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灵机无计情关窍
庐州府离此地已经不远,难得碧空也是个热心肠,听闻郭氏一门遇见这等惨事,连离家出走也不走了,一定要将他们安置到自家府上养伤。郭稳将杜洺澄随身带的伤药内服外敷,伤口也逐渐收敛,只是连日颠簸又发起烧来。
第四日上,一行人终于到了庐州府衙。
杜洺澄随碧空见过了其父——庐州知府尹仲,又将郭马二人安置在州府兵营之中,延请当地名医善加医治,郭稳的病情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杜洺澄又来探望郭稳,未进门时便听见郭马二人在小声争辩。
只听老马道:“少爷,你可知杜小姐孤身一人将你我安置在此有多难,现在太岁门爪牙出门便到处都是,我们与老爷二少爷难通音讯,你让她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去找,还是待有了救兵,咱们再做定夺吧。”
又听郭稳道:“不知爹爹和二弟的安危,我简直寝食难安,若一味在此枯等,又怎么会有转机?我现在气力已复,纵使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找到二弟和爹爹!”
原来他们与郭伯伯郭小弟走散了,现在音讯不通,又怕我孤身一人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在这里发愁。杜洺澄心中感动,遂放重了步子,朗声道:“郭大哥,马伯伯,我来看你们啦!”
屋内二人立刻止了谈论,老马起身迎了出来。
杜洺澄随他进屋,坐在了郭稳榻旁。
“郭大哥,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这事,你们不必忧心,且包在我身上。”
正在倒茶的老马听了这话,惊异地看她,道:“难道是你的师兄们到了?”
“嗯?”杜洺澄不明白因何老马提到了师兄们,但转念一想知道他视她的师长们为救兵,以为只有他们到了才能对流落在外的郭老爷和郭二少实施救助。因摇头道:“我没有与他们互通音讯,现下只有我一人,只不知郭伯伯与郭小弟流落何方,但凡有个方向,我也可循迹而去。”
“这个……”老马略一沉吟,望向郭稳。
郭稳会意,对杜洺澄道:“杜小姐云天高义,我郭家已然感激不尽,如今不可为我再履险地。我郭家的事,自有我郭稳一力承当。”
“此事虽然棘手,但郭杜两家乃是世交,本来不分彼此,你不必为此过意不去。”杜洺澄虽然小小年纪,但行事做派已隐隐有乃父风范。老马不禁暗暗点头,但想到老爷曾提及她的身世复杂,若因为郭家的事让这位蒙受伤损,实在对杜氏双侠难以交代。因答道:“我们现在也不知他二人流落何处,就算是大少爷想去,也实在无从着手。”
“那马伯伯说说当初你们是如何走散的?或许有线索。”
“这个……”老马仍旧吞吞吐吐。
郭稳叹了口气道:“杜小姐,我郭家得罪了太岁门,举家千里奔驰,祈望投奔你杜门,以摆脱太岁门的纠缠,谁知刚到徽州境内便被血燕巢的杀手冲散了,老马护着我一路向西,爹爹和弟弟却不知去往何处,我们被那红衣女子步步紧逼,始终摆脱不得,是以对爹爹的下落实在一无所知,连日以来我除了在太岁门人手中受辱,就是与你奔逃至庐州兵营,连音信也未曾与爹爹互通,此时已不知他二人……”郭稳说到这里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吐了口血。
杜洺澄听得心惊,见他乍然吐血更是心疼,随手拿起枕边手巾,掩在他嘴边,正巧郭稳也伸手捂嘴,他手便覆在杜洺澄的小手上,杜洺澄在家与哥哥混闹时也曾碰到过他们的糙手,但此时与郭稳手掌相接却令心中莫名一悸,一时便忘了收回手。但郭稳初一碰到她手便立时弹开,见她发呆,窘道:“杜小姐,你……”
“郭大哥,这太岁门忒也可恨,我这就设法查探郭伯伯和小弟的下落,你好好养病,我来日再来看你。”杜洺澄连珠炮介说了一通,将手巾胡乱塞入他手里,转身低头去了。
一路匆匆而行,刚到州府衙门内宅门口,便与碧空走了个碰头。
“咦?你去哪里了?”碧空提了一篮点心和刚吊好的人参鸡汤,正准备去看郭稳,见到杜洺澄低头进门,一把抓住她手臂问道。
“我,我去看郭大哥……”
“不太对劲呀,平时我这样可抓不住你,你去看郭大哥干什么缩头缩脑的?”碧空狐疑不已。
“哪有什么不对劲,你既要去看他,去好了,一味拉着我干什么?”杜洺澄挣脱她手,一径进门去了。
“确实不对劲!”碧空歪头想了半晌,忽然想起鸡汤怕凉,便丢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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