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省城的繁华霓虹被抛在身后,黑色奥迪驶进通往栖梧苑的僻静近路。
两侧是待拆迁的老旧巷弄,路灯昏黄,行人寥寥,只有风穿过窄巷的低吟。
王海握着方向盘,眼神锐利地扫过前方与后视镜,身上未愈的伤口隐隐作痛,警觉却丝毫不减。
副驾上,苏吕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捻着一根银针,银亮的针身在昏暗中泛着微光,似与夜色相融。
“苏先生,后面有尾巴,两辆金杯,跟了三条街。”王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压抑的煞气。
苏吕缓缓睁眼,眸中平静无波:“前面巷口右转,找个宽敞处停车。”
奥迪应声拐进一条断头巷,巷尾堆着废弃建材,两侧高墙耸立。车刚停稳,身后便传来引擎的咆哮——两辆金杯面包车如疯牛般冲来,刺眼的远光灯瞬间将巷子照成白昼,奥迪的影子被死死钉在墙上。
“哗啦!”车门被粗暴扯开,十几名手持砍刀、钢管、棒球棍的彪形大汉涌下,瞬间将奥迪围得水泄不通。为首者身材矮壮,花衬衫裹着圆滚滚的身子,脖子上挂着粗重的金链,左脸一道斜疤从眉骨划到颧骨,更显狰狞。他拄着一根包铜金属拐杖,左腿微跛,正是城西地头蛇刘志强,人送外号“刘瘸子”。
“哐!”拐杖狠狠砸在奥迪引擎盖,刺耳的声响刺破寂静。刘志强狞笑俯身:“里面的小子,滚出来!敢坏老子的事,今天不卸你两条腿,老子就不姓刘!”
车门打开,苏吕与王海并肩下车。苏吕一袭深灰长衫,在强光下纤尘不染,神情淡然得像在看一场闹剧;王海则如被激怒的雄狮,虽带伤,魁梧身躯迸出的煞气仍逼得前排混混下意识后退半步。
“刘志强?”苏吕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淡,“雅韵斋的教训,还没让你长记性?”
“教训你娘!”刘志强被戳中痛处,暴跳如雷,唾沫横飞,“老子在城西混了十几年,没人敢打我脸!兄弟们,上!废了那穿长衫的小白脸,把大个子往死里打!出事我兜着!”
“砍死他们!”“上啊!”
嘶吼声中,打手们如潮水般扑来。砍刀寒光闪烁,钢管带着破风的呼啸,棒球棍裹挟着狠劲砸落,窄巷瞬间杀气弥漫。
“苏先生退后!”王海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如猛虎下山般迎着人潮冲去。他明知苏吕身手深不可测,可作为保镖的本能,仍想将危险拦在身前。
“砰!”他一拳轰在最前那名持刀混混的胸口,对方闷哼一声,胸口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咔嚓!”侧身躲过一根砸来的钢管,反手一记手刀劈在对方脖颈,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那人直挺挺倒地;“铛!”抬臂用特制护腕格挡砍刀,火星四溅中,一脚踹中对方小腹,连撞两人倒地。
王海如同一尊人形凶器,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招式狠辣直接,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裂与惨嚎。他身上的伤口被震得再次崩裂,鲜血浸透绷带,染红衣襟,却非但没削弱气势,反而激起更烈的凶性——眨眼间,已有五六名混混倒地呻吟。
可对方人实在太多,且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王海带伤渐显力竭,“噗嗤!”一把砍刀趁乱划破他的后背,鲜血瞬间飙射;“呃!”一根钢管狠狠砸在他格挡的手臂上,剧痛钻心,动作骤然一滞。
“死吧!”刘志强身边,外号“铁塔”的壮汉狞笑着挥起狼牙棒,带着恶风砸向王海后脑——这一击若中,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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