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禅的祝福,何尝不是十七所盼望的?她举杯的手微微颤抖,情不自禁便热泪盈眶:“有你们陪在我身边,真好,真好!”
众人自然地与她碰杯,畅言欢笑地一饮而尽!
饭后,在娇颜的提议下,承干宫的院子支起了篝火,大家手牵手绕着篝火跳圆舞,由娇颜开头唱着草原歌谣,气氛很是激昂高兴。
十七偷了个闲,坐在安静的连禅身边,他真是一个认真的看客,不吵不扰,跟着拍子哼歌,她趁着篝火的光影看了他的神色许久,比之在汾阳城相见时更甚,她担忧的心更重,伸手想要为连禅把脉,他却把手拢在袖中,不肯就范。
她忧郁道:“你脸色很不好,我——”
“陈年老毛病,娘娘就不用在意了。”连禅咳嗽几声,脸上浮起异样潮红,“反正人活一辈子,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早些,不要让我夫人在轮回路上等太久。”
这句话很是伤感了,十七沉默,她倒有些羡慕连夫人,无论活着还是仙逝,都有爱她入骨的连禅爱着她,终生不再另娶,唯有她一人而已。
然而纵使十七为此事唏嘘,她还是说道:“你还是先让连夫人等等吧,大朱江山不稳,很多时候皇上还要依仗你。”
连禅苦叹,“单是一个丰国就已经让我焦头烂额,皇上在智谋上胜过我,不需要依仗我。反倒是你,你是妃子,要依仗皇上,凡事不要太倔强,不必太要强才好。”
“我性子向来如此,做不到低声下气求他去。”十七心一沉,犹如直坠大海深渊,“可能程情儿会服软会撒娇,所以他爱去锦瑟居。”
连禅撑头看着十七满腹心事的样子,她很难过,但是仍死命地藏起表情,不过她忘了,眼神是最能出卖一个人的。
连禅吸了一口气,坦白告知道:“皇上曾和我说过这个情贵人,他说情贵人有很多地方像你,容貌,气质,学识,都和你很相像,但是又和你很不同。皇上始终介怀你杀了朱炆,你辣手无情的样子让他感到陌生,但是情贵人,却让他觉得熟悉。”
十七耸耸肩,笑道:“人总会变的,不可能一生只如初见。”
连禅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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