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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冤哉!冤哉!京城今日若沸垓!(1 / 2)

卷首语

《大吴通鉴?忠良传?谢渊传》载:“部会审谢渊谋逆一案,诏狱署提督徐靖以‘迎立外藩’为由弹劾谢渊,消息旋即传出宫外,京城百姓群情激愤,哗然一片:市井间,茶馆酒肆成议论之所,百姓争相痛斥奸佞构陷忠良;刑部衙门外,民众自发聚集请愿,高举‘还忠良清白’木牌,声浪震彻街巷;城中乡绅联袂署名,草拟请愿书直呈宫门;更有军民同唱昔年谢渊守边时流传的歌谣,字字泣血,皆为谢渊鸣冤辩白。

民心汹涌之状传入朝堂,顿时引发连锁震动:镇刑司副提督石崇所属党羽惶惶不可终日,深恐民愤牵连自身,暗中谋划压制舆论;中立派官员或缄默观望,或暗自调整立场,不敢再轻易依附石党;以兵部侍郎杨武、刑部侍郎刘景为代表的忠直之臣,则顺势借民心之势,加紧收集石崇、徐靖勾结的实证,力促朝廷重启核查,推动翻案进程。

史评曰:此番‘街谈巷议’,非寻常市井之言,实为天下民心对忠奸的直接裁决。百姓之呼声,绝非单纯情绪之宣泄,而是对朝堂公正的强力倒逼,更化作撬动局势的关键力量——既瓦解了石党赖以支撑的权势威慑,又为忠良派提供了坚实的舆论后盾,却未及扭转谢渊身陷绝境之困。谢渊自始至终被动受制,无半分还手之力,步步被逼至死亡边缘,成为大吴朝堂忠奸对决中,民心难敌强权的沉重注脚。”

童歌

冤哉!冤哉!京城今日若沸垓!

谢公蒙屈遭弹劾,“迎立外藩”罪岂该!

茶馆间,击案台,痛斥奸佞心狠豺!

守边关,拯黎孩,如此忠臣怎叛侪?

信矣!信矣!街头巷尾人如蚁!

举木牌,呼声起,“还我忠良清白”彻楼邸!

乡绅众,联名纸,字字沥血陈冤史!

守边谣,共歌旨,大同关外英名永不弛!

民心聚,泰山移,奸佞奸谋焉可欺!

盼陛下,明察晰,早将真相来勘稽!

谢公勿忧且宽意,百姓为君坚盾倚!

正义存,邪难立,清明江山定可期!

事也!事也!朝堂汹汹风浪惹!

石党惶,中立懦,民心所归谁敢左!

忠臣奋,抓时果,收集罪证勿怠惰!

玄夜卫,暗侦逻,奸佞行藏怎可躲!

民心聚,泰山移,奸佞奸谋焉可欺!

盼陛下,明察晰,早将真相来勘稽!

谢公勿忧且宽意,百姓为君坚盾倚!

正义存,邪难立,清明江山定可期!

信兮!冤兮!正义佳音速扬兮!

奸佞覆,忠良起,大吴江山万载砥!万载砥!

大吴中枢录?街谈巷议:民心如潮撼朝堂

京城西市的“清风茶馆”刚卸下晨门的门板,带着寒意的空气里便涌进大批茶客,往日里慢悠悠的品茗氛围瞬间被焦灼取代。几张八仙桌被抢占一空,茶博士刚续满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穿青布长衫的青州书生便猛地一拍桌面,瓷杯震颤,茶水溅出大半,引得满座侧目。

“简直是荒谬绝伦!”书生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指尖死死按住桌面,“谢大人当年变卖祖宅,千里奔波赎回太上皇,此等忠君之举,朝野皆知!守大同卫时,他身中两箭仍死守城楼,硬生生将北元铁骑挡在关外,麾下将士无不为之动容。如今竟被扣上‘迎立外藩’的罪名,这不是污蔑忠良,是什么?”

邻桌的白发老者放下茶盏,捋着胡须缓缓开口,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这位公子所言极是。老夫是青州人,去年瘟疫横行,死者枕藉,是谢大人连夜调拨药材、开仓放粮,又请御医亲赴疫区诊治,才救了满城百姓的性命。我那三岁的小孙子,便是靠着谢大人派发的汤药才活下来的。他心里装的全是百姓,怎会谋逆?定是石崇与徐靖怕他查出私通北元的罪证,才急于杀人灭口!”

话音刚落,角落里一名退伍的边军老兵猛地站起身,他断了一条左臂,是当年大同卫之战的伤残将士,此刻眼中满是怒火:“谢大人待我们如手足,从不克扣军饷,冬日里还将自己的棉袍分给冻得发抖的新兵。说他谋逆,便是在打我们这些边军将士的脸!若不是他,我们早已成了北元的刀下亡魂,这京城也未必能安稳至今!”

茶馆内的议论声愈发激烈,茶客们纷纷细数谢渊的功绩,痛斥石崇与徐靖的卑劣。而邻座一名身着灰布衫的男子,看似悠闲品茶,实则将众人的言论一一记在心中——他是石崇安插在市井的密探,专门收集不利于石党的舆论,以便及时应对。此时的谢渊,尚被关押在刑部偏殿,对宫外的声援一无所知,更不知石崇已因这汹涌民声,下定了对他斩草除根的决心。

茶馆的议论很快蔓延到街头巷尾。挑担的货郎放下肩头的担子,站在街角高声疾呼,引来大批路人围观:“大伙儿评评理!谢大人执掌兵部时,狠狠整治了那些克扣军饷的贪官污吏,边军将士才有饱饭吃、暖衣穿。这样的忠臣,却被污蔑谋逆,这世道还有公道吗?”

货郎的呼喊点燃了百姓的情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有人回家取出纸笔,写下“还谢大人清白”的木牌;有人自发组织起来,举着木牌向刑部方向走去。队伍越走越长,沿途不断有百姓加入,到了刑部衙门外时,已是人山人海。

一名中年妇人抱着孩子,含泪高声唱起了当年谢渊守边时流传的歌谣:“大同关外雪纷纷,谢郎挥戈退敌尘。不求功名不求利,只愿江山万年春。”歌声凄切动人,引得众人纷纷附和,声浪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刑部的屋顶。

人群中,几名乡绅模样的人正低声商议着什么。为首的是京城有名的乡绅张老爷,他早年曾受谢渊恩惠,如今见谢渊蒙冤,便主动联络城中乡绅,联名撰写请愿书。“谢大人是国之柱石,我们不能坐视他被奸佞陷害。”张老爷沉声道,“这封请愿书,我们要亲自送到宫门之外,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谢大人一个清白。”

其他乡绅纷纷点头,在请愿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们深知,此举可能会得罪石崇,但在民心与良知面前,他们选择了坚守正义。可他们不知道,这份饱含民意的请愿书,不仅救不了谢渊,反而会加速石崇的加害——此时的谢渊,正隔着偏殿的窗棂,隐约听到宫外的呼声,心中刚升起一丝暖意,便被沉重的铁镣拖拽声拉回冰冷的现实,他连走到窗边看清人群的自由都没有,只能被动等待命运的宣判。

石崇安插在市井的密探将百姓请愿的消息迅速传回石府。石崇正坐在书房中与徐靖商议如何加快审讯进度,听闻消息后,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一群无知草民,也敢干预朝政!看来温和的手段已经没用了,必须尽快解决谢渊,绝不能让他有翻案的机会!”

徐靖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惶恐:“石大人,百姓群情激愤,陛下那边恐怕会有所察觉,此时强行定罪,会不会引来非议?”他心中早已乱作一团,百姓的呼声像一把重锤,不断敲击着他的神经,而石崇的狠辣更让他不寒而栗。

“非议?等谢渊死了,再把这些闹事的百姓抓几个典型严惩,看谁还敢多言!”石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立刻回去,连夜炮制一份‘谢渊认罪’的供词,明日一早便昭告天下。同时,传令秦云,让他提前调动京营第三营,做好兵变的准备——若陛下敢阻拦,便直接兵谏,掌控朝政!”

徐靖闻言,浑身一颤,连忙劝阻:“石大人,兵变乃是谋逆大罪,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啊!”

“失败?”石崇冷笑一声,“如今京营第三营在秦云手中,镇刑司旧部也已集结完毕,玄夜卫中有我的人内应,胜算极大!只要掌控了陛下和京城防务,谢渊的案子便成了定局,天下人也只能认了!”

徐靖看着石崇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益,只能躬身领命。他走出书房,心中满是绝望,深知自己已被拖上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而此刻的谢渊,还在偏殿中梳理着自证清白的线索,他以为只要拿出确凿证据,便能洗刷冤屈,却不知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他没有兵权,没有外援,甚至连与外界传递消息的渠道都被切断,只能被动承受石崇布下的天罗地网。

石党的密探混入请愿人群,开始散布谣言:“大家别被谢渊骗了!他表面上忠君爱国,实际上早已私通外藩,准备谋反篡位。徐大人掌握了确凿证据,才将他逮捕审讯的!”

起初,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被谣言误导,面露犹豫之色。但很快,便有清醒的百姓站出来反驳:“你胡说!谢大人的功绩有目共睹,怎么可能谋反?你是不是石崇派来的奸细,故意混淆视听?”

一名曾参与大同卫之战的老兵上前一步,怒视着散布谣言的密探:“我看你就是奸细!当年谢渊在大同卫浴血奋战,我亲眼所见,他若想谋反,何必拼上性命守护边关?你再敢造谣,我们就将你扭送官府!”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指责那名密探。密探见势不妙,想要趁机溜走,却被愤怒的百姓当场抓住。经过一番盘问,密探承认了自己是石崇派来的,目的是散布谣言、破坏请愿。

真相大白后,百姓们的愤怒愈发强烈,请愿的呼声也更高了。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坚持到底,直到谢渊沉冤得雪。张老爷等乡绅更是坚定了信念,带着请愿书,毅然向宫门方向走去。可他们不知道,石崇的屠刀,已经悄然举起。而被寄予厚望的谢渊,此刻正遭受着徐靖派来的狱卒的暗中刁难——饭菜被克扣,伤口得不到医治,连基本的休息都成了奢望。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伤口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却只能咬着牙强忍,他连反抗这些小刁难的能力都没有,更遑论对抗手握大权的石崇。

张老爷等人带着请愿书来到宫门前,却被守门的禁军拦住。“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宫!”禁军统领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为难——他早已收到石崇的密令,不准任何人替谢渊递呈请愿书。

“我们有要事求见陛下,为谢大人鸣冤,请统领通融!”张老爷恳切地说道,将请愿书递了过去。

禁军统领接过请愿书,草草扫了一眼,便扔了回来,冷声道:“谢大人的案子正在审讯中,陛下自有决断,你们不必在此请愿。再不退去,休怪我们不客气!”

“统领大人,谢大人是被冤枉的,百姓们都知道!”一名乡绅激动地说道,“这封请愿书上有数千百姓的签名,恳请陛下务必过目!”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内阁首辅刘玄恰好路过宫门。他看到宫门前的人群,便上前询问情况。张老爷连忙将请愿书递给刘玄,详细说明了百姓的诉求。

刘玄接过请愿书,仔细翻阅着,脸色愈发凝重。他深知谢渊的为人,也早已察觉到此案背后的蹊跷。“你们放心,这封请愿书,老夫会亲自呈给陛下。”刘玄沉声道,心中却清楚,石崇权势滔天,这份请愿书能否送到陛下手中,还是未知数。

张老爷等人闻言,连忙向刘玄道谢,随后带领百姓散去。他们满怀希望,却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此时的谢渊,尚不知宫外的百姓为他付出的努力,他只知道,徐靖的审讯越来越严苛,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被一遍遍强加在他身上,他的辩解被当成狡辩,他的证据被刻意忽略。他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石崇布下的陷阱,只能被动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百姓请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朝堂,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中立派官员们纷纷私下议论,对案件的态度愈发摇摆。

吏部侍郎张文在官署中与亲信交谈,神色惶恐:“谢渊能得如此民心,绝非偶然。可石崇已暗中调动兵力,看样子是要孤注一掷了。我们若是此时站队谢渊,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亲信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石崇连兵变都敢策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不如暂时沉默,等局势明朗后再做决断,免得引火烧身。”

户部侍郎陈忠也有同样的顾虑。他在户部处理公务时,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宫外。“谢大人确实冤屈,可石党势力太大,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陈忠喃喃自语,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他不敢拿自己的家族和前程冒险。

中立派官员的退缩,让石党更加肆无忌惮。户部主事王坤是石崇的亲信,他得知中立派的态度后,连忙向石崇禀报:“石大人,中立派都怕了,不敢再插手此事。我们可以放心动手了!”

石崇满意地点了点头,冷笑道:“一群贪生怕死之辈,成不了大器。传令下去,今夜三更,准时发动兵变!”

此时的谢渊,终于从一名同情他的狱卒口中得知了石崇要发动兵变的消息。他心中大惊,想要通知外界,却发现偏殿早已被重兵把守,门窗都被钉死,他连一丝消息都传递不出去。他只能焦急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伤口因剧烈活动而再次撕裂,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赭衣。他知道,兵变一旦成功,自己必死无疑,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被动等待,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那些可能前来救援的忠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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