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今日,这画面竟是如此相似。谷雨感觉心里有什么地方起了一丝涟漪。擡眸,原本毫无波澜的目光在触及到十八脖颈上那一道淡淡的血痕时微微一动,忽然就有些生气,上前一把抓住十八的衣领,怒道:“随、随意将、将自己的弱点交、交付出去,是、是谁教、教的你你就、就这么想死!若、若我刚才……”若他刚才那一剑没有犹豫,他就死了。
他刚才是真的动了杀念。
谷雨这一番话说的很是狠厉,可是这一结巴下来,却是平添了几分喜感。
白十八许久未见自家这位大哥,现在听到他这结结巴巴的一番话,立时觉得熟悉,也不管那是不是训他的话了,含了几分笑意看着他,并不说话。
谷雨自然看见了白十八脸上的笑意,只当他是不在意自己说的话,顿觉怒火中烧,待要动手之时,却被白十八下一句话瞬间灭了火。
白十八道:“我没想过。”
谷雨呼吸一窒。没想过什么?没想过自己会对他下杀手吗?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谷雨怔怔的看着他,松开手,放缓了语气:“皇上他……你尽量避开他。”说完转身就走,步伐有些急促。
白十八走进凉亭,倒了一杯茶,举杯正要饮,忽然听见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大人,大人,死了,又死人了……”
那人看见十八,立刻走上前,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白……白仵作,你在……在这就好,快,跟我走,死人了!”
白十八道:“谁死了?”
“就昨夜那个狱卒呀!”
白十八眼皮一跳,“快带我去!”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味道。白十八隐隐觉得,有一场暴风雨正在不知不觉中酝酿。
“十八,发生了什么?”身后一把温润的嗓音传来。
白十八回头,看见微生岑白,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立时一愣,似乎没想到微生岑白会出现在那,迟疑道:“岑白你……”
微生岑白摇摇头,苍白一笑,“没事。”又问了一次,“发生了什么吗?”
“方才衙役来报,昨夜那个狱卒在狱中暴毙而亡,”停了停,又说:“岑白,我怀疑朱家姐妹的死并不那么简单,狱卒之死,怕是有人杀人灭口。”
微生岑白点头道:“我们先去看看。”
“可是……”白十八往书房方向看了看,意思是里面那位怎么办?
微生岑白道:“不用理他。走。”
屋顶上的谷雨闻言眼角一抽,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安远县地如其名,三百年来,一向很安宁,很山高皇帝远,当初那一阵由微生岑白的到来而起的风波都算得上是一桩天大的事,虽然,那事的确不小……或许是因为安远县安宁太久了,今夜的安远,注定安宁不了。
秦泽熙醒来之时已经是月上西天,睁开眼,一片黑暗。身上盖着的棉被告诉她,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并不是虚幻。那么,她还没死?不,不对,天崖深不可测,跳下去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生还才是。可是,身上的疼痛,床榻带来的温暖,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着她,她还活着。#####借尸还魂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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