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不解道：“庙堂之上，即便是诬陷，也要有法可依，那太岁门又依的什么法？难不成它广行违法之举却无人治之么？”
沈啸至眉头一耸道：“师弟有所不知，太岁门暗中查探收集信息，再严密的世家、组织，它都能给钻出洞来，到时这洞越来越大，终于摧枯拉朽不可收拾，就只能眼看它倒了。”
李方听在耳中，却微微笑道：“世家经年累世，盛极而衰，也未见得就都是它的功劳。”
沈啸至默然半晌，捋着剑穗道：“师弟所说我未尝验证，也不能驳你，但太岁门有一杀手组织血燕巢，却是在江湖中广为犯案又不能依法惩治的。”
李方奇道：“这是为何？”
沈啸至几番踌躇，终于缓缓地道：“盖因这血燕巢中杀手皆并非武学高手，却竟能一再铲除武学宗师、大家而不留痕迹，令人无法纠察，因而不能惩治。”
李方更加好奇：“既非武学高手，竟能击杀武学宗师和大家，又是为何？”
毕宸初听得师兄提到血燕巢三个字时，便心中一凛，母亲虽告知他祖父为血燕巢假扮父亲所杀，但却没讲清细节，听闻二师兄似是知道详细，便着意听他讲述，心中大概知道详细之中必然血肉模糊，却也顾不得避讳。
沈啸至叹了口气道：“血燕巢刺杀方法与众不同，他们的杀手俱是潜伏在刺杀对象最亲爱的人身边，经年模仿这人行事习惯，直到无不毕肖，这才找机会接近刺杀之对象，这人在至亲之人面前必定毫不设防，是以血燕巢屡屡得手，却无迹可寻。”
李方听闻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血燕巢行事狠辣，这一手却玩的高妙啊。”
苏起跟着听了半天，此时也禁不止感慨道：“这一招想出来不难，但这行事可忒难了些，太岁门还真舍得下功夫啊。”
辛成奇摇头道：“既非凭着真本事杀人，只是玩些龌龊伎俩，难免令人齿冷。”
苏起却接道：“师兄，这可不能算是伎俩了，这是大戏法，你道经年累月学一个人到让他至亲都分辨不出的地步那么容易么？”
毕宸早将双拳紧紧握起，想不到当初祖父是如此含恨死去，这件事对父亲该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他却能为了我们母子不去报仇，那，那么我呢？
沈啸至轻轻将宝剑抽出，立时寒光四射，锐气竟使篝火暖意转冷，在座诸人均是为之一振。
沈啸至双目在宝剑寒光映照之下，森然道：“若非当初血燕巢中有一人叛逃而出，武林之中至今也不会有人知道血燕巢的存在，也是他们多行不义，以致门内杀手都抵受不住这日日学人、扮人、杀人之苦。这人叛逃而出，武林之中几件迷案才有了主，江湖上至此才知太岁门暗行暗杀之事。”
几人默然无语，静静听着沈啸至讲述。
他又缓缓将宝剑复入鞘内，眸内寒光又变作了篝火暖光，温然道：“即便如此，待这杀手死去，也便无人指征太岁门，即便有人苦心孤诣要找太岁门报仇，也都不成气候，终于化于无形。”
几人虽在少年，但心中设想被挚爱之人所杀，也尽皆胆寒，暗想若非必要，不可与太岁门为敌。
毕宸却忽然道：“如若天下人俱都事不关己，退避三舍，太岁门势力越来越大，势必终将祸及你我，那时他人也不施以援手，武林终将被太岁门统治，那时便真的一手遮天，再无青天朗日。既如此何不此时就与它对抗，即便不能打散摧毁，至少不至壮大。”
几个师兄看了看他，出奇地却并未附和，只是各自沉吟。
毕宸看看大家，暗暗叹了口气。
81、虽千万人吾亦往（11）
沈啸至接道：“明日我们乔装打扮，进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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