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宸王生心中欢喜,俱是不意自己竟然做得不错,得了心爱姑娘的赞扬。
这样的温馨景象,令毕宸心中也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若非身在此处又如何得能与师妹如此相处?竟然一时也不想提立时启程的事了。
杜洺澄吃完了碗中肉,腹中如坠石块,有点难受,面上又不好露出来,只好站起了身,心想与他们四处走走,因说道:“咱们四处走走吧。”
毕宸王生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你们倒是给我讲讲,以前的事。”
杜洺澄问出这句话,倒令两人心中各生心事。
王生见毕宸迟迟不说话,便试探着开口道:“我与你相识在师兄之后,咱们一向遇事也颇平淡,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给你讲讲江湖典故吧。”
王生说完这话,立即毫无意外地引来毕宸质疑的眼光,便渐渐放低了声音。
“你我同门,你本是江城杜氏的小师妹,是杜门两位师父的掌上明珠。”毕宸瞪了一眼王生又转头对杜洺澄笑吟吟地说,“此番你游历江湖,乃是我杜门成年之礼。”毕宸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王生,“然而游历也并非一帆风顺,乃是因为遇上了一个霸道的太岁门。”
王生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已经大体猜到他要说什么,心中不免一阵发急,谁知毕宸却也并未点破他身份,倒令他颇为意外。
须知毕宸与王生相处几日觉得他虽为太岁门首领,倒与太岁门乖戾的行事作风不太相称,又见钱应此人倒是颇为阴狠,又想起太岁门在江湖传说中所行歹事多半与钱应有关,即便是荀智博也未曾对这往生使有过微词,之前见他与钱应对抗,没准解决太岁门的为害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呢?
王生心念一转,大概猜出毕宸的用意,便冲毕宸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感激。
毕宸心说,你要是存了心思欺骗我小师妹,到时候可不会放过你。
杜洺澄好奇地听着,脸上仍是一片懵懂,却是未曾因这些话想起什么过往。
“从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还请师兄不厌其烦给我讲讲。”杜洺澄小声嘟哝着,一脸懊丧。
王生毕宸自然受不了她这个样子,齐声说道:“这是自然,又有什么麻烦了。”
毕宸便将家中情况拣眼前的说了说,也怕在王生面前说得太多将来留有把柄,是以有所提防。
杜洺澄认真听了,暗暗记住。
王生自然是知道毕宸在他面前有所保留,却是正中下怀,毕宸语焉不详,杜洺澄便不会很快想起来从前的事。他心中最怕的莫过于杜洺澄知悉真相后质问他因何对她隐瞒身份。
三人信步走来,已经进了丛林之中,树荫掩映之下,天光昏暗。忽闻草丛之中乱响纷纷,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杜洺澄如今感官不敏,又兼之一心在记毕宸所说的话,并未留意周遭变化,但王生与毕宸早已提起警惕,但见三人去路之上草倒树歪,有什么正自远而近挞伐而来,毕宸向前一抢,挡在了杜洺澄身前,王生向后转身,与毕宸一起把杜洺澄围在了当中。
杜洺澄但觉眼前一花,擡头看时,一只大蟒人立而起,硕大头颅直如一只水桶,对着毕宸头顶张开大嘴,伸缩吐信,腥臭之气熏得人禁不住作呕。
毕宸却不害怕,一只手暗暗掐算,待掐算已毕,他大喝一声:“王兄替我保护师妹!”脚下一顿,飞身而起,趁着大蟒仰头之际,身在半空一个转折,一拳击向大蟒的下颌。他这一击灌注真力,击在蟒蛇颌下软皮上却如中棉花,无处着力,那蛇嘴巴大张,略一扭头,张大血盆之口又向毕宸攻来,毕宸身在半空,只能以两手分擎蟒蛇的上下颚,顿时连人带蛇落在草丛之中,蟒蛇尾巴翻卷,霎时就把毕宸缠得严严实实。毕宸但觉周身越缩越紧,初时仗着身上有劲还在支撑,越撑得久,身上力气渐消,便觉得周身骨骼都被勒得咯咯作响。
他心想若非自己尽力支撑,王生便难以护着师妹逃离,因高叫了一声:“王兄,请你带着我师妹快走。”
话音落地,却未听到王生的回答,他心中发急,便从空隙中转脸去看,这一分神,难免又被缠得紧了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有点憋闷窒息。
就在他眼前一黑,手上脱力之时,却隐隐听见“啵”地一声,随即有凉凉的液体飞溅得他满头满脸,蟒蛇“赫赫”发声,扭身挣扎,但终究是越来越瘫软下去,终于散乱在地一动不动了。
毕宸脱身出来时,已经浑身发软,伸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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