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刺入胸口。
再下三寸,便是心脏,萧元宏能清楚的感知到,但也感受到了吴世齐赴死的决心。
吴世齐前脚刚起,萧元宏拔退了剑,“你疯了吗!”
于是院中,除了摇晃的水声,急促的脚步,就剩传唤声了。
吴世齐进去,将所有人轰了出来。
而萧元宏垂下的双手扔握着淌血的剑,站在那睁着失神的眼睛一动不动。
吴世齐眼前只有一袭白衣被染红一半的人。
也许早已经急促的呼吸,如今变得沉重,“我早该想到的!”
脉搏上已经探查不到任何了,但是仍有一丝气息。
“我的命,本就是你救的!”
将衣服解开时,怀中的玉石滑落。
吴世齐颤巍的拾起,仍旧是温热。润眼呼气一笑,“想不到,得我温润的玉,护了你。”
陆续有人进去送了盆火,送了热水,送了刀。
房内的火光,亮了一夜。
这一夜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次日天亮时,世子府发布消息,夫人平安诞下女儿,母女平安。
至于那些医,还有吴世齐,还有那匹累死的马,无人问津。
吴世齐走后吴阳也跟上去了,但是速度要慢许多。等吴阳赶到时已经天亮,就将吴世齐接回了家。
让吴阳没有想到的是,开门的是吴婉,吴阳横抱着吴世齐时,左手手腕被白布系着,已经染红,还有胸口处青衣然至深色,“他是疯子吗,不要命了?”
吴阳没有时间去细丝吴婉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快步将他抱回了房间,躺下的时候吴世齐基本上半只脚已经踏入地府了。
跟吴阳来的,还有一个眼熟的人。
吴婉想起来,西院有个老奶奶,她去的时候奶奶就在了。是个哑巴!
怎出现在这?
吴婉被挡在了门外,这次她倒没有像以往一样死缠烂打,而是静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从天黑到天亮,从天亮到天黑。
—吱—
“他怎么样了?”
“已经无性命之忧了!”
吴阳看到她从紧张中笑着呼了一口气。
“夫人,你回去歇息吧。”
和昨夜一样,吴婉没有多说,回了自己的房中。
“多谢老夫人。”
“他这是救了什么人,竟不顾自己的性命。”
吴阳跪坐在一旁,看着吴世齐,“一个公子看的比自己还重的人。”
“他幼年时本就落了病根,这剑虽没伤要害,可余下放血救人…”老人家理解不了吴世齐何至于此,只是觉得可惜,“他有如此修道之缘,何故要舍弃了自己一身啊。”
或许,她和吴阳都一样,没有深爱过一个人。
几日过去,王都内依旧风平浪静,无论是吴府还是世子府。
吴世齐虽然醒了,但还是一脸苍白。
“公子为何不许她来看你。”
“往日公子无事时她虽有些过了,但我那日见她看到公子伤成这样,心中的焦虑,不像假的。”
吴世齐轻咳了几句,“这个人,太过危险。”
他看不懂的,才觉得危险。
世子府内,夫人静养,院中除了几个贴身侍女都不准人靠近。
孩子降生多日,名字迟迟未定。
萧元宏在等子宁的意思。
最开始的两日昏睡,后面气色好转,到如今大好。
对于众医都束手无策的,竟然被吴世齐给医治好了,萧元宏心中,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感激。
“他呢?”
“你还想着他?他差点将你害死!”萧元宏将一卷药方扔到她的被褥上。
“世子,若是齐二真要害夫人,何必搭上性命相救!”
能使人丧失理智的又很多,仇恨,或者爱。
局外人要清醒的多,比如萧元宏的侍从萧怀景。
梦醒了,就像无意打落瓶子碎了一地,赤脚踩上去一样,疼!
“他死了?”子宁手搭在床边撑起身子,扯着萧元宏衣角道。
“我不知道,进来时他趴在你床上,被吴阳带走了。”
萧元宏进来的时候,子宁有了脉像,是赤裸着盖了一张白布,吴世齐就趴在上面。二人都是昏迷的。
他以为,子宁不知道是吴世齐救得他。
原来,那夜是醒的么。
在之后,萧世子夫妇替孩子取字苓,萧苓。
世子嫡长女诞生,往府上赠贺礼的人不会少。尤其是身为王子的三公子,在回都入宫没过几天亲自去了世子府恭贺。
“这些便是我们在崇城所获得邺阿最后一年的消息。”
大殿上,子受细说着子邺生前一年所发生的事情。
“可三公子说了水患已经被治理,那么就不存在突发大水将人卷走。”
“不过臣下比较好奇的是,崇城下方十万大山,这水镜先生是如何治理的崇城水患。”
“既城西高东低,低处大山难开,便挖地,从城下方挖湖,在建渠道引水。改变垂直的河道减缓水的流速。”
看着葛布地图上子受的比划,久不出声的帝乙也开了口,“水镜先生真乃奇人也,若还在...可惜。”
“可这凶手?”赵吉继问。
“就是水镜先生!”
惊的只有赵吉,帝乙还是那样,处变不惊。
“水镜先生不是一同落水了吗?”
“是。”子受跪下,“此案儿臣恳请父王在召两个人。”
“何人。”
“将军夫人子淑与他的侍女,青衣。”
帝乙摸胡子的手不动了,“人,无需喊,案,你当破!”
子受回头与吴世齐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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