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岭南,老陈与林夫人的合作也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
一批批由阮文山提供的,关于敖猛可能藏身海域和惯用袭击手法的情报被送了过来。
虽然核心的兵力部署阮文山依旧有所保留,但这些信息已极具价值。
那几位阮文山派来的老舵工,更是日夜与商会的水手们交流,将他们对东海复杂海况的经验倾囊相授。
“阮龙头那边,还是不肯完全表态吗?”老陈在一次会面中问林夫人。
林夫人轻叹一声,道:“这家伙现在就是一头受过重伤的虎鲨,警惕性太高!”
“他愿意提供帮助,也希望能借我们之手复仇,但要他彻底交出手中的力量和底牌,难!”
“甚至他还在观望,看你们能否在春分这一关挺过去。”
听到这话,老陈却点点头,表示理解。
能在海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哪个不是人精?
空口白话,确实难以取信。
“无妨,有这些帮助,已是雪中送炭。”
“请夫人转告阮龙头,牧云商会,必不负盟友之谊。”
在长安,暗流同样涌动。
李承乾以确保漕运畅通,防备海寇滋扰为由,协调了登州水师的部分物资补给,并加强了与登州地方驻军的联系,确保在必要时能快速反应,防止骚乱波及岸上。
太子将这件事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而且还完全符合朝廷法度,以至于让郑元寿一党竟没到任何把柄,用以攻讦......
而郑元寿,也确实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他授意言官们准备好了弹劾的奏章,内容直指牧云商会“私募重兵,形同谋逆”,“结交海寇,居心叵测”!
而且,只等登州那边一有“确凿”消息传来!
他们便将立刻在朝堂上发难,以期将太子和牧云商会,还有那个该死的赵牧,一并拖下水!
龙首原山庄内,赵牧将那块冰凉的“引路石”用丝绢包好,放入一个特制的小木匣中。
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手指从登州出发,划过一片标记着复杂符号的海域,最终落在那个根据星图推算出的,模糊的“东海墟”可能的入口区域。
饵已撒下,网已张开。
东风渐起,登州港内,“破浪号”的缆绳在绞盘上吱呀作响,仿佛不耐的骏马。
长安城中,有人于宫灯下凝视海图,有人于密室内咬牙切齿。
当第一缕春分的阳光刺破海平线的薄雾,这片蔚蓝的疆域,便将不再是棋盘,而是血肉与意志磨碎的角斗场。
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意彻底散去,春分时节近在眼前。
登州港内,牧云商会的船队已准备就绪,“破浪号”的船帆在春风中微微鼓动。
码头上。
老钱最后清点了人数和物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紧张,或兴奋,或沉稳的面孔。
他知道,这一次........商会将不再仅仅是旁观者!
而是要亲身卷入并可能决定一场海上风暴的走向!
甚至远在万里之外的长安城中。
太子李承乾也在东宫书房内焦急的来回踱步,显然是在等待着来自海上的消息。
郑元寿在府中品着茶,眼神阴冷,等待着“好消息”。
而龙首原山庄的赵牧,则平静地煮着一壶茶,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杀,而只是一次寻常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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