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燕,庞太师第三女、庞贵妃胞妹,亦是包拯在隐逸村结识的朋友。
听闻皇上限包拯三日内破案,她怒气冲冲地闯入御书房,直斥天子:“皇上怎能如此!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见皇上置之不理,飞燕竟上前夺过御笔批阅的奏章,执意要皇上收回成命,或是宽限至三月乃至三年。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皇上抬眸冷声道,“若要很长时间才能破案,朕何必倚重一个无名小子?”
飞燕这才惊觉,自己当初举荐包拯,反倒弄巧成拙将人推入险境。
她又气又急,扭头便拂袖而去,全然不知皇上的真正筹谋——借包拯之手,彻底挣脱庞太师的权柄枷锁。
待飞燕走后,贴身太监轻声道:“陛下,如今朝堂大半是庞太师党羽,您确实需招揽贤才与之抗衡。
若包拯能破此案,您便可名正言顺委以重任,为江山社稷用些非常手段,绝非自私无情。”
皇上轻叹颔首:“朕也是别无他法。逍遥侯李莲花倒是聪慧又有能力,可惜他不愿入朝为官,如今八王叔不在京中,只希望他能尽力帮包拯渡此难关。”
另一边,飞燕悄悄往包拯下榻的客栈递去纸条,以“凶手线索”为引,将人诱至郊外。
她早已备好一匹千里马,甚至偷出父亲庞太师的出关令牌,一心要包拯逃走,免得三日之期一到,落得个发配充军的下场。
可这份好意,终究被包拯断然拒绝。
入夜后,包拯正伏案推敲案情,窗外又飘进一张纸条。
他以为仍是飞燕胡闹,依约赶往千里湖边,却未料暗处的张京突然扑出,掐住他的脖子。
“你约我来,竟是要杀我?”包拯艰难地问道。
“没错。”张京眼底淬着光,“上次说遇鬼,不过是骗你的幌子。
在这里杀你,人人都会以为是女鬼作祟,谁会怀疑到我头上?”
千钧一发之际,展昭疾步赶到,只几招便将张京制服。
包拯惊魂未定,喘息着问:“展……展昭,你怎会在此?”
“我见了那张纸条,放心不下,便跟来看看。”
展昭扶住他,“包大哥,现在怎么办?”
“把他押去开封府。”
可到了开封府,张京只认蓄意谋杀包拯之罪,对另外两名考生的死却喊冤不认。
府尹何大人耐不住性子,当即就要下令大刑伺候,包拯却突然出声阻拦:
“张京并非真凶。第二个死者向天问才学远不及他,他若只为争状元,根本无需对向天问下手。”
“包拯啊包拯!”何大人沉下脸,“如今认定张京是凶手,你能交差,我也能交差,否则两日后掉脑袋的就是你!”
包拯眼神坚定,寸步不让:“人命关天,岂能敷衍了事?”
府尹见他油盐不进,只得暂且将张京收监,等着包拯查出真凶再行再审。
另一边,庞太师府内烛火沉沉。
明冲垂手而立,语气难掩叹服:“包拯心智之敏,实属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庞太师指尖摩挲着玉扳指,眼底掠过一丝算计:“他聪明有余,却迂腐得紧,得好好点拨,方能为我所用。老夫瞧他平日对你颇为信服,此事便交予你了。”
他这话,字字都藏着拉拢之心——借女婿崔明冲的情面,将包拯这颗“好苗子”收进自己的阵营,是他最边才出现的念头。
然而这夜,包拯刚要睡觉,眼角余光忽见一道黑影掠过窗棂,他心头一凛,当即追了出去。
可刚绕到房角阴影处,头上便猛地袭来一股力道,他踉跄着险些栽倒,亏得楚楚及时赶来扶住他,才堪堪稳住身形。
“中原,怎会是你?”包拯捂着后颈,满眼诧异。
赛中原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我不是……我没有……”
话音未落,公孙策、展昭与庞飞燕已闻声赶来。
庞飞燕一瞧见赛中原,便指着他嚷嚷:“定是你杀了阮文浩和向天问!”
话刚出口,就被公孙策反驳道:“哪有凶手半夜行凶,穿件寝衣拿着枕头的?”
赛中原这才喘着气解释,说自己也是瞧见黑影追出来,情急之下连外衣都没顾上穿,手里攥着的枕头还是随手抓的。
包拯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只当是场误会,便没再多问。
待众人回去换枕头时,店老板捧着瓷枕打趣:“客官这头可真硬,这可是上好的定窑瓷枕,你的头竟然没事。”
包拯揉着头也玩笑道:“我这头打小就出了名的硬,砸核桃都不在话下,何况个瓷枕。”
说着便抬手去摸,指尖却触到一片黏腻的温热——竟是渗了血。
他身子一软,作势要晕,展昭连忙上前扶着,半扶半搀地送他回了房。
转天清晨。
公孙策过来时,包拯刚起,只见他的头用白纱布裹得层层叠叠,样子看起来像只兔子。
公孙策瞥见他这模样,嘴角便忍不住勾起,却很快敛起笑意,沉声道:“又出事了,千鲤湖边发现了尸体。”
月瑶和李莲花听闻昨晚包拯遇袭,所以一早便赶来探望,刚到门口就听说出了人命,便先一步到了案发现场。
发现是店小二周八斤的尸体,就是之前嚷嚷着“发了笔财要辞职”的那个。
展昭见两人过来,忙打招呼:“李大哥,月瑶姐,你们怎的来得这样早?”
“听说包拯昨夜受了伤,本想过来瞧瞧,”月瑶语气轻缓,“刚到就听闻出了人命,便先过来看个究竟。飞燕也来啦?”
一旁的庞飞燕抢着答:“嗯,我来寻包拯玩的!”
展昭补充道:“包大哥只是头破了点皮,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
“他是怎么死的?”庞飞燕看着受害人尸体,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展昭指着湖:“今早发现时,人就漂在那儿,具体死因还没查清。”
庞飞燕顿时咋舌:“莫不是失足淹死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包拯来了。
头顶的“兔子造型”在晨光里格外扎眼。展昭惊讶道,“包大哥,你这睡了一夜,怎的变作一只兔子了?”
月瑶与李莲花见他精神尚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望着那纱布忍不住相视一笑。
包拯被笑得耳根发烫,沉声道:“查案就查案,扯这些做什么!”
他蹲下身查看尸体,指尖刚触到周八斤的衣袖,李莲花便在一旁开口:“死亡时间在昨夜子时到寅时之间。”
这时,一旁发现尸体的老翁插了句嘴:“这小子,定是喝多了!
他本就嗜酒如命,前几日得了笔横财,指不定是夜里喝晕了,失足掉进湖里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议论起来,有人点头附和,也有人小声嘀咕:
“可我听说,今早捞他的时候,湖边围了好多鱼,绕着尸体转了半天都没散开。”
庞飞燕眼睛一亮,猛地想起什么:“这跟三年前云霜死的时候一模一样!难不成真是女鬼索命?”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人群里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是啊,当年云霜死的时候,也是鱼群围着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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