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上，林子枫正对着镜头意气风发，旁边海报上的“雪肌焕采”刺得人眼疼。
江小雪嘴角勾出冷弧：“模仿得真拙劣。让公关部把核心成分的萃取工艺报告、临床效果数据，通过合作媒体放出去，重点说‘安全’和‘真实效果’。再联系秦老和周院长，以滨大医学院和市医院名义发声明，讲讲中医药研究的严谨性。他想玩舆论战，就让他看看什么是降维打击。”
“明白！”张丽娟点头，又补充道：“新区地块招标下周评最终稿，林国栋最近很活跃，听说请了省里的领导打招呼…”
江小雪眼神冷下来：“招标讲规矩，凭实力。把林氏旧城改造里违规分包、拖欠工程款的材料，匿名寄给招标委每位成员，再给省纪委张处长‘送’一份。他敢伸手，就别怕被剁爪子。”
张丽娟应声离开后，办公室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车流声。江小雪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繁华，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
林氏父子的手段在她意料之中，只是…苏吕的伤，他的归期，还有济世堂里那个总念叨他的杨晓慧…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拨了那个号码。
滇西客栈里，苏吕刚端起海碗，卫星电话就震动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眼底漾起暖意：“小雪？”
“伤…好点了吗？”江小雪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软。
“好多了，王叔的药膳很补。”苏吕喝了口汤，“滨海那边，林子枫动了？”
“跳梁小丑而已。”江小雪把林氏的动作说了说，语气里带着冷傲，“商业上我应付得来，就是怕他们狗急跳墙，在你回来的路上使阴招。”
“正好一起收拾。”苏吕的声音很平，却透着冰碴，“回去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斩草得除根。”
电话那头静了会儿，江小雪的声音软下来：“…什么时候能回？济世堂那边，晓慧天天念叨你，药圃打理了好几遍…”
苏吕一怔，杨晓慧清秀的脸在脑子里晃了晃。
他看了眼旁边低头捣药、耳根泛红的阿吉雅，顿了顿：“快了，经脉稳点就动身，王叔送我到边境。”
“好，路上小心。”江小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滨海…等你回来。”
通话断了，屋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微妙。阿吉雅捣药的力道重了些，石臼发出闷闷的响。
王铁柱叼着烟袋，豹眼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嘿嘿笑了两声，低头扒拉自已碗里的肉，没说话。
客栈外的山林渐渐亮透，晨雾散了。
而滨海的暗流，已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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