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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节(1 / 1)

下。

这人在李方眼中不过是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形罢了,他辨准方位便双掌齐发,耳边听得毕宸一句喝彩,掌下却浑不着力,好像是并没有击中一般,眼前昏暗一片,好像是有人闪过又似是没有,他目力不强,此时便心中烦躁,虎吼一声,胡乱向四面八方打了好几掌,这些掌虽分先后而发,却似是进程相同,此刻若有人在他近左,便是如何快法也绝计不能躲避。然而他掌风之下并无人呼喊,若非是并没打中便是中掌之人内力太强,伤不到他。李方竖耳倾听,缓缓将双手握拳垂下在身侧。

毕宸在旁看得分明,四师兄发掌既快且稳,掌力雄浑,简直无人可当,却就在这时,一人旋风一般自院外闪身而入,一掠之下,就将处在李方掌风中心的那人一兜而走。以那人体量,此时却如风中落叶轻忽如无,这人轻功、臂力无不惊人。这人还未闯出李方掌风笼罩,便又遭他四方发掌,他不及脱出攻击范围,只好将一臂抡圆,做成如一面盾牌也似,竟将李方浑厚掌力尽皆挡住了。毕宸从未见过这般以血肉之躯抵挡四师兄掌力而完好无损,况他乃是以臂为盾,须知手臂骨骼独细,关节又多,以臂当力而能全身而退,必然是速度极快或是内力更在李方之上。不管是哪一种,那这人都不是好惹的硬手。

待这人携着原来那面具人站稳当场,毕宸再看去,这人眉目舒朗,一派好整以暇的神态,不是钱应却又是谁?

只见那人对着钱应略一低头,轻声道:“让您费心了。”那声音既柔且软,婉转如女音,毕宸几乎就要疑心自己听错了,那钱应却伸手抚了抚那人脸颊道:“是我来得太晚,却让你一个人与他们费力周旋,可吃了亏吧。”那神态动作无不是在安慰情人一般。

原来这人与他们周旋半日,实则是个女子,无怪乎要带着面具,最终却又吓成那般模样。

毕宸认得钱应,向前一步道:“钱公子果然按捺不住,你派人对我兄弟几人屡施蛊惑,动摇军心,如今既然并未得逞,便还是亲自出场,以发后招吗?”

钱应眼光低垂,手掌还在那女子脸颊之上,月光自云层中露出锋芒,在他发顶跳跃,他开口,犹如利剑敛锋入鞘:“毕公子还不明白吗,蛊惑他们内心的又岂是我的些些话语?”他语声悠长,若非立场有别几乎就要认为他实在尊尊教诲于己,毕宸心头怒火便在那一时竟有些消减,暗暗想着诸位师兄的往事岂非果然俱是由他们自己的心魔而来,然而世人皆有心魔,几位师兄日常行事磊落,即便曾经行差踏错,难道就要揪住不放?想到这里,毕宸对着几位师兄大喊道:“师兄们,是人便会犯错,错既已犯了,又何须一味妄自微薄,将余生以行好事,未尝不能挽旧错于万一,何至于沉湎往事而裹足不前?”

99、虽千万人吾亦往(29)

几人听在耳中各自有了些反应,毕宸还待再说,钱应却踏步上前抢白道:“据说阎罗判官清算每人一世时,会拿一杆秤,将平生善恶俱上秤称量,当是时,一恶或可抵得数百善事,而一善亦或可抵数千恶事,所赖者唯其影响而已。”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转头看了一眼毕宸,又对着另外三人环视一番,接着道,“或许,杜门几位心中认为各位所行之恶并非重大,尽尔余生尚可偿还?”

毕宸听出钱应不过仍旧在极尽蛊惑之能事,急得叹了口气,虽然词穷,也尽力张口辩驳道:“钱公子,你今日阻我兄弟延请名医,倒也罢了,难道还妄想一箭双雕,连几位师兄都要折在这里吗?”

钱应听他说到这里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他看看毕宸随即将一手高举头顶,挥了一挥,院外的“磨盘”大阵随他手势立时有所动作,犹如破开大门,为门诸人连声呼和,竟有破潮分涌的架势,在这分开的两道浪潮之中,隐隐露出了一个人影。毕宸与钱应相对,在他表情之中品出一丝狠毒,他心中越来越不安,偏头向那人影望去,却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那人甫一露出,便大踏步向几人走来,转眼之间已经进了院子,毕宸心中慌乱,竟然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待那人走到近前,忽然晃身上前,招式凌厉向他们招呼而来,稀微月光之下,只见是一团灰影在几人中穿梭,却快得看不清面目。

然而几人接了几招之下,却觉得这招式虽快却并不陌生,这人出手像极了一个人。

毕宸心下惶惑,武功又实在不及几位师兄,率先被那人擒住了手臂,那人将他手臂向后一带,另一只手便点中了他胸口要xue,他登时一口气梗在胸口,全身僵直向前扑倒,那人伸手在他肩头一搡止住了他下落之势,却正好与他面面相觑,毕宸眼前正是大师兄的脸庞,却不知为何他双目浑浊,脸上也全然没有日常相见的诸般表情,反倒如泥雕蜡塑一般,毕宸虽一口气提不上来,却仍能轻声说话,他低声唤道:“大师兄……你,你怎么啦?”

辛成奇双目一瞬未瞬,竟就这样在他面前一晃而过,又去攻击另外三人。

辛成奇本来武功卓绝,此时不知中了什么邪术,更是不留情面,三人又早已方寸大乱,一时之间便落在了下风。

沈啸至疲于应付辛成奇,心中烦闷之情愈来愈盛,今日一日之间,他亲见云端绣坊剧变,由阿潮的生死窥见了亲妹夭亡当日的诸般情景,心中愧悔之情便如烈油烹煎着他一颗心,当此时,他甚至恨不得立时死在辛成奇手下,却胜过茍延残喘每日对妹子多番思念。

苏起今日算是将幼年懵懂记忆之事想得通透了,却不知这骇绝人伦之事算是谁的过错,即便当时是父亲下毒,然而焉知他面对母亲的冷漠不是刺在她心头的一把刀呢?她诸般反应显然是已经知道那汤中有毒,却会毅然饮下,岂非便是对他们二人丝毫不存希望了?她身处父亲与丈夫之间,无法平衡他们任何一边,而亲子又一再疏远,若非是生而无望谁又会整日黯然垂泪至于欣然赴死?杀死母亲的并不只是那一碗汤,而是家中的每一个人,她因在乎他们而死,而这些人却并无一人在意她的感受。苏起心中一恸,这么多年了,母亲一定很孤独吧,既然她活着时不及尽孝,倒不如现在下去陪伴她,想来她必有很多话要和我说。

李方目力不及,耳音却听得清楚,辛成奇制服了毕宸却在他们三人中循环往复,二师兄与三师兄似是并未尽力抵抗,然而大师兄几次有机会下杀手,却也引而不发,李方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见招拆招,心中却想着,既然太岁门手中握有我通敌叛国的证据,只怕会以此要挟于我,然而我年轻之时为了争名夺利犯下大错已然众叛亲离,又怎能一错再错?如若此时他们向我要挟,我只有一死了之,决不能给他们留下后门。

钱应固然知道他们早已心怀死志,他要的也正是这个结果,太岁门一直用的也都是身有污秽却妄图在人前遮蔽的人,如果宁为玉碎,那么也不过是这世上好人又少了一些,太岁门的力量又强了一些。他旁观许久,看得出辛成奇对这几人并不下杀手,他便知道这人尚有一丝神智,竟能于摄魂术中辨认故人,这杜门的大师兄果然不太好摆弄,然而既已落在了他的手上,谁说有什么意志坚定之人?除非他没有欲望。

辛成奇几次与这几位师弟相对,即便已经制住对方,眼光一碰他也往往凝力不发,似是心中有个声音再说不可下杀手,否则须得追悔莫及。这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淡漠,犹如裹在浓雾之中,致令辛成奇心思越发昏乱。

便在此时,他一把揪住了沈啸至的衣领,两人四目相对,沈啸至卸去抵抗之力,凝目于辛成奇脸上,一心求死,辛成奇看着他的眼睛,手下犹疑不定。两人正在僵持,毕宸勉力送声道:“大师兄,二师兄,咱们不能让太岁门轻易得逞……”他说这话用尽了这一会儿功夫积攒的力气,说完之后胸口立刻滞闷不畅,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颈,他易呼难吸,转瞬之间便双眼漆黑,昏瞑倒地。

这句话落入辛成奇与沈啸至二人耳中令两人目光俱是一振,沈啸至手上刚要加力欲反制辛成奇,忽然眼前人影忽闪,错愕间手腕早已被制,接着顿觉胸口一热,他整个人止不住向后退去,他退开几步这才感到胸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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