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顶层特护病房外,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两名便衣刑警守在门口,眼神锐利如鹰,队长赵刚身材敦实,国字脸上带着常年办案的沉稳,正压低声音对苏吕说:“苏先生,短信来源是加密的一次性号码,根本追踪不到。”
“那处废弃化工厂地形复杂,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进去风险太大。”
他边说边划动平板电脑,调出工厂的卫星地图和模糊的内部结构图:“我们的人已经在外围布控,特警也待命了。最好的方案是等对方露面,确认解药位置,再动手……”
“我等不了。”苏吕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隔着观察窗望向病房里,江小雪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如纸,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起伏,每一次跳动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张主任那句“撑不过48小时”还在耳边回响,而距离短信里的24小时时限,已经过去了近20个小时。
他摊开手掌,那枚古朴的青铜吊坠静静躺着,表面繁复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幽暗光泽,中心米粒大的奇异石头像藏着星光——这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对方点名要的东西。
“赵队,”苏吕抬眼看向赵刚,目光坚毅,“他们的目标是我和这个吊坠,江总是被我牵连的。我进去,才是确保她能拿到解药的唯一机会。”
“你们在外面布控,要是交易成了,解药是真的,立刻送进来救她;要是情况失控……”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按你们的方案来,不用顾忌我。”
赵刚看着他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知道再劝也没用,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我们会盯死所有出入口。记住,拿到解药就发信号,别硬拼!”
夜色如墨,废弃的“恒昌化工厂”像一头蛰伏在城市边缘的钢铁怪兽,残破的厂房在惨淡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残留化工原料的刺鼻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
苏吕像融入黑暗的幽灵,悄无声息翻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淬体境三层的感知力提到极致,风声掠过碎玻璃窗的呜咽、废弃管道滴水的“嘀嗒”声,还有……黑暗深处刻意压低的呼吸和心跳!至少三个人,呈犄角之势把他隐隐围在中间。
他按短信指示,穿过堆满废弃反应釜和扭曲管道的厂区,最终停在一片开阔空地中央。
脚下水泥地龟裂,缝隙里钻出几丛野草,在夜风中瑟缩。
“东西带来了?”一个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三层高的破碎控制塔楼顶端传来。
苏吕抬头,塔楼阴影里站着个模糊人影,身形不算高大,却有股阴冷危险的气息压下来——正是实验室里射出毒箭的兜帽人!他身旁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像两座沉默的铁塔,透着慑人的压迫感。
“解药呢?”苏吕扬了扬手中的吊坠,声音在空旷厂区里格外清晰,没答反问。吊坠上的奇异石头在月光下似有微光一闪。
“哼。”塔楼上的兜帽人冷哼一声,没动。他身旁的大汉却动了,踩着摇摇欲坠的铁楼梯下来,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大汉走到离苏吕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从怀里掏出个透明恒温冷藏盒,打开盖子——里面躺着支拇指粗的玻璃安瓿瓶,瓶内是粘稠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幽蓝色荧光。
“吊坠,扔过来。”大汉声音粗嘎,带着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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