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了他们——”
高举的横刀带着粘稠的血迹与数道缺口,韩常猛的冲撞过去,刚刚登上城墙的后备兵将还未曾有所准备,被他砍倒数人,鲜血与哀嚎在这阵中响起,惊骇的指挥使刚刚对上他的视线,随后就看着他提速冲过来,凶狠的提刀就砍。
不过数刀就将人剁的往后退了丈远,同身后士卒一起死死将这些新上来的宋军挡在那边战团的后面。
……
刀锋、枪林递到呐喊的人的头上,血线在四周蔓延。
缺了亲卫的援护,不过三五枪,瞬息间曹成身上多了几个伤口,旁边亲卫见状大急,嘶吼一声“保护将军!”,不顾燕青刀锋砍在背上,整个人合身撞向卢俊义。
噗——
长枪偏左,夺自宋兵的长枪插进扑来人的胸口,卢俊义横臂一扫,死尸向着曹成砸过去,两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
“喝啊——”
踏步旋身,卢俊义手中长枪在头顶盘过一个圆圈,周围敌我士卒躲闪不及的被枪头枪尾扫中跌了出去。
沙——
战靴刹住去势,带血的枪尖儿向下狠扎。
……
锵——
刀与刀砍在一起,火花跳出的同时,米粒大小的碎屑从刀锋崩开。
韩世忠欺身上前,将迎面劈来的刀锋打偏,撞入对方怀中同时,顺手用刀柄对着吴端腹部就是一下,这宋军守将受痛忍不住弯下身子,头上的铁盔不觉又着一下。
嘭——
刀柄大小的凹陷出现在铁盔上。
吴端只觉眼前一黑,明知不好还是不受控制的向下栽去,韩世忠手腕一翻刀尖向下,另一手按着刀柄尾端,屈膝一跪。
噗——
刀锋穿透入后脖颈。
……
“尔等将领已死——”
呼——
长枪带着死尸挑起一人半高。
“速速投降!”
燕青听卢俊义声音,立马反应过来:“快投降,快投降!”
手持长刀,四处看向周围士卒:“我等都是同族血脉,不过当兵吃粮,如今尔等已败,我军未有虐俘先例,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周围士卒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犹豫不定,燕青见状,侧目一看旁边人手中刀,上脚就是一下,那人手一疼,松手抬臂。
当啷——
铁刀落地。
其余人目光循声看向地上那刀,似是再握不住手中兵刃,松手之间,叮叮当当声响一片。
卢俊义大喜,看眼燕青,这浪子点点头示意明白,放声高喊。
“尔等已败,停手——”
呼喊声音远去。
此起彼伏,声声高亢。
……
视野剧烈摇晃,灼人的天光被升腾的黑烟挡住,激烈的厮杀慢慢停下。
大纛方向。
吕布穿着一身银甲,白底的披风在微风中拂动,微微躬身坐在战马上,目光平淡,却是一直注视着城头战场的每一城段,前方斥候将消息不断传递回来。
不论好消息坏消息,他都会静静的听着,战事开始到现在已经数个时辰,城头一直在来回拉锯。
不过他清楚这是城池将落的预兆,快的话今日,慢的话明日,这小小的城池会在自己手下这些悍将攻势下陷落。
“陛下,城头宋旗……”身旁卫鹤看着什么,连忙伸手一指。
吕布视线移过去,就见一面旗帜飘忽落下,城头爆发出兴奋的吼叫,“万胜——”之音远远传来。
面上露出笑容,吕布伸手轻抚赤兔火红的鬃毛:“行了,舒城定矣。”
卫鹤笑眯眯拱手:“皆是陛下洪福齐天。”
“少拍马屁。”
吕布呵呵一笑,催动坐骑向前,手指城头:“这城本就经历韩世忠猛攻,若不是他手下可用之人太少,怕也不会留此城到朕来。”
话语之中微微带着些许的感慨:“不过现在也不晚。”
说话间,轻轻夹一下赤兔,这畜生猛的向前蹿出,一路向着城内进去。
舒城大门早被打开,垂头丧气的宋兵站在一角,手持弓弩的士卒上前将其看住。
城内前前后后有骑兵飞驰,有高声叫喊安民的话语,偶尔也爆发起小规模的冲突,大多是些不甘心的死忠分子聚集一起,被突入城中的齐军将士将之剿灭。
赤兔奔行在略微混乱的城中,进入县衙的时候,韩世忠、韩常等人正在等着。
“不用多礼了。”吕布挥手拦住他们行礼,跳下战马快步前行:“尔等的接下来要攻入无为军,不必占城夺地……”
韩世忠等人跟上大步流星的身影,仔细聆听着前面的命令。
“……直接找渡口渡过长江,搅乱他后方。”进入大厅,吕布解下披风甩给卫鹤,坐在位子上:“如何打,朕不管,你们只需要造成他宋人内部慌乱即可。”
韩世忠想了想,拱拱手:“陛下,若是臣直接杀去临安……”
吕布看他一眼:“只要你能活着回来,你就是杀去岭南都可。”,接着一拍桌面:“不过你等可要记着了,进入宋军内地,尔等没有后援,只有手头这万人兵马。”
韩世忠看看韩常,随后对着吕布嘿嘿一笑:“陛下放心,末将省的。”
建武十年,夏日,酷热。
宋军统帅刘锜阻齐国西路军于合肥,齐皇亲率援军去往舒城支援偏师,军中将士有感皇帝亲征,士气大振,一日下舒城,随后挥师攻入无为军,一路急行进入长江口,于铜陵北边渡过长江不知所踪。
季夏末,泰州田师中被困日久,城中粮草不济,拼死突围而出,海陵遂克。
泗州,中路军奚胜接到吕布旨意,王伯龙先登破州治盱眙,休整一日,留五千兵马守城,率领大军南下,兵锋直指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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