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仍然笑着,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秦泽熙,那目光,像极了猎人盯上自己感兴趣的猎物一样,兴奋而嗜血。秦泽熙被他看着,只觉得全身发冷,明明艳阳高照,偏偏有种置身冰窟的感觉。
其实在某些方面,姜蕴和姜涉归是有些相似的,比如,在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就代表,这个时候的他们,极度危险。
秦泽熙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往车厢里面缩。她怕再和姜蕴这样对视下去,会吓得逃跑。她向来胆小。
姜蕴见她避难似的缩进车厢,却笑了,笑声清亮,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秦泽熙坐在车厢里,听见他的笑声,知道他是在笑自己,她撇撇嘴,假装没听见。
然后,马车的车窗车帘被人从外面掀起,姜蕴透过车窗,看着车厢里面的秦泽熙,笑着说:“那么,娘娘,明天见。”他转头,对阮舒凌道:“小舒,照顾好娘娘。”
阮舒凌回答:“属下明白,殿下放心。”
姜蕴最后看了一眼秦泽熙,还是那个微笑,风度翩翩,谦谦君子,足以迷倒京中一大堆女子,秦泽熙看了却只觉得虚伪。
“走吧。”姜蕴放下车帘,退后一步,给马车让路。
秦泽熙皱了皱眉,疑惑,怎么姜蕴不和自己一起走吗?这时候,马车车门被打开一侧,阮舒凌挡在门外,看着里面的秦泽熙,似乎知道秦泽熙在想什么,便回答说:“殿下明日再与我们汇合,娘娘不用担心。”
“谁担心他啊?”秦泽熙在心里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阮舒凌说的不用担心,其实是说让她不用因为要面对姜蕴而担心,而不是她一开始理解的,担心姜蕴的安全。
想到这,秦泽熙有些诧异的看着阮舒凌,迟疑着问:“你其实,并不赞同他这样对,对不对?”
阮舒凌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代替他回答了秦泽熙的问题。
“你……”秦泽熙开口想问他一些困扰自己的问题,却不想才开口说出一个字,就被阮舒凌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娘娘,阮某的确不赞同四殿下的做法,但是阮某的命,是四殿下的,不管四殿下要做什么,阮某都不会背叛殿下,就算会死。所以,如果娘娘是要阮某放了您的话,娘娘还是不要说了。”
“我没想叫你放了我。”秦泽熙说。
阮舒凌看着她,有些不解,“那娘娘刚才……"
秦泽熙打断他,说:“我只是想问,姜蕴……你家四殿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一年前,三年前?五年前,还是十年前?”
阮舒凌问:“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阮舒凌停了一下,回答说:“殿下他,是从两年……不,应该是三年前了,那个时候,他从华章回来,突然就说要……”后两个字阮舒凌没有说出口,或者说,是他说不出口。
“三年前……华章城发生过什么事情吗?”秦泽熙想了想,问。
不是在十年前——姜涉归登基的时候有这打算的,而是在三年前,从华章城回来之后,也就是说,姜蕴一开始并无心皇位,而是有什么契机或者事件,让他突然动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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