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汤渡副将独自进宫,十七和宜妊都被喊到锦瑟居共听事宜。十七极不愿意踏足此处,可一想到很快就真相大白,一咬牙便去。可才落座,她便留意到汤渡懊丧的神色,心里一紧,不详的预感悠然而生。
“汤渡,小高子的亲人呢?怎么不带来?”顼元问道。
“回皇上……”汤渡单膝给顼元一跪,像自我惩罚一样用力地磕头,“臣到了小高子亲人住处时已经看到后院起火,小高子的亲人都死在大火之中,所以未能带进宫里来!”
“怎会这么巧,后院起火了?”顼元把他的茶杯往一边用力一放,“查清起火的原因了么?是不是有人买凶杀人?”
汤渡道:“回皇上,微臣调查了起火原因,原来是他们邻居家的小娃躲在后院玩火石,致使干草燃烧,小娃因为惧怕大人责骂,所以立刻就跑了,这应该不是买凶杀人。”
“皇上,宜嫔说要把小高子的亲人找来一同辩证,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证明小高子说谎。”情贵人身子羸弱,把斗篷裹得紧紧的,像是不经意的瞥一眼十七,忽然就哭喊道,“皇上,嫔妾真是无辜的,还请皇上还嫔妾清白!”
“不是人死了,没有证言,小高子说的就是真的了。”宜嫔淡淡道。
情贵人忽然激动起来,“我的孩子都已经没了,为何还要给孩子一个污名?我的孩子的确是皇上的孩子啊!你们怎么能够——”
“真相就是真相,谁有那个闲心给孩子安一个污名?程情儿,你不要逮着什么都拿来说,找着缝给我们泼脏水。”娇颜看不得程情儿这模样,眼眸一剜,朝她厉声道。
情贵人面对娇颜的厉声教训,楚楚可怜的望向顼元,眼睛酸红的样子真是谁见都怜,“皇上……嫔妾没有给各位娘娘泼脏水的意思,嫔妾只是想为孩子正名,却没想到要正名也这么难……”
顼元于心不忍,然而也不想和十七再生心结,他微叹,“你们两边的奴才都自有说法,而现在小高子的亲人又死了,死无对证,这事权当无头乱子去了吧。不过小高子敢在宫里聚赌,朕是不能留他的……小路子,传朕的意思,依照朱朝律例,小高子公然聚赌,应斩手处置,明日正午执行。”
小路子领命,即刻下去传旨了。
十七既不甘又不忿,他居然这般偏袒程情儿!于是她不再冷静地喊道:“什么叫当成无头乱子去?现在是程情儿冤枉我要她孩子的命!”
顼元蹙眉,却是缓缓道:“俪妃,不要再咬着此事不放了。”
“皇上就是要让臣妾吃这个哑巴亏吗?”十七再也忍不了,拍案而起气愤道,“皇上,臣妾的为人你不清楚吗?臣妾不仅没有杀她的孩子,而且臣妾说的句句真话,皇上就是不信吗?”
顼元侧目于她,神情十分憔悴道:“此事本就缺乏证据……俪妃,情贵人失了孩子,也算是够了,你就不要再争执了。”
这口气如何能忍!这么多年的痴心算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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