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玉同时坠地,发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声响。
阮舒凌偏头看着城墙边上那碎成一地白玉的白玉酒器,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真是可惜了这一套好酒器,要是拿到当铺去,不知道可以换多少银子呢。殿下要是早说要摔了它,还不如由舒凌拿了去换钱。”
姜蕴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被地狱来的恶鬼附了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看了便觉遍体生寒,不敢再看,阮舒凌却不怕,双目直视着他,待看见姜蕴眼底的怒气时甚至还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含着笑意垂下眸子,避开了姜蕴的注视。
“阮——舒——凌!”姜蕴沉声开口,一字一句,声音冷的像冰锥。
这样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姜蕴,阮舒凌见的多了,所以也没有多么害怕,他低声恭敬的回应道:“属下在。”
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姜蕴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这种感觉——毫无着力之处,只能自己气自己,而且还气了个半死,不过像姜蕴这种出生在皇家的人,气归气,分寸还是有的,不然这些年下来,他早把自己气吐血了。若是一般人敢在他姜蕴面前这般放肆,姜蕴早就让人拉下去剁碎了喂狗,可阮舒凌不一样,他从七岁那年开始就跟在了姜蕴身边,算到现在,已是整整二十五年了。
姜蕴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实际上,他今年已及而立之年,阮舒凌长他两岁,今年三十二。是以,姜蕴对这个跟了这么多年的人,是怎么都下不了杀手的。只是,这怒气一时半会儿也是消不下去的。他目光定定的看了阮舒凌一会儿,然后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有守城士兵走上前来,看了看那一地的碎玉,小心翼翼的问:“阮大人,这……”
阮舒凌停了一下,才道:“收拾了替我送到府上来。”
“是。”
阮舒凌跟上姜蕴。
三天前,清河王姜蕴收到消息说,七天前宫中传出的,说皇上称病去护国寺休养一事是假,事实上,姜蘅是微服出了宫,目标直奔安远县,他便让阮舒凌派了人沿路打探消息。然后昨天,传回来消息,说他们今日会到天喻城。于是姜蕴便早早的起来,赶在太阳出来之前,爬上了城楼,等着姜蘅他们的到来。谁知道,姜蘅他们居然在凤鸣镇停留了一个晚上,到达天喻城的时间便被耽误了,消息没能及时传来,害他白白等了大白天,能不气吗?
清河王府位于天喻城内城中心,坐北朝南,闹中取静,是整个天喻城最气派的一座府邸,当然,人家是皇家的嘛。府院占地面积颇大,是典型的四合院落式,进门即是前院,然后是东、西、北一共三座院落,每个院落里面又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阁楼亭宇,假山流水,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应有尽有。内置单独的花园,与府邸合二为一,浑然一体。
院外粉墙环环护,沿围墙四周有绿柳周垂,红木镶金的匾额,红墙绿瓦的围墙,上书名家端端正正的行楷字体,走过路过,擡头一看,“清河王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耀人眼睛。#####睡过头啦昂~~~~~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