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与李莲花离去后,包拯当即与柳大人商议,决定借其职权审问任宗元,探寻案情突破口。
“大人有令,传任宗元前来!”随着差役的传唤声,任宗元面色紧张地应道:“好,我随你们走。”
片刻后,差役上前禀报:“禀大人,任宗元已带到。”
柳大人开门见山问道:“任宗元,本官问你,这世上当真有鬼?”
“在下绝非危言耸听,世间确实有鬼。”任宗元语气笃定地回答。
“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身经历?”柳大人追问。
“在下曾亲眼目睹。”
“在何处所见?那鬼又是何模样,如实说来!”
任宗元缓缓开口:“从前在京城演出时,在下曾下榻于‘云来客栈’。夜里曾撞见一个长发及腰的女鬼,模样极其恐怖。”
“恕在下多言,班主,您是从那时起便开始惧怕鬼的吗?”公孙策适时插话。
“正是。”任宗元点头。
“既然如此惧怕,为何不想办法解决,反倒终日活在恐慌之中?”公孙策步步紧逼,“况且因你这般恐惧,就不怕影响弟子们演出时的状态吗?”
这番话似乎戳中要害,任宗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柳大人见状厉声催促:“你,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回禀大人,这问题在下从未想过,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任宗元含糊应道。
“常言道,作贼心虚。”柳大人冷哼一声,“任宗元,你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亏心事?”
“哎呀大人,小人可是守法良民,从未做过亏心事啊!”任宗元急忙辩解。
“哼!熊炎死后,你四处散播谣言,说玉梨化作厉鬼害人,这分明是欲盖弥彰!”
柳大人拍案而起,“熊炎定是你杀的,你就是凶手,对不对?”
“大人明鉴!在下与熊炎无冤无仇,怎会动手杀人啊?”任宗元急得连连摆手。
“争风吃醋,因妒成恨,杀害情敌——这便是你的杀人动机!”柳大人愈发严厉。
“大人,熊炎真的不是我杀的!”任宗元慌了神,脱口而出,“是雷石杀的!小的真是冤枉啊!”
“哦?你方才还说是鬼魂作祟,此刻又改口说是雷石?”包拯抓住他话语中的破绽,语气带着一丝审视。
柳大人随即发出冷笑:“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看来不尝些皮肉之苦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
“且慢!”包拯连忙阻拦,“在动用大刑之前,不妨再给他最后一个坦白的机会。”
“好,便依你。”柳大人暂且压下怒火。
包拯看向任宗元,缓缓说道:“班主,事到如今,不必再有所隐瞒。案情一日不破,你便一日无法离开此地。
若想洗清嫌疑,最好配合柳大人,将你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也好早日抓到雷石。无论为他人还是为自己,也该为死去的熊炎兄弟着想啊。”
任宗元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大人,恕小人直言,在下实在有难言之隐。
熊炎遇害前一晚,雷石曾来过我的房间,要我帮他解开一则诗谜。他还威胁说,若我将这秘密泄露出去便要取我性命。”
“什么诗谜?”柳大人急忙追问。
“冰冰凉凉血,疏疏密密风,谁共涉流水,倚仗石桥东。”
听到这四句诗,包拯与公孙策同时陷入沉思,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柳大人疑惑道:“这诗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可曾解开?”
“恕小人才疏学浅,只懂字面上的意思,至于其中藏着的玄机实在参不透。”任宗元如实答道。
“你还有其他线索要向本官提供吗?”
“在我们来这镇子之前,曾路过一座道观。当时小人亲眼见到了玉梨的幽灵……”
任宗元面露惧色,“所以小人一来怕鬼,二来怕雷石,这些日子一直活在恐惧里。大人,熊炎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冰冰凉凉血,疏疏密密风,谁共涉流水,倚仗石桥东……”众人思索着这则诗谜,试图从中破解隐藏的秘密。
另一边,月瑶与李莲花施展轻功如两道轻烟般掠过。
二人气息收敛到极致,目光却紧紧锁定前方那道黑衣身影——正是借口上山采药的丫头。
她身形灵动矫捷,全然没有平日的怯懦模样,在崎岖山道上疾行如履平地,彻底印证了众人此前的猜测。
李莲花眼神锐利,低声对身旁的月瑶道:“她的步法暗含章法,绝非普通人。”
月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丫头前行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看这路线,是朝着道观附近的山林去的,定有古怪。”
不多时,丫头果然钻进了道观旁树林深处的一处隐秘山洞。
月瑶与李莲花默契十足,借着枝叶掩护,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洞口外侧的巨石后。
刚稳住身形,便见两个黑衣人接踵而至,动作间带着习武之人的利落,月瑶眸色微凝,对李莲花递去一个眼神:“看这身形,像是白天摔伤的康侨,只是另一个……”
李莲花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另一人模糊的轮廓,摇了摇头,显然也没认出另一人是谁。
二人暗中观察,洞内很快传来激烈的拳脚相撞声与兵刃交击的脆响。
紧接着,又一个黑衣人疾步闯入洞内,那略微佝偻却稳健的身形让月瑶心头一凛,附在李莲花耳边轻声道:“这背影……倒与戚老爹有几分相似。”
片刻后,洞内的打斗声骤然停歇。
戚老爹搀扶着丫头从洞中疾奔而出,丫头嘴角带血,步伐踉跄,显然已受了伤,借着夜色迅速遁入密林深处。
随后,康侨与另一黑衣人也相继走出洞口,康侨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看来也在混战中受了伤。
二人环顾四周,早已不见戚老爹与丫头的踪迹,只能暂且作罢。
月瑶与李莲花在暗处交换了一个眼神——与康侨在一起的黑衣人,竟就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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