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说:“她还在啊。”
我给那篇文加了一个后记,写道:
>“风之后,并非尽头。
当风吹起另一阵草香,那便是她回来的信号。”
——
第二天,报社通知我,《风过人间》入选了《当代散文选》。
刘编辑笑着说:“周磊,你这是在用风写人,用人写时间。”
我笑了笑:“我只是写一个人,她教我看懂了风。”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有时候,文字能让一个人重新活在世上。”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她最后那封信。
她说:“当你不再写,我就真的走远了。”
原来,她还在等我写。
那天晚上,我梦见她。
梦里的风很亮,天空是青蓝色的。
她穿着那件白毛衣,从远处走来,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她笑着看我,伸出手,轻轻碰到我的脸。
“周磊,春天来了。”
“我知道。”
“那就走吧,去看风吹花。”
我想拉住她的手,可风忽然大起来,她的身影被吹散成光。
我在梦里喊:“知秋——”
风答我:“我在。”
我惊醒时,窗外真的起风了。
风铃叮当作响。那声音那么熟悉,像梦在续。
我拿起笔,写下:
第312天。
梦见她的时候,风也醒了。
她说春天来了,我信。”
二月的宁州,风终于变得柔和。
街角的腊梅开了,气味淡淡的。
我换上轻衣,出门散步。阳光照在路面上,一切都比想象中明亮。
走到河边时,我看到几个孩子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线在空中颤着。
我忽然明白,风不仅带走,也托起。
我靠在栏杆上,望着那风筝越飞越远。心里忽然很平静。“知秋,风托着它,就像托着你。
它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夜里,我写下新的篇章,名字叫《春光未老》。
第一段是这样的:
“风不止吹过人间,也吹过心间。
有些人走了,却把风留下。
而风,永远年轻。”
写完,我抬头望向窗外。
风铃在轻轻响。
我知道,那是她在笑。
我对着风低声说:
“知秋,春天到了。
你看,风又回来了。”
“第313天。
风吹过,春光未老。
她依旧在我心里,温柔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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