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地拧她鼻子:“来了淀市怎么不和我说?让你加衣服也不听,还通宵熬夜。”
华嘉嗓子刀割一样疼,鼻子也塞住了,被他一拧更透不过气,左右摇头躲避,哑着声音说:“没料到,我也不想打扰你,本打算明天再打电话。”
容瑾停下手,轻抚她的脸颊:“吓了我一跳,看你下次还听不听话。”
华嘉缩进被子里:“你好烦。”
沙哑的声音带着软软的语气,不像以前冷淡训斥,更像撒娇。
容瑾乐了,掀开被角把人挖出来,好声哄:“别闷着睡。”
华嘉拉住他的手掌垫在脸颊下,哼哼:“我嗓子疼。”
冷淡的华总能哼哼出声,这是真的撒娇了。
原本就怜惜的心啊,彻底软成了一滩水:“我给你蒸个橙子吃好不好?网上说吃这个治嗓子疼。”
“嗯。”她应,但还是拉着他的手不放。
两人住在酒店,容瑾回家定的酒店很普通,不是什么套房,所以蒸橙子要下楼借厨房,但她不放人,他也不能走,只好端了床头的温水:“那喝点水。”
华嘉借着他的手喝了,躺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你说说话,我睡够了。”
睡了一天彻底清醒了,睡不着,嗓子又不能说话,只能让容瑾说了。
容瑾就给她讲自己这四天都做了些什么,也试着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和父母相处的故事,原主那些父母逝去后才后悔的遗憾……
今天在墓前他已经大概找到了重塑原主心理的办法,但是对着华嘉,既然提到了这些事,他还是原原本本把原主的心情复述出来。
淋湿的狗狗需要华总的怜惜。
虽然华总现在正病弱被人怜惜着。
华嘉果然安静听着。
听着听着,听出了他深深的难过和自责。
她想起白天在医院看到容瑾全身湿透出现……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唱的歌吗?”
容瑾记得。
“再唱一次。”
身后久久没有响动。
华嘉仰头去看他。
容瑾抱紧她,低声说:“好。”
那是一首粤语歌,当年大火的武侠剧ost,曲风苍茫,歌词有历经江湖看遍世事后的淡淡苍凉。
答应之后,沉寂许久,室内才响起低低的唱声。
华嘉听着听着,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他唱得很好听,尤其低哑的声音,空茫的心境,无比契合这首歌的意蕴。
容瑾在她专注的目光下,唱完了一整首。
“真有那么好听吗?”他摸着她的眼角,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欣赏的目光。
“好听得我想亲你。”
容瑾讶异,心口像有一朵花长进了一片黑暗里,缠绕在那把年久生锈的锁上。
“攒着,病好后三倍还我。”
华嘉眼角挑起,染上一丝妩媚:“行啊,你记账。”
“好,我一定一笔笔记着。”
两人聊到11点多,容瑾中断了话题,强迫华嘉睡觉。
关了灯,华嘉转身朝向他:“容瑾,你父母的事不怪你,你惩罚自己太久了,哪怕全责的肇事司机,也有刑满出狱的那天。”
对面没有任何响动。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
腰间复上一股大力,她整个身子被拽了过去,怀里埋上一个大脑袋。
他用力抱着她的腰,贴在她怀里,不声不响。
华嘉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我期待你发光发亮的模样。”
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她也不在意,回抱着怀里的人,慢慢睡着了。
第一次,容瑾是在华嘉怀里醒来的。
而她已经醒了。
“早安。”她嗓子好了很多,对他笑着说早安。
容瑾眼中闪过不自在,但下一秒就坦然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彼此本就坦诚相见。
他重新抱上她的腰,赖床不想起,闷闷的声音从她胸前传出:“你今天好点了吗?”
“好多了。”华嘉呼噜这颗大脑袋,“还不起?”
“嗯……”他抱着人晃了晃,“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我想死你了。”
呼噜头发的动作停了停,改为抱住他的背:“想。”
声音很轻,但足够容瑾听到。
容瑾一下子就醒了,挺直身子去看她。
华嘉面上还有着不好意思,避开他的目光看向酒店的窗口:“还不起?我要吃早饭吃药了。”
容瑾凑过去在她脸颊用力亲了一口:“这就起!”
华嘉皱眉:“我流感还没好。”
“要传染早就传染了,昨晚都抱了一夜了。”
华嘉无言,推人:“快起来。”
容瑾支起上半身看着她:“今天生病没工作了吧,去我家吗?我带你回去看看。”
打闹的动作停下,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华嘉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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