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闹动静没有带多少人,如今那数箭下来死伤过半。
“主人,你先走。”青衣将子淑扶上马。
“你跟我一起走!”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这声音很熟悉啊。
马上下来的人走近了,之后子淑握紧了自己的手。
萧元宏替子宁撑起伞。
青衣能感觉到,这些深色衣服的人,都不容易对付。
江淮的剑客吗。
“萧世子,你想造反吗?”
“元宏不愿如此,但夫人扪心自问,自己手中染血可还少?”
“谋害重臣夫人,你不怕你这个世子之位不保,不怕江淮受你牵连吗!”
“我不愿牵连任何人,但若心爱之人都护不了,元宏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子宁的眼中在这火把的照耀下更亮了,“子淑,我最讨厌你这付自视清高的模样,你骗了所有人,骗了南仲哥哥,你这样的歹毒的人,不配嫁给他!”
子宁的话,攻心伤人,尤其对于子淑,白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因果报应,来的好快。
与此同时刚回府的南仲没有询问任何事就回了房间,本想倒头好好睡一觉。
“将军,有人求见!”
“不见,我乏了!”
下人无奈只好出去回应了那人,本以为他会走,没有想到不仅没有走还跪了下来。
“求见将军,事关夫人。”
本眯着眼正要睡,下人将那人带了进来,听到了言及子淑。
“天刚黑夫人就坐车走了。”
“蠢女人!”
南仲看着骨甲上寥寥几个字,眼鼻凑到了一块将整个骨头捏碎。
“叫虞副将清点人马往城南来!”
“将军,这私自调兵恐怕...”府上的将士听到南仲的话,深知私自调兵是重罪。
“夫人死了你负责吗!”南仲上马,挥枪过去指着他的额头怒道。
枪指到头上的一瞬间空气的都凝固了,如不是万分火急的军情,是看不到南仲这样慌张恼羞成怒的。
那人连吓倒退了几步,转身奔跑出去调人。
越来越大的雨打在南仲冰冷的盔甲上,手中紧紧握着长枪。
“活捉到她的人重赏!”
子宁要亲手杀了子淑。
重金下必有勇夫,而这些人都是死士,有的手中还沾染了不少血。
来者人数之多,武艺之高,与先前那一批显然差太远。
“保护夫人。”
青衣将子淑紧紧护在身后,哪怕敌人众多,手中的剑也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十几人近身,都被青衣所退,二人都只受了伤,并没有倒下。
“怀景。”
“是,世子!”
萧怀景拔剑,剑出来那一刻已经到了青衣面前。
剑划下,“你!”
以众人都没有看清的速度将萧怀景的剑挡下了。
“商容,你?”萧元宏伸出手。
萧怀景有顾虑,给了商容机会,一掌击退。
“带主人走!”
“你不该暴露。”
商容抚琴,“若你死了,我存于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带她走!”柔声转为呵斥。
青衣没有顾虑太多,抱着子淑骑着萧元宏的马离去。
萧元宏本来要出手,拔剑的瞬间被子宁拦住了,“你带人去追她,杀了她。”
商容在相府先识得子宁,而后才为相府的门客。
子宁做梦也没有想到,相处了那么多年,亦师亦友的商容先生,背叛?
“你知道,我讨厌背叛。”
商容盘腿坐下放好秦,“你错了。”
指尖拨动,山间震动,山上的落石滚下,砸伤数人。
然后觉得耳鸣异常,再接着商容弹奏的越来越快。
附近落下的急雨像停止一般,萧怀景退到子宁身旁,“夫人!”
封住了子宁的听觉脉xue。
“不要听琴声!”
商容在拖延时间,萧怀景怕久了生变故,“弓箭手!”
数轮弓箭划下,都被临空震断。
“乐道?”
萧怀景看到了商容的琴弦染血,“拿弓来!”
青衣带着子淑骑马在林间没有方向的跑着,身后萧元宏紧追不舍。
马的后腿中了萧元宏的箭,马失了控连人一起栽倒。
“主人!”青衣扶起子淑。
青衣回头看着举弓的萧元宏,眼中充血。
萧元宏停下弓箭手,“我低估了你的实力!”
速度极快,萧还来不及反应就差点被人割了喉咙,一掌击下与女子同落下了马。
抢了马的人拉了缰绳,一旁没有死的黑衣人连退了几步,同时惊了好些人的人。
但是二人被重重围住了,没有了火把的光,在这黑夜低下要护住一个人安全离开,基本不可能。
青衣明白,就算这些人不敌自己,但是胜在人多,在强的人也会有倒下的时候,更何况后面还有人。
杀了几人没有留恋,将子淑拉上了萧元宏的马,挡住了众人。
马被扎了一刀,发出撕哄,狂奔的撞退了好几人。
“青衣~”子淑虚弱的伸手。
“对不起,守不了姐姐一辈子了。”青衣转身面对众人。
“追上去!”
”有我在,你们休想!”
萧元宏呼了一口很沉重的气,“元宏本不愿滥杀。”
萧元宏从来时就没有出过手,先前不过是被人抢了先机,他尚留了些不忍在心中。
但若让子淑逃了,今日之事恐再无可狡辩,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很忠心!”嗜血的剑在倒下的人眼前滴血。
而萧元宏脚下分不清是浑浊的泥水还是鲜血,雨水将自己身上的血一点点冲散,散到了衣服全身。
“追!”
一齐人上了马。
萧元宏擡腿时脚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擡不起来。
“你!”低头看到女子死死抱住自己脚时,萧元宏闭了眼。
再拔起剑时已经上了马。
人还没有跑远,能隐约看见,“弓箭!”
已经顾不上活捉不活捉了,死人总比逃走的人要好。
弦上的箭出去了,前方的黑影倒下,而马仍然继续狂奔着。
子淑本就受了伤,萧元宏这一箭的刺痛让她再无力气的摔下马。
雨还在下,狂风依然咆哮在这山林间,来时的路都染了血色。
子淑无力的躺在污浊的浑水上,她觉得冷,觉得累,又觉得很好笑。她在追什么,求什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人前人后,演的太辛苦,别人是她手中的工具,自己何尝不是被人手中的工具呢。
这是报应吗?
或许临死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或事。
南仲在家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后院练武。
她常笑他武疯子,蛮力不能解决一切。
如今子淑只觉得自己可笑,她想那个武疯子,那个木头…那个世人敬仰的大将军。
可是同时又不希望他来,敌人太多!她能感觉,明暗都有。
瀑布就在不远处,声音极大,掩盖了马蹄声。
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对周身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看不清的子淑,却听见的不远处极快的马蹄声。
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
萧元宏骑马靠近,心中纳闷,刚刚那一箭应该穿心,她应该死了才对。
“夫人,可别怪元宏!”于是下马,心一狠。
瀑布能遮掩马蹄声,但遮不住那王都人人都听过赤驹长鸣之声。
听马声,都能让心中为之震撼。
萧元宏挥下去的剑被一杆枪击落,若不是反应极快,这枪就刺到他身上来了。
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们眼前不远处的松木,马上的人被印照出整个身影。
“没有想到,世子竟如此对待我南仲的夫人!”
萧元宏身后的一人骑的马惊吓到将背上的黑衣人甩下。
其他准备围上的人都害怕的往后退了。
被称为战场上的杀神,就站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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