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神色不变,依次走到榻前。他诊脉的手法看似寻常,但指尖内力微吐,探查之精准细微,远非常人可及。
结合望、闻、问,不过一盏茶功夫,五人病情他已了然于胸。
开方时,他笔走龙蛇,所开方剂皆是对症之法,但用药却往往别出心裁,或在常见方中加减一两味,或用量稍显奇特,看似险峻,细思却又在情理之中,显露出不拘一格的用药思路。
两位评判的执事初时对其中一两处大胆用药略有疑议,低声讨论片刻后,却纷纷露出恍然与钦佩之色。
“妙!以三七合赤芍,化瘀而不伤正,此法甚巧!”
“此人热毒内陷,不用寻常黄连解毒,反佐以少量麻黄宣发,使邪有出路……胆大心细!”
两试皆以优异表现通过,王执事看杨过的眼神已大为不同,带着欣赏与期许:“秦兄弟果然深藏不露。”
两轮下来,通过者仅剩三人。
王执事面带笑容,对杨过等三人道:“恭喜诸位兄弟,已通过药堂入门试炼。自今日起,便可留在药堂,根据各自能力,分派处理药材、煎煮汤剂、或是协助诊治普通教众伤病等职司。”
众人闻言,大多面露喜色,显然对此已十分满足。
杨过却站在原地,并未移动,只是平静问道:“敢问执事,若要进入丹药房,随侍殷法王左右,又需经过何种考核?”
院落中霎时一静。
其余两名通过者皆以惊异的目光看向杨过,那眼神仿佛在说“此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那执事弟子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重新打量杨过,语气变得慎重:“你想进丹药房?”
“是。”杨过回答得简单干脆。
执事弟子沉吟片刻,道:“丹药房乃殷法王亲自主持,专司炼制教中珍贵丹药,非寻常弟子可入。欲入丹药房,需得殷法王或其亲传弟子首肯。通常有两种途径:其一,在药堂立下大功,或展现出卓绝天赋,由法王破格擢升;其二,便是通过殷法王亲自设下的‘丹心试’。”
“丹心试?”杨过挑眉。
“不错。”执事弟子神色间流露出敬畏,“此试炼非同小可,非但对药理、毒理要求极高,更重心性与毅力。近三年来,尝试者不下五十,无一成功,甚至有数人心神受创,休养了数月才恢复。我劝你……”
他话未说完,杨过已拱手道:“烦请执事代为通传,弟子,愿试‘丹心试’。”
执事弟子见他意态坚决,知其心意已定,叹了口气:“也罢。你既执意如此,我即刻便替你禀告上去。不过殷法王是否允准,何时进行试炼,皆需看法王心情,你且先安心在药堂住下,等候消息。”
杨过随即被分配了一间紧邻药堂的简陋居所,负责协助分拣、处理一些新采收的药材。
刚刚安顿下来不过半日,王执事便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几分诧异。
“秦兄弟,速速准备。”执事弟子低声道,“殷法王有令,你的‘丹心试’,即刻开始。”
这消息来得如此之快,饶是杨过心志坚韧,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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