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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鸡枞(2 / 2)

还没到晚上饭点,余大哥去伙房,把蜂蛹炸了,顿时香气四溢。

一大碗炸得金黄酥脆的蜂蛹,还有大半碗炸花生米。余坤安摆开小桌,把米酒都倒上,几个男人就当下酒菜尝了起来。

之前还一脸嫌弃的孩子们,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嘻嘻哈哈地围在桌边,时不时偷偷伸手抓个蜂蛹或花生,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不是怕虫子吗?”余大哥故意逗他们。

余文波一边嚼着酥香的蜂蛹,一边说:“炸熟了就不怕了,嗯嗯嗯~好香!”

余坤安喝了大半碗米酒,微醺的醉意让他浑身舒坦。

最后晚饭也没吃,就自个儿回屋躺着去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余坤安就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先支起身子看了看窗外,院子里干爽爽的,昨晚没再下雨。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两个孩子。

小床上,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一个四仰八叉,一个蜷成虾米,被子早就被踢到了一边。

他随手扯过被单给孩子们盖好。早晚天凉,要是着了凉,又要闹腾了。

简单的洗漱后,他从伙房簸箕里拿了个还温热的韭菜烙饼,靠在门框上慢慢吃着。顺便逗逗两只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的狗子。

不一会儿,余父和余母也过来了。

吃完早饭,余母就在院子里收拾起来,余父则去仓房收拾了五六把镰刀出来,把镰刀都浸在水里,然后坐在小凳上,拿出磨刀石,嚯嚯开始忙活。

磨镰刀意味着什么。啧!过几天就要割小麦了!

想到又要熬几天,还没开始,余坤安就感觉浑身已经开始发痒了!

他赶紧进屋,前两天收来的菌子都还没完全晒干,余坤安抬头看了看天。虽然现在还是阴天,但云层很薄,看样子应该不会下雨。

他把屋里晾着菌子的竹匾一个一个搬到院子里的木架上,顺手把菌子翻动翻动。

“老叔,今天可以带我们去捡菌子了吗?”陆续起床的孩子们,手里抓着烙饼,又围了过来。

“好啊,可以!”余坤安爽快地应下。

“哇!我就知道,老叔最好了!”孩子们顿时加快干饭速度。

“老叔,我们现在就出门吧!我带你去看我们找到的菌子窝!”余文波迫不及待地说。

几个孩子三下五除二地把手里的饼子塞进嘴里,各自跑去背自己的小背篓,又熟门熟路地去后院牵牛羊。

啧,有前途!都是专业的放牛娃!干副业还不忘主业。

余坤安探头跟自家媳妇儿打了声招呼后,在余母的叨叨声中,带着几个孩子,还有几只慢悠悠的牛羊就出门了。

其实余坤安并没指望孩子们真能发现什么菌子窝,也就当是遛遛孩子,顺便去山坡那边转转。但是当他们来到昨天孩子们放羊的缓坡,找到那个所谓的菌子窝时,余坤安也惊讶了。

还真是让他又惊又喜,孩子们发现的菌子窝竟是一片已经开伞的鸡枞菌!

“五月端午,鸡枞拱土。”眼前的鸡枞菌白花花一片,菌盖已经完全展开,露出细嫩的菌褶,显得很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鸡枞菌,又名鸡松、鸡脚菇、蚁枞,可是美味至极的菌子。

这是一种靠白蚁真菌长出来的菌子,一般长在白蚁窝附近,找鸡枞只需沿白蚁穴周边寻找,十有八九都能找到。

是他们村里人最喜欢的菌子之一,因为这种菌子带有鸡肉特有的香味,一个鲜美不足以形容它的美味。鸡肉一般人家舍不得吃,于是鸡枞就成了最好的替代品。

刚出土的鸡枞特别脆、嫩,炒出来还带有一股清甜味,鲜得能让人吞掉舌头;

长开后的鸡枞确实带着鸡肉味,无论是凉拌、清炒还是煮汤,都美味无比。

鸡枞一般还会做成鸡枞油,把新鲜的鸡枞撕成小条,加入干辣椒丝和大蒜片,用菜籽油小火慢炸,直到水分完全炸干。装瓶保存的鸡枞油,拌饭、拌面、拌馒头,都是无上的美味。

关于鸡枞的名字由来还有一段传说:

据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这里是没有鸡枞这种菌子的。

山中住着一对以打柴为生的夫妇,丈夫每天上山砍柴都会在路途中的一个龙潭边喝水,因为这个潭里的水不仅清澈甘甜,喝了还会有使不完的力气。

然而有一天,柴夫又去喝水的时候,发现潭里的水变得浑浊不堪、不能饮用。

柴夫口干舌燥,脚无力气,心中火起,就对着龙潭大声抱怨:“龙王啊龙王。你怎么能把水搅浑呢,要是你生病了就出来,我给你看看!”

几天后,龙王真的变成一位白胡子老头,来找柴夫看病。

柴夫本不会医道,只得把自家养了多年的老母鸡杀了招传客人正当他们准备动筷子吃鸡肉时,却从老人的头顶上了飞出一条蜈蚣,落在鸡肉上,老人将蜈蚣打死,说鸡肉不能吃了,拿去埋在门外的山上。

两天后,柴夫打柴再次路过龙潭时,发现潭里的水又变得清澈了。

一阵大雨过后,柴夫发现原来埋鸡内的树林里长出了许多有鸡肉香味的菌子,煮熟后味道鲜美,吃后神清气爽,味道跟鸡肉、鸡汤差不多。

他想起埋掉的那些鸡肉,就把这种菌子叫做鸡枞菌。

不管传说是否离奇,鸡枞的美味是毋庸置疑的。

上辈子,每年这个时节,出门在外的乡人,都会惦记着家里的鸡枞油。后来快递发展起来,在外的人们都会打电话回老家,让家里人给他们寄几瓶鸡枞油,以及时品尝家乡的味道。

“老叔,看看,这边全都是!这种菌子能不能吃?”余文波拉着余坤安的衣角,急切地问。

“蠢蛋,这就是鸡枞啊!”余坤安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你阿奶不是经常用鸡枞油给你们煮面条吃吗?”

“啊?这个就是鸡枞啊!”余文波眼睛顿时亮了,转身对几个孩子喊道:“嗷嗷嗷!兄弟们,赶紧拔鸡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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