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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毒发 你可后悔嫁给我?(1 / 2)

第58章毒发你可后悔嫁给我?

仓牧城本只是柔伊北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垣,魏时兆的封地一直在北部十城,与仓牧城一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不用说先王后权势遍布柔伊,这仓牧城也总有可在此时相助之人。

魏时兆与黎月一路上磕磕绊绊的终于到了仓牧城,没有通行令,谁也不敢轻易将人放进去。

黎月咬咬牙,习惯性的去摸腰包里的玉牌,可左右寻摸,却始终没有一丝预排的踪迹。

她慌了。

那是她唯一能在柔伊横行的物件,没了它,一切都是幻影。

她焦急着,眼底骤然泛起泪花:“怎么办......我的玉牌......”

魏时兆蹙眉,倒不是担心他们没法子进城,只是担心着若是她的玉牌丢失,那会丢在哪呢?

若是恰好被那朗庚捡去,岂不是全完了?

魏时崇定会寻个由头将北部十城彻底从他手里夺回去。

如此情景,怕是不能再坐以待毙,得尽早回去才是。

魏时兆不清楚这仓牧城有多少是自己的人,只能轻咳两声缓言请示城门上的去通禀城主,他知道这城主曾与她母后有交集,只能赌一把。

城门上的人正要打发他走,城主也是谁想见便能见的?

好巧不巧,仓牧城城主闻声便到,低头望去,只见魏时兆带着一女子站在城外。

他心上一惊,不知魏时兆一身破败,究竟出了何事。

“臣见过左贤亲王——”他着急下去相应:“快快将城门打开,这是左贤亲王!”

小吏一听“左贤亲王”四字,吓得腿上一软,旋即跑过去将城门大开。

仓牧城城主恭敬着:“不知左贤亲王莅临小城,是臣的过失......”

黎月攥紧魏时兆的袖子,不愿面见生人。

“这位是?”看她躲闪,仓牧城城主生了疑虑。

魏时兆拉着她兀自进城:“城主不必过问她的身世,快些带本王去城主府,本王有要事相商。”

仓牧城城主应声,低眸轻瞥那布条遮眼的女子,蹙了蹙眉,似是觉得在哪见过一般。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对面的是先王后的儿子,是贵人,他不能慢待。

看这情形,两人的关系......似是不一般。

他眉梢微挑,缓步跟在两人身后。

城主府里一片清明,院子里栽着几树的紫薇花,与寻常院落并无二致。

魏时兆拉着黎月坐下来,又兀自倒了茶水来喝,仓牧城城主屏退众人,脸上堆着笑恭敬问着:“今日亲王李莅临小城,是出了何事?”

总归是亲眼见着魏时兆与这姑娘的衣着脏乱不堪,确实叫人不解,可他却也担心着会不会缠上什么事端。

魏时兆自然不愿同他掰扯那么多,麻烦事,他人若是知道了,自己和黎月总归是单枪匹马,靠着一丝旧情在他的地盘,还是谨小慎微些好。

“出了一些事,从王都回北部这路上遭了山匪,现下本王带着她逃了出来,与人走散了,如今想着母后与仓牧城还有些联系,便来找城主相助。”

仓牧城城主心虚着笑了两声。

什么联系,不过就是玩弄权势的勾当罢了,如今这把柄自先王后处转到了魏时兆手里,倘若不是怕先王后胁迫若是魏时兆出了事,那些个不相干的字据怕是要让整个柔伊人尽皆知,他恨不得能一剑杀了魏时兆。

只是杀了魏时兆,怕是他自己的事也瞒不过去。

魏时兆抿了一口茶水,眼底透出一丝狠厉。

“如今城门上怕是已经知晓本王的行踪,如此,本王便不在仓牧城多做修整,城主给我一匹快马,他日本王自然会厚待城主。”

“想必昔日城主跟在我母后身边,也没少捞的好处,”他轻哂一声:“孰是孰非,城主应是能好好定夺。”

仓牧城城主咬了咬牙。

*

得了快马,两人不敢耽搁,自城北出了城便一路奔往北部。

约莫过了五日,残阳如血,这几日大多都在马背上颠簸,黎月实在身子不适,总是柔伊女子体格要强悍一些,只是此番实在太过累人,下了马她便昏厥过去。

府衙上赶忙派了人来接,见了魏时兆这个样子皆是一惊。

“王爷这是出了何事?还有......不是要将曾先生带回来?曾先生人呢?”

那个昔日跟在魏时兆身旁的谋士,总是能在危急关头想出法子来的睿智之人,也是魏时兆最信赖之人。

曾显瑜。

听见这个久违的姓氏,魏时兆明显一愣。

是啊,这个时候,曾显瑜为何不在他身边?

两人慌乱中走散,他不知那个人皮面具是不是曾显瑜教给魏时崇等人的。

可如果是呢?他又该如何相信曾经的心腹,成了给他致命一击的刽子手。

侍从见他无言,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女子,便不再管那么多,接过人来便招呼着小吏将魏时兆扶进去。

多日奔波,终是逃出生天。

他能捡回一条命,也多亏了黎月。

他们现在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是早就该认清的现实。

他摩挲着手边的茶盏,幽幽道:“吩咐下去,她便是我左贤亲王妃,不日便置办婚事,早些准备。”

侍从闻言一惊。

“王爷,她......”

“不必过问那么多,下去办吧。”他冷声打断。

人走后,他正眼瞧着桌案上的棋盘,愣愣出神。

先前的日子里,曾显瑜就坐在那一处,两人闲谈落花,时而落下一棋,曾显瑜蹙着眉纠正他的落子。

记得他总是个讲究、严格之人,于他而言曾显瑜更是亦师亦友。

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

曾显瑜真的不在人世了?可冥冥之中,他又觉得曾显瑜还一直在他身侧,从未离去。

*

逢说东辰与柔伊互市已久。

这日,东辰使节忽的送来了自东辰来的文书,蔡泱手上带着一丝颤抖,缓缓接过。

这是自上回戚长清死后,皇嫂送来一封信件后又一来自东辰的物件。

内侍解释道,这是东辰戍边臣子遣使节送来的。

蔡泱微微蹙眉,东辰边境之臣?

那不就是李墨乘?

当日还是她亲自举荐,算过来,他与那文家女儿成亲已有数月,如今不知光景如何。

东辰与柔伊,是该见一面。

打开文书,上面赫然印着李墨乘的字印。

虽是许久未见,可再次看见这个印记,她心里仍是徒然一颤。

大致看完,原是李墨乘奉蔡壑的命,要邀约蔡泱与魏时崇一见。

柔伊与东辰自安邑长公主和亲做了柔伊王后便再无直截了当的联系,如此一来,见一见也好。

她收了文书,起身去找魏时崇。

魏时崇在书房批阅文书已久,蔡泱端了一碗温凉的绿豆汤走进去,却不见人影。

将东西放下来,她四处寻他的身影,竟是毫无头绪。

正疑虑着,忽的听见屏风后低沉的吼声,似是极为痛苦。

不知怎的,她心上忽的一疼,凭借着这股疼劲驱使着她的脚步向屏风后寻去。

果不其然,魏时崇一人蜷缩在一隅,昔日挺拔身影如今颤抖不止,一头墨发散在肩头,极为凌乱。

她一惊,立即去寻他,嗓音带着一丝微弱的哭腔:“魏时崇......”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臂不自觉的向后撤了一下,她被他推倒在地,蔡泱吃痛,可身子实在太沉,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听见她:“嘶——”的一声。魏时崇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忍着心上的剧痛扑过去将她扶起来。

二人对望相视一眼,蔡泱看见他嘴角的血渍,似是干涸许久,隐约发黑。

她忽的伸手捧上他的脸,看着那一抹血渍,眼角骤然泛红。

那一夜他满身的伤痕终是在她脑海浮现,如今的她早已不敢再看他受一点伤......

“这是怎么了,魏时崇,我就知道你定是有事瞒着我......”她哭着,一滴热泪自眼尾滑落,落到他手背上早已凉却。

体内的毒还在不断作祟,他喉间腥甜一阵,眉心紧紧蹙起,忽的将头扭在一边吐出口血来。

蔡泱瞳孔骤然锁紧,那一滩黑色的血在她眼里泛起波澜来——

“魏时崇!”

蔡泱忙抱住他,魏时崇额间冒着冷汗,眼底红血丝遍布,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只有手上还紧紧护着她的腰。

她早被这场面吓得魂不守舍,哭嚷着唤他的名字,无奈,他现下几近不省人事,丝毫听不见她焦急的喊声,再也张不开口回应她。

而蔡泱满脑子都是他身上的伤和如今这个狼狈的模样,情急之下不管不顾要将他扶起来。

可她身量娇小,如何能将他一个身量高挑的糙汉子扶起来?

殿外倒是有人,只是魏时崇如此光景实在不容外传,她不知魏时崇出了何事,却也知道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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