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派人来商站“求购活塞”,赵成按林远的指令,提出“用十箱香料换一个活塞”,还故意把活塞的使用寿命设计成三个月——想让机器转下去,就得一直从商站买零件。
“不能让他们觉得技术唾手可得。”林远在给赵成的信里写,“给甜头,但要捏着命门——就像给孩子糖吃,得让他知道糖在谁手里。”
除了活塞,商站还“免费”教印度人用钢纺车、改良染料,甚至派农官指导他们种长绒棉。这些“小恩小惠”让土邦们感激涕零,却没人意识到,最关键的技术始终捏在大明手里。
商盟的扩容与规矩的深化
随着织锦贸易的红火,商盟的成员扩到了十一个土邦。赵成趁机把“评理处”升级为“商盟议会”,每月初一开会,由各土邦派代表和商站的汉人账房共同商议物价、商路、甚至纠纷调解。
议会定下的第一个“大明规矩”,是“度量衡统一”——用两洲的“标准尺”量锦缎长度,用“公平秤”称香料重量,避免了以前“土邦各有各的尺子”的混乱。阿米尔感慨:“以前跟英国交易,总被少算尺寸,现在有了标准,睡觉都踏实。”
第二个规矩是“联保制度”——商盟成员的商队若被劫掠,其他成员要出兵相助,损失由商盟用两洲通宝赔偿。这条规矩让小土邦们彻底放了心,有个小部落首领说:“以前怕英国,怕大土邦,现在有商盟撑腰,敢跟他们讲道理了。”
赵成把议会的章程抄送给林远,林远在章程末尾批了句:“可以建学堂了。”——他要让印度的孩子从小就学着用两洲通宝算账,认大明的度量衡,把规矩刻进骨子里。
英法的无奈与远谋的延伸
法国商人见恒河织锦在欧洲走红,也想效仿商盟,却发现自己既没有蒸汽织机,也没有跨洲商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商机溜走。有个法国商栈的管事偷偷来商站,想用玻璃镜换蒸汽织机的图纸,被赵成笑着拒绝:“这是波斯的秘密,不能外传。”
英国的封锁彻底成了摆设。托马斯在加尔各答的商站里,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滞销织锦”(印度人都卖给商盟了),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他能抢香料,能占港口,却挡不住印度人对蒸汽织机和两洲通宝的渴望。
而在非洲,郑明按林远的协调,把恒河织锦与非洲的黄金、象牙打包,做成“东方礼盒”卖给欧洲贵族,利润的三成反哺给印度商盟。两条平行线,终于通过贸易结出了交织的果实。
赵成在商站旁的空地上,打下了“明印学堂”的第一根桩。他想象着明年此时,印度孩子和汉人学徒一起学算术、学织布的场景,突然明白林远“十年扎根”的真正含义——不是占多少土地,而是让这片土地上的人,觉得大明的日子更好过。
恒河的水依旧东流,但水里漂着的,已不再只是印度的香料和织锦,还有两洲的麦种、钢器,和越来越多带着龙纹的银饼。这些东西汇在一起,正悄悄改变着南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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