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嗖啪!嗖啪!”皮带兜着风地抽下来,尽数招呼在臀峰上,虽然隔着衣料,却是半分也不减损疼痛侵蚀皮肤的效果。
“嗖啪!”皮带不比藤条的张弛有度,落在皮肉上便是一道红痕,景朝只觉得臀峰先是一阵钝麻,随即便是火辣辣的疼痛,潮汐一般扩散开来。
“啪啪啪!”季杭发狠了要给人一个教训,手下自然是半点儿也不放水的,皮带落下的位置不但没像往常那般由腰下到臀腿依次排列,反而惩罚似的统统落在臀尖上两三指宽的一处,不出十下,便是肿痕摞着肿痕,伤痛叠着伤痛。
“啪——!”
还是那处伤痕,景朝下意识地绷紧臀肌,额上却还是冷汗淋漓,紧咬着的嘴唇里渐渐泛起了腥甜。
“啪——!”
“呃!”这一下猝不及防地抽在膝窝,景朝一瞬间弯了膝盖,呻吟声也破口而出。
“腰往下压!你景大少爷不是不怕打吗?躲什么?!”
“对,对不起……”季杭的话让景朝羞愧万分,疼痛来得太过猛烈,以至于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已经变了形,手臂撑开一个更大的角度,两条腿也打得更直,那处痛得不似自己的屁股,便又高高擡了起来。
“嗖——啪!”像是没看到景朝眉角的汗滴,季杭再次挥起了手臂。
“嗯呃!”景朝的手指死死抓着沙发,指节攥得发白却还是无法将身后的痛楚减轻半分,原本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潮红,冷汗汩汩而下。
“嗖啪!”
余光瞥见季杭的手臂再次擡起,景朝心底竟是泛起几分俱意。
他挨过季杭的打不算少,藤条戒尺竹枝,无论是多是少,每次都让他长足了记性,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没有数目,没有说教,甚至都没由他解释一句,拎过来便直接抽的。
景朝狠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将身后再次擡高几分,反正是他该打,挨多少都是应该……
约莫又打了十来下,皮带终于停了,季杭点点人有些发抖的手臂,“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抽了多少?”
本来就是无解的题目,景朝无从作答,沉重的眼皮擡了擡,没吭声。
“说话!”
皮带不轻不重地点了点身后挨得最多的那处伤痕,景朝本能地屏住呼吸,却终是摇了摇头。
“呵——”
季杭长长吐了口气,他从前只觉得气炸了肺不过是句玩笑话,此刻才深深领悟了滚滚的火气灌进肺里的感觉,每一个肺泡都叫嚣着怒意,憋得人胸腔发胀。
“再犟?!”话音一落,皮带便又狠狠砸在了臀峰上,季杭的怒喝伴随着这脆生生的响声回荡在墙壁间,“嗖啪!啪!”
“不眠不休!自怨自艾!你好大的胆子!”
“啪啪——啪!”
“谁许你碰烟的?!胆大包天了你!”
“嗖啪——!”
“呼吸科你没去过?!肺癌的标本你没看过?!怎么就不长记性!!”
“啪!”
皮带越落越快,上一下的疼痛还没来得及消化,下一鞭就又叠加上来,景朝初时还能克制着本能,可身后排山倒海的灼痛仿佛小兽一般撕扯着他的神经,意志力分分秒秒地消磨,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嗖啪——!”
“躲?!”
“不敢……对不起老师……”景朝吃力地摇摇头,“小朝不是,不是故意的。”
皮带又缠起一段,季杭刚要接着打,敲门声忽地传了过来,董江的声音礼貌中带着试探,“少总,您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景朝几乎是本能地吼出来,“有事我会打内线,否则谁都不许进来!”
“那……”董江的声音有些犹豫,却还是道了声“是”。
听着门外安静下来,景朝长长舒了口气,重新规矩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对不起,老师打吧。”
看着人紧抿着的嘴唇,季杭松开按在人背上的手,“委屈?”
景朝狠狠摇头,声音急切而诚恳,“不委屈!”
“不委屈就站好了,既然有胆子折腾,就要有胆子承担。”皮带拍拍人的膝盖,“腿伸直。”
用尽全身的力气打直膝盖,景朝垂下头,重新咬紧了嘴唇。
这顿打他欠了太久,早就没有了喊疼的资格。
“嗖——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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