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你使用吐真剂和直接摄神取念的理由！作为魔药大师，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吐真剂的使用限制！它不被作为获取证词的魔法辅助手段是有原因的！”
“但它是最快的手段，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魔药被生产出来就意味着需要被使用，尤其作为一个魔药大师，我非常清楚该怎么有效地使用它！”
强硬尖锐的声音刺入哈利·波特的耳朵。他立即明白不是自己把脑子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而是确实有人在进行对话。他也立即认出了对话的两人正是自己的朋友阿尔法多，以及自己的魔药课教授、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实在有点惊讶，因为斯内普教授可能会针对任何人，可佩弗利尔几乎，不，是自己从来就没见到过他和任何人吵架。
但这确实是争吵。而且显然这场争吵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而且更显而易见的是争吵的双方都生出了实实在在的怒火，以至于作为讲礼仪、有风度、担任着教职的成年巫师，哪怕在进入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依然无法停止争论。他们在怪兽守护的石质楼梯上大声表达自己的意见，当自动旋转上升的楼梯将他们送到校长办公室入口，他们的争吵声甚至惊动了墙壁上那些画像里全部的巫师。
哈利·波特用力眨眨眼睛，不太确定自己该做什么。出声提醒或者保持安静假装没听见貌似都不是好主意。他快速看一眼周围，然后带着装有热巧克力的壶，缩身蹲坐到了那张爪形桌脚的桌子底下。
“呵，魔药大师——看看是谁在说话！一位魔药大师！”斯内普倏然逼近佩弗利尔，“他当然了解魔药该如何被有效地使用——但需要使用和有权使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回事？你需要我帮忙回忆上一年度药剂师年会上某人的发言，关于反对滥用药物的问题？真是好一个道德楷模！”
“我从来没有说过它们是一回事。斯内普教授。是你在把两者混为一谈。是你在反应过度。是你在不可理喻。”佩弗利尔丝毫不因为魔药课教授的逼近退缩，事实上，更进一步，针锋相对。
“我只是在试图保护我的学生，在霍格沃兹，这所学校里，我是一个教师，我有权用最简捷实用的手段来阻止心怀恶意的闯入者对我的学生实施伤害。作为一个教师，我有权动用霍格沃兹提供的资金和物品来预防我学生可能遭受到的外来损害。你认为这是行为权限问题？不，这是适用情境界定问题。霍格沃兹有对于它所保护下之人的独特界定，学生、教师，霍格沃兹魔法所及之地——否则为什么当年威森加摩法庭上面临食死徒指责的你不用面对吐真剂，但在这里、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谋求担任魔药课教师的时候，你主动接受吐真剂检验而被默许？你是个蠢货吗？用用你的脑子！”
哈利·波特听到一声尖锐的抽气声从斯内普的气管里发出来。他看到他的魔药课教授表情瞬间狰狞起来，鼻孔发红、张大，拧起的眉头下，眼睛透出的凌冽光芒好像剐肉的刀子。十个气疯了的弗农姨父也不会比此刻的斯内普更可怕……哈利无端地联想。但这暴怒仅仅持续了两三秒钟，某种潮水一样的东西从斯内普的脸上冲刷过去。在那之后，哈利只能看到大理石墓碑一样的平板、冷硬和苍白。
“我自愿接受吐真剂检查，是因为我的内心祈求他人的信任和宽恕。没有由心而发的拒绝，这是魔药生效的前提。如果被预先知晓或有意堤防，吐真剂不比其他魔法手段更能指向真实。卡罗对黑魔王死心塌地，在这种程度的敌意下，吐真剂足以被对抗——除了恶意，你甚至不能确定他所谓计划的任何一个字的真实性！”
“但是我可以确定。”佩弗利尔说。在哈利·波特听来，他的声音有种奇怪的丝滑，咬字发音又异常的清晰和稳定，和魔药课教授那种极力控制才勉强呈现出的平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可以确定。斯内普先生。就像我已经明确告诉了你的，这是适用情境问题。在霍格沃兹的魔法所及，针对霍格沃兹师生的恶意会被标定，在这一前提下，任何巫师面对吐真剂的魔法效力时，无法用‘自身的认知上的真实’对‘现实世界的真实’进行覆盖。所以，抵抗吐真剂？卡罗会有这个意识。但足以对抗吐真剂的力量？不，他没这个实力。”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语气嘲讽，神态轻蔑。他说话间，哈利看到斯内普几次抽动了唇角，仿佛是要反驳，但是最终魔药课教授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
“以及再一次地，我有权使用，在霍格沃兹的魔法界限以内，无论是药物还是咒语。霍格沃兹予以我授权，霍格沃兹的魔法防护确认了权限。所以我获得了我所想要的。所以停止你的质疑，先生！”
“质疑？难道这不是正如您表述的，我也是在行使霍格沃兹教师的权限，以我的方式保护我的学生和学校运行的制度规则？特别当我发现一位同事在通常的意义上逾越了魔法世界的一般法则，而事件发生的地点恰恰在校园范围以内，指出和质疑它，这是我的权限职责。”斯内普尖锐地回击，发出嘶嘶的气音，好像一条预备攻击的蛇。“但在您的说法里，我在故意挑衅，阁下（Mylord）。”
魔药课教授在这个称呼上格外加重的发音，让哈利·波特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和憎恶。少年也迅速意识到这确确实实是一种故意挑衅，而且挑衅成功了。因为他的对面，黑发绿眸的巫师神情中有什么改变了。哈利·波特说不出那是什么，但他本能地感觉到强烈的危险。
“把你那些混账想法和低劣的刺探收回去，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放轻了嗓音。“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向你展示一下我的权限，将你从这间屋子、乃至于这座城堡里扔出去。”
【作者有话说】
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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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坑里的诸位，我回来了~~~
虽然但是，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接不上当初的想法……如果阅读之后有疑惑和不爽，嗯，都是眉毛我的锅。
以及，这一段情节还没（写）完。本来是想一口气更新的，但倒霉地被不靠谱同事坑来加班写单位半年度总结，不确定啥时候能脱身，就先更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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