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洺澄双眼一眯,手腕轻轻一翻,以筷子尖对准了薛新的虎口。
就听见薛新一声惨叫,众人定睛看时,只见他右手虎口已被一双筷子洞穿了,一时间鲜血顺着筷子汩汩留下,嘀嘀嗒嗒落在饭菜之上,在座诸人吃惊不小,有的还惊跳了起来,不在一桌的黄倦听见了动静,大喝一声,将手中碗筷狠狠撂在了桌上。
“薛师侄,你怎么啦?”
薛新早疼得满头是汗,却咬着牙不说话,只是恨恨地望着杜洺澄,杜洺澄却对着吓坏了的侍者一招手道:“姑娘的筷子脏了,再给换一双。”
顾节早就又些不安,此时更加坐不稳了,压低声音对杜洺澄道:“杜姑娘,要不然,咱们这就走吧。”
杜洺澄听他这么说,再一想他的处境,心里多少有些发酸,不禁点了点头。两人刚要起身,黄倦忽然一声大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杜洺澄眉头一皱转身站了起来,对着黄倦一抱拳道:“今日伤了您师侄,多有鲁莽,还请老师父见谅。”她咬着牙没提薛新的荒唐事,也是顾念了顾节的处境。
谁知黄倦冷笑了一声道:“姑娘今日岂止是鲁莽,单单只是赔礼道歉可是不够。”
杜洺澄虽然不知他来历,但见他坐的位置,大概也必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万想不到他却能做出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公然要为自己荒唐的师侄强霸民女。如果不是她武功还行,如果不是她家世尚佳,会不会就给他们欺侮了?他们从前做过多少这样的事,在场的这许多人为什么全无反抗,他们的目光多有躲闪,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怕这两无赖什么?他们都算是开宗立派的宗师,他们的侠气呢?
顾节双眉紧锁,目光定定落在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洺澄哪里知道会在这里遇上薛新这个瘟神,然而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对如今的江湖有这么深切的体会。
薛新的家奴已经上前,一边被他喝骂着,一边为他包扎了伤口。黄倦便踏着他的喝骂声缓缓离座向杜顾二人走来。
杜洺澄神思纷乱,顾节却早已下定了决心,他也离座上前,挡在了黄倦和杜洺澄之间。
黄倦面相庄严,若非相知,单看这张脸是个凛然不可犯的长者,然而此时此地,人们心中自然不会再把正义二字加诸在他头上。
“我师侄乃是我师弟龙鳞掌的唯一传人,如今你们伤了他,自然是要随我回去给我师弟一个交代。”
杜洺澄沉痛愤怒之余听见了他这句话猛地擡起了头,心头飞过一万句脏话,但当这这些人的面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她缓缓握起了拳头。
“黄老师父与您师侄在此如此嚣张,仗的大概是一身功夫,然而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况且今日我要教你们的也不是这个道理。”
杜洺澄说着,自顾节身后踱步而出,众人不曾想她还敢与这两位一争高下,即便是功夫深湛总也要顾及江湖规矩,互相留些颜面,何况他们也并非声势浩大,功夫也未见得能胜得过黄老拳师。
杜洺澄心里如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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