脸说。
当着臣子的面,说了丢人现眼。
“王太傅想知道朕为何打太子,就自己去问问他,昨夜都做了些什么!”想到昨晚的事齐景暄说话的语气中都满含怒意。
有些人听说了太子的“战绩”,在底下捂嘴偷笑,只有王太傅一人坚信太子跟昔日的陛下一样,是聪慧伶俐德才兼备的好孩子。
“陛下,太子才五岁啊,陛下五岁的时候,个头都没先帝的腿长,还天天追着先帝跑呢,陛下那时性子也顽劣,先帝从未动手打过陛下!”王太傅到底也是帝师,他有胆量当庭指责当今天子。
“可朕,没有在中元节深夜身披白衣站在朕的父皇龙榻前,对朕的父皇说过,朕是你爹。”齐景暄沉着脸道出昨夜长嬴行径。
这下王太傅都愣住了。
太子这......实在没得说了.......
底下无一人敢笑出声,但都在埋头偷笑。
只有萧寰后背直冒冷汗。
他是太子的武师,昨日教习太子时,太子问他先帝长什么样,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于是他就说先帝平日里穿着素净,但长相极艳,模样比陛下还浓艳三分。
谁曾想这孩子就假扮先帝去吓陛下了!
这要是问起责来,他不得是第一个挨罚的!
下朝后,萧寰跟在齐景暄身边不停的解释,不是他撺掇的,直到见到长嬴。
长嬴看到萧寰,就好比伯牙遇到了钟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姑父!我爹他昨晚打我!”他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就扑腾着要跳到萧寰怀里去。
齐景暄却伸手把他给拎起来了。
他身上玄底龙纹的冕服尚未更换,十二章纹在日光下流转着威严的光泽,更衬得那面容冷峻迫人。
“当着朕的面跟旁人告状,你觉得好使么?”
长嬴哭得很大声,“是父皇说想爹爹了,我不想父皇太难过才假扮成爷爷的嘛!”
“然后你让朕更难过了。”
“为什么?”长嬴不解。
“因为你给了你爹当头一棒,让你爹觉得,他的太子,是个傻子。”齐景暄眼神里满是嫌弃。
“陛下别这么说,太子还是很聪慧的。”萧寰在一旁打圆场。
“聪慧,行,朕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今日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背完。萧将军督学。”
两个月了,长嬴还是只会那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虽是让萧寰督学,齐景暄自己也还是在旁边把关。
不然以他对萧寰和长嬴的了解,他们会跑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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