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针收线打结,苏吕迅速撒上药粉,用绷带紧紧缠住伤口。
他松了口气,后背已被汗湿透,脸色白了些,眼神却亮得很。
“血……止住了?”山猫的声音发飘。
“命暂时保住了。”苏吕声音带点累,“但失血太多,内脏也伤了,必须马上送医院输血。这里条件太差,只能到这步。”
他又检查了下山猫的包扎,确保没大出血。
这时,后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王铁柱像头暴怒的狮子,扛着个迷彩服男人走过来——那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脚捆着,嘴里塞着破布,像条死狗。
身后跟着几个马帮汉子,个个杀气腾腾。
“格老子的!跑挺快,还不是被老子逮着了!”王铁柱把人往地上一扔,“咚”一声,那男人蜷成团,呜呜叫。
他一眼看见驾驶座上的黑牛,豹眼瞪得溜圆:“黑牛他……”
“没死,但得立刻送医院!”苏吕打断他,“山猫也得处理。车还能开吗?”
王铁柱扫了眼冒烟的越野车,又看了看自已的改装皮卡,吼道:“用皮卡!把后斗清干净,铺毯子!轻点儿抬黑牛和山猫!快!送最近的县医院,老子开车!”
马帮汉子们手忙脚乱地搬东西、抬人,动作却轻,怕碰着伤口。
苏吕走到被扔在地上的男人面前,蹲下身。
男人抬头看他,眼里全是恐惧——刚才火箭弹都没炸死这主儿,还反手杀了三个兄弟,太吓人了。
苏吕扯掉他嘴里的破布,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人心上:“谁派你来的?”
男人嘴唇哆嗦着,看看苏吕,又看看旁边喘粗气的王铁柱,眼里闪过挣扎。
他是雇佣兵,见过狠的,可没见过苏吕这样的——眼神里的冷,能冻透骨头。
“不说?”苏吕嘴角勾出抹冷笑,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枚黑针,细得像牛毛,针尖闪着幽光。
那是“阎罗针”,见血封穴,能让人疼得求死不能。
恐惧瞬间压垮了男人的防线,他嘶声喊:“是林!林国栋!滨海的林国栋!”
声音抖得不成样,“他出高价,让我们在滇西到滨海的路上……干掉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国栋!
苏吕眼里的寒意“唰”地起来,像结了层冰。
果然是他。斩草要除根,看来有些人,不把根刨烂了,是不会老实的。
他站起身,看了眼被抬上皮卡的黑牛,又看了眼地上瘫软的杀手,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王叔,人交给你审。剩下的账,回滨海再算。”
王铁柱叼着烟袋,狠狠点头:“放心!老子有一百种法子让他开口!保证把林国栋那老狐狸的底给你扒干净!”
皮卡引擎轰鸣着往山下冲,后斗里,黑牛躺着,山猫守着,阿吉雅攥着药囊,手还在抖。苏吕坐在副驾,左臂的血把袖子浸成深褐,他望着窗外倒退的山景,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林国栋,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端了你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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