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阮舒凌回答道:“我明白娘娘的意思,娘娘所想的,阮某也想过,但是很抱歉,三年前,并没有关于此事的线索。”
秦泽熙听完,不再说话。
倒是阮舒凌意外的开了口,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他看着秦泽熙,眼里带了一份乞求,“娘娘,阮某有一事相求,还望娘娘应允。”
秦泽熙擡眸看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阮舒凌惊喜的道:“那娘娘……”
“很抱歉。”秦泽熙开口打断他,说:“且不说姜蕴他此举未必会输,即便是输了,东陵也自有律法判他,我一介女流,作用也许还不如阮侍卫你的作用大。还有……”
秦泽熙顿了顿,说道:“阮侍卫,你想过没有,若是姜蕴真的做出什么危害东陵的事来,不管成与否,他对于东陵来说,已经是罪人了。这一点,相信阮侍卫你也很清楚。”
阮舒凌低下头去,声音有些低落,“阮某明白。”但很快他又擡起头来,说:“阮某只是希望,在必要的时候,娘娘,能保殿下一命。”
秦泽熙闻言一愣,她看着阮舒凌,有些不可置信,“你……”
阮舒凌却笑了,他说:“阮某了解四殿下,若真的败了,他不会选择茍活于世的。可是……”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想殿下死。”
这一次,轮到秦泽熙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厢里轻声响起,“好,我答应你。救姜蕴一命。”
阮舒凌听到回答,眼里有分明的惊喜,“谢娘娘。”
秦泽熙偏头,掀起了车窗的帘子,马车行驶的很快,与阮舒凌说话的时间里,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车窗外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音嘈杂,不绝于耳,谁也不会注意到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
秦泽熙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姜蕴会选择用这么正常的方式把她带出城,连一点伪装也不做,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恨不得让整个东陵人都知道。因为——越正常,就越代表,她是自愿离开的啊!!
秦泽熙笑了一下,她甚至已经想到了,当她出城的信息传到姜涉归的耳中时,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会很生气,会暴跳如雷,这样的话,愤怒的情绪压过他思考的理智,就算他发现了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也会因为生气,而忽略吧。
秦泽熙放下车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似乎,这样也还不错。当姜涉归回过神来的时候,相信姜蕴已经把能找到她的线索,全都清理的一干二净吧。
阿蘅,这一次,也许,真的是永别了呢?秦泽熙闭上眼睛,在心里轻声说道。眼泪滑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落,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痕,然后落在衣服上,晕染开一片潮湿。
马车驶的很平稳,马车里也都被铺上了柔软的薄毯,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都很舒适。
马车走了很久很久,久到秦泽熙有些昏昏欲睡。太阳从高到低,从东到西,然后慢慢落了西山,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马车也终于带着秦泽熙到了目的地。
阮舒凌打开车门,对秦泽熙道;“娘娘,已经到了。”
秦泽熙轻轻点头,然后弯腰,下了车。面前的,是一个宅子,门匾上写着三个字,有些昏暗,看不清楚,两盏白灯笼挂在左右,被夜风吹的左右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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