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义军很快被打退回去,号角声中开始重新组织阵容。趁着这个间歇,元融领着数千军马,舍弃所有贵重物品以及女眷歌姬,一路望风而逃,不消一个时辰终于退到滹沱河边,元融长长松了一口气。手下各个军幢主,立刻吩咐士兵探路过河。
不大会儿,士兵在河心喊道:“大帅、将军,河水不深,战马可以浮水过去。”
元融看看身后远处的尘烟,命令道:“组织好防御,各营相互掩护渡河。”说着立马横刀,看样子是要给前军做断后。这下身边的偏副将、军幢主们,赶紧相劝。
元融半推半就刚要进水,突然河边的士兵喊道:“不好,上游有洪峰过来了。”众人抬头,果然一股浪头足有半人高,顺流而下,直击刚入水的军士。
各营军官多少还有点应急素养,纷纷高喊:“快互相拉扯,防止水浪冲跑。”军兵们都是散开入水,根本不可能都组织起人墙,因此好多兵士被巨浪卷走,大伙这才知觉有埋伏。
没等征北军建立好有效的防守阵型,岸边的草丛、芦苇丛一阵锣响,数千士兵呐喊而出,斜刺里直奔征北军杀来,帅旗上绣着宇文二字,正是武川宇文洛生的独立营。
巨浪堵截、追兵围剿之下,元融真不含糊,高喊:“后军列阵、不要慌,随本督做好掩护!”说着一晃手中的长刀,背水立住马,指挥军队稳住阵脚。
埋伏的军队并不多,只千余人,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少年将军,年纪二十来岁,鲜卑族,肤色黝黑透亮,擎着一把虎头湛金枪,战马风驰电掣,飞奔而来。
元融前边的守军在来将面前,简直摧枯拉朽一般不堪一击,眼看着被撕开一条通路,少年一路无阻,径直杀到元融近前。元融全身重甲披挂,用刀点指:“来将通名!”
少年废话不多,回道:“武川宇文泰特来斩杀尔的首级!”说着,战马不停,举枪刺去。
元融觉得自己不含糊,举刀相迎,不想宇文泰力大枪猛,就如螳臂当车,也是元融一夜未曾休息好,第二天又连续奋战,体虚力乏,几十斤大枪丝毫未做停留,顺着他的护心宝镜侧面空隙,刺入肋下,随着冲击惯性,元融被掀翻在马下,绝气身亡。
一个照面阵斩大都督,魏军一阵大乱,瞬间又被收割一番。义军统领独孤如愿命令道:“来人,把敌将首级取过来!”一些军兵立刻蜂拥而上抢着奔向元融尸体。
惊慌之后,魏军终于焕发出血性,元融的亲随怒吼着,扑在尸体周围,怒视着周围的敌兵,丝毫不退让,俩下围绕着元融又展开了一场局部血拼。
正这时,义军探马飞奔过来,到宇文洛生跟前道:“启禀将军,滹沱河东西两侧有大魏援军杀过来,其中元渊和裴衍主力距离大约十里,而先头部位于谨已经不远,另外的一些零星别帅所带的队伍也在十里之内。”
于谨?宇文洛生看看独孤如愿,道:“老朋友了,我们不妨等等他。”独孤点点头。
不消片刻,于谨领着一千先头部队风尘仆仆赶来,两军对阵,看见宇文洛生等人,立马横枪道:“对面是宇文和独孤吗?”于谨和贺拔、宇文兄弟在几年前就相识,因此相问。
宇文洛生带马上前:“原来是思敬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几位贺拔兄长也好?”
于谨也近前一些道:“贺拔兄弟在恒洲城破后投奔了晋州和肆州,现在安北将军尔朱荣处深得重用,不久前他们还来信,让我打听宇文将军兄弟的近况。半月前,我深入叛军大营,希望找到你们兄弟几位,重回朝堂,奈何缘分浅薄、接踵错过,致使骠骑大将军与各位一起共事的心愿未能达成。今日有幸见面,我想再替骠骑将军问一下,各位都有安邦定国的大才,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委身于寇,到处烧杀掠夺,背弃大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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