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万浪孤舟,沧海一粟> 第16章 列维斯之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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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列维斯之膝(1 / 2)

面包人蹲在树洞角落,指尖擦动火石,“嚓”地溅起火星——火芯立刻舔舐着烛油,暖黄的光瞬间漫开,裹住满洞的松针碎,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干木柴香。他把烛台往石桌上放稳,转头朝我笑,声音里裹着阳光的暖意:“今天可真暖和,你听,外头的风都软乎乎的,没了前些天的寒劲儿。”

他拍了拍身边的干草堆,示意我坐下:“醒来啦,自然该去瞧瞧大家伙——老伙计们准在溪边晒草药,新认识的毛团说不定还在树桠上藏了野果。对了,一会儿你弹弹那把琴呗?说不定这熟悉的调子,能轻轻‘挠醒’女王呢,哪怕就一瞬也好。”

烛火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像幅软乎乎的画。他伸手拂了拂烛台边的灰尘,眼底闪着期待的光,轻声说:“今夜的故事啊,就从这盏烛火边,接着往下讲……”

树洞邀约·琴启新程

风从树洞的缝隙钻进来,卷着外头松针的香,叶子“沙沙”响着,混着洞外的热闹——毛团们叼着精灵的蛋糕,圆滚滚的身子在空中飘得歪歪扭扭,身后的精灵举着布袋子追,笑声顺着风飘进来,把树洞里的暖意又添了几分。

我坐在干草堆上,望着眼前的众人,轻声开口:“我要去趟列维斯之膝。”

“去那里干什么?”众人瞬间惊呼,苔灯飘到我面前,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诧异;丰丰也停下晃悠的动作,盯着我等下文。

“我虽然不是奥尔瓦,但我在梦里,经历了他的记忆。”我攥了攥手心,语气很轻,却足够清晰。

“你再说一遍?”月芙猛地凑过来,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她攥着衣角的手,都在轻轻发颤。

“是他的记忆。”我重复道。

曜石站在一旁,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怀念的沉:“叔叔当年在种下世界树没几天,就因为魔力消耗太大寿终正寝了。”他看向我枕边还在闪微光的光球,“那个光球,说不定就是他生前唱的最后一支歌。”

“他希望你们不要忘记那段历史。”我补充道,“也许,是他拜托光光把这个球留下来的。”

“你在梦里,是不是学会了北欧咒文?”苔灯突然想起什么,飘到我面前,语气里满是好奇。

“奥尔瓦的琴声和咒术很特殊。”我回忆着梦里的画面,“它好像不是靠念诵,而是通过旋律来调节卢恩的。”

“你再说一遍?”灰烬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内响起,带着点意外的急促。

“通过旋律啊。”我下意识答出声。

话音刚落,我掌心突然泛起冰蓝的光——灰烬的力量在我手中快速凝结,很快,一把裹着冰蓝火焰的萨尔纳加琴出现在掌心,琴身泛着淡淡的光,火焰明明灭灭,却一点不烫。“小子,第一个新形态解锁了。”灰烬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笑意。

“好漂亮的琴啊!”丰丰立刻飘过来,围着琴转了一圈,眼睛亮得像星星。

识识用魔力举起卷轴,仔细看了看,语气肯定:“这好像是王子之前说过的,叔叔奥尔瓦的那把琴!”

曜石和月芙盯着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声音里满是不舍:“叔叔……我们想他了。”

苔灯在空中飘来飘去,雀跃得不行:“这就代表你能用魔法了呀!”

“说不好,我还没掌握基本的咒言方式。”我摸了摸琴身,老实说道,“只是能把武器召唤出来而已。”

“对你而言,咒语也许不能说出来,要唱出来。”灰烬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带着点提醒,“这毕竟是奥尔瓦的方式。”

我晃了晃头,把思绪拉回来,看向众人:“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要去列维斯之膝,你们要一起去吗?”

“一起去!”众人异口同声,声音里满是期待,连洞外的风,都似变得更轻快了。

风卷着松针掠过列维斯之膝的门扉,缠满银绿藤蔓的木门上,藤蔓间缀着的淡金小花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呼吸。光光就飘在门旁,兔耳尖垂着细弱的光尘,泛着柔蓝的光;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亮得温润,像浸在晨露里的北辰星子,一眨一眨间,连周围的空气都似慢了几分。

它的目光先落在我手中的琴上——冰蓝火焰在琴身流转时,光光的眼尾似乎亮了亮,再扫过我身边的众人,声音软得像裹了层雾:“看来你从梦里回来了呀。”

风又吹过,藤蔓擦着木门发出细碎的响。光光往旁飘了飘,让出门口的位置,柔光从它的光晕里漫出来,落在门环上:“欢迎,请进吧,相似又不相识的旅人。”

我伸手去推木门,指尖触到藤蔓时,传来一丝微凉的暖意——门轴没发出声响,只缓缓向内敞开,门后漫出的柔光裹住我们,连松针的香气都似变得更清透了些。

再推门时,风先裹着湿凉的水汽漫过来——藤蔓门后是片浅滩,水面映着碎云的影子,三抹熟悉的身影就落在滩边,像被时光定格的画。

埃尔黛尔站在山石旁,指尖燃着跳动的火焰,一道又一道往石面上砸,火星溅起时,她的银发晃了晃,眼神却空得没焦点,只有指尖还在无意识地蜷曲,仿佛不知手中火焰为何物。不远处的德鲁克蹲在水边,指尖反复碰着水面,涟漪散开又聚起,他望着水里自己的影子,嘴唇动了动,像在念着谁的名字,身子却晃了晃,几乎要栽进水里。

而滩中央的草地上,奥莉拉正抱着那只布娃娃转圈——布娃娃的头发一半银、一半金,发丝上沾着细雪似的光尘,随着她的舞步轻轻晃。她的裙摆扫过草叶,一圈又一圈,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眼神始终落在布娃娃脸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怀里的温热。

月芙和曜石的脚步猛地顿住,指尖攥紧了衣角——他们太久没来,不是忘了,是不敢来。不敢看埃尔黛尔失魂的模样,不敢见德鲁克望着水面的恍惚,更不敢面对奥莉拉抱着布娃娃跳舞时,那份连时间都带不走的失神。

毛团子们先冲了过去,有的蹭着德鲁克的裤腿,把他往岸边拉,小声音急乎乎的:“别愣着呀,快来帮忙!你看他又要掉水里了!”有的绕着埃尔黛尔飞,用软乎乎的身子碰她的手腕:“别炸石头啦,石头都要哭啦!”还有的停在奥莉拉身边,小尾巴扫她的裙摆:“女王大人,这都转第几圈啦?歇会儿好不好?”

眼泪不知何时漫了上来——月芙的泪珠砸在草叶上,晕开小水痕;曜石别过脸,却藏不住耳尖的红;我攥着琴的手紧了紧,指缝里渗出汗,眼泪还是顺着脸颊往下淌。丰丰的光晃了晃,像是在忍着啜泣;识识举着卷轴的手微微发颤,卷轴边角蹭到水面;苔灯的光暗了暗,飘在半空不敢靠近,怕惊扰了眼前的旧影。

光光飘在我们身后,淡蓝的光晕轻轻晃了晃,最后只落下一声叹息——那叹息混在风里,掠过水面,惊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像要把所有没说出口的心疼,都揉进这片安静的浅滩里。

风卷着草叶掠过浅滩,曜石的指尖攥着衣角,声音裹着难掩的沉:“此等悲伤之境,按精灵的传统,该有游吟诗人来唱歌的。”月芙往我身边靠了靠,眼尾还挂着泪,语气却满是期待:“旅者,如今只有你握着琴,唱一首吧。”

毛团子们立刻围上来,小尾巴轻扫着琴身的冰蓝火焰:“唱一首吧!唱那首来自北方、裹着凛冽风息的歌谣!”

我抬手抚琴,指尖擦过弦纹时,冰蓝火焰顺着琴身轻颤,像极了北方雪地里的磷火。张口时,古老的北欧歌谣顺着风飘散开:

Vdrberruf…hvísrígrasi(风携落叶…草间低语)

琴音刚起,代表风的卢恩符文突然从琴身浮起,淡青的光绕着弦转了一圈——风似乎慢了下来,卷起的落叶不再乱飘,反而跟着旋律绕成圈,拂过滩边的草时,连蔫垂的草叶都轻轻晃了晃,像是被温柔抚慰。

曜石和月芙的身子同时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声音里满是怔忪:“是家的味道……”

Hlióeseivdur,spegríaugu(风在此聆听,映于眸中)

琴音突然转调,指尖下的旋律里,竟藏着细碎的光纹——是光的符文技法!它们顺着琴音漫开,落在众人眼底时,像撒了把星子。我没刻意去想,指尖却自然跟着旋律走,仿佛奥尔瓦就站在身后,气息裹着我的手腕,轻轻引着我弹奏。

Brottfaritegja,undirfornutré(离乡者沉默,于古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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