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听见了你的声音
“你一定要这样固执吗?”
冬已尽,春化作雨降临在大地。
有些东西藏不住的终有一天会被人揭秘,而到那时,正是伤心处。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窗外的雨不断敲打着地上的青砖,院中的枯树悄然发芽。
南仲昨日深夜回来,今日天刚亮就闯进了房,将军府许久没有人吵架了。
“你一回来就要和我吵吗?”矛盾一开始就种下了。
只是子淑觉得,她不会想到恶果会是自己所食。
“你们不该,联合起来欺骗我!”南仲眉眼都要挤在一块去了,心中被怒火所占据。
欺骗这个词,不管用意如何,谁都不会喜欢。
“尊礼法,受公子无错,为何不可以扶持?”
这句话本无错,可是在南仲眼里,像是对他的嘲讽。
他知道这为何,但是他不能说,但抛开这些,他有很多东西不敢接受,“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到我,故而宗室逼婚,利用我对你的愧疚让我别无选择,你们算的好准啊!”
南仲觉得自己很悲,而子淑觉得心很疼。
她先前觉得南仲,可以利用,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陷于他。
她不想嫁人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已。
他们从立脚的开始,就是政敌。
在枕边安插眼睛,厉害。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过害你,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带着自责的眼神,将南仲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了。
“企图用一个女人,让我改变注意么!”但又嘲讽着这些人。
果然,即使南仲这种看着柔情之人即使面对欺骗也依旧会心存芥蒂。
南仲是心寒,即使在知道子淑背后势力不简单的情况下,他也从未往坏处想,不过问不插手。
“我不知道你这么坚持是为什么,但是我从未有想要改变你什么,甚至不求你什么。”
是你改变了我,她将这句话压在了心里。
扶持哪位公子继承王位已经不重要了,南仲似乎明白了。形势这种东西,它来了就是来了,而人只是起到加快减缓的作用。
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姐姐的事情才导致南仲这样气,但是他想到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过来质问她。
他本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抱歉,让你嫁给我,受苦了!”既是政治的牺牲品,最好的年华嫁进来,如守活寡,南仲在把火克制住后想到了这个。
这个呆呆愣愣的人站在哪儿怒目看了自己这么久,最后叹了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隔阂已经生了,若今后再要相敬如宾的生活,也很难了吧子淑认为。
“我不后悔!”子淑望着他的背影,眼眸里含着期望,望他回头。
南仲没有,撇下一句冷冷的话,“今日还有军务,晚上再回来。”径直出了房。
出院子时,南仲被横来的剑挡住了去路。
是熟人,但是南仲觉得陌生。
还没开口说话就刀剑向像,本就警惕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应对自如。
小姑娘身手不错,不过南仲没有太多时间,原先背着的左手也放开了,尽管如此也比他预算的要久。
“你不该伤主人的心。”
青衣在他眼里是个和子淑一样的弱女子,只不过青衣看起来更要英烈。
她的剑被南仲夺了,横在她脖颈处。
“纵是她骗了你,可她护了你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青衣的怒火,全部刻在看南仲的眼睛里。
南仲垂下眼眸放了手,将剑横握在青衣身前,剑被接手后南仲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今日的雨下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没有停。
郊外坑坑洼洼的泥地积满了水,人与马踩上去溢出到脚上,湿了鞋。
雨落在自然的声音千变万化,落于泥土,落于河面,江海,还有那新生的绿芽,竹林里的叶子。
以及青铜兵器上,那叮叮咚咚的快意。
“已经妥当!”
子川点头,“走,去看看我那外孙。”
“是。”
前往公主府的马车上,坐的是乐师商容,公主子涵。
“先生所教授的唯有一首不懂,所以夜里请先生前来,先生不会责怪吧?”
商容十分温和的笑着,“今日刚好无事。”
街道交错,世子府离公主府不算太远,商容看着车窗的时候看到了子川的座驾。
往世子府的方向。
“公主,今夜商容突然想到了还有事,要先走,待明日,一定细心教授公主。”商容还没等子涵说话就急匆匆的下了车独自骑马走了。
“先生,外面下雨!”子涵探出车窗。
商容因子川的关系与萧元宏以及子宁关系都要好,萧元宏喜乐,商容会奏乐,于是成为难得的知己。
“主人,江淮来消息了。”
“阿公!”
“什么消息?”
“江淮异动,老侯爷逃出来了!”
子淑重放下手中茶杯,“带点人,秘密去接。”
“是!”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马车从将军府离开驶向城南。
“爹爹这是怎么了?”
子川来了,一边高兴的看了外孙,但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被子宁所察觉,寻了借口让商容与萧元宏去别处了。
“我看着苓儿和你,便...便想起了你哥哥。”
子川抱着孩子,眼中带泪甚是感伤。
“从前,我也是这样抱着...”
子川的话瞬间勾起了子宁的回忆。
那个不管对与错都会站在自己旁边,守护,疼爱自己的嫡亲哥哥。
“父亲别说了,王上草率结案,让凶手逍遥法外,若让子宁知道是谁,子宁一定让他千刀万剐!”
子川用袖子擦拭着泪,“并非未找到真凶!”
这话一下就引起了子宁的在意,“是什么人?”
子川从袖中拿出一份文案。
这恐怕才是他今晚来的目的。
水镜先生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是别人冒充的!
水镜先生是南仪!幕后主使人是子淑。
“这是吴世齐给我的,他说他不愿意因顾忌将军府而置真相于不顾。”
吴世齐是破案人,子宁逼问了他多次都丝毫打听不了分毫。
子宁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该怎么除了她替哥哥报仇!”
“你二哥告诉我刚刚子淑的马车往城南外去了,为父不能让邺儿枉死,所以派了人去劫!”
子宁心中充满了仇恨,眼里分不清是泪还是怒火,她本就恨子淑。
“我这次来是借人,我知道元宏是世子,定有许多武艺高强的人。”
“爹爹,哥哥的仇,宁儿会替其报,我要手刃仇人!”
不远处的商容和萧元宏静坐着,萧元宏侧躺,手搭着膝盖。
“你怎么不弹了?”
弹奏一半商容停下了手,仿佛在闭眼倾听!
突然睁眼,房门开了。
出来的是子宁,带着一股怒火,还有杀气。
“宁宁?”萧元宏忙的起身。
“带上你全部训练过的人出城!”
萧元宏楞看了一眼商容。不过没有反驳也没有问为什么。
“好,我是你手中的剑,宁宁想干什么都可以。”
“我跟你们去!”
马车是去了,但是跟着的人不多,萧元宏府上的人只安排了部分人。城外的庄子上的一些杂役奴仆,看着是劳作的朴素人,其实都是萧元养的死士。
在出城后的不远处集结了。
人数不少,足矣染红护城的河。
“公子。”吴阳匆匆从屋外跑进来递给吴世齐一个盒子。
还有凑耳小声的一句话。
吴世齐瞪眼,将盒子里的东西拿起,紧紧捏住,一向温和的人突然大火,将桌子掀起,“老东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拿子宁...”
吴世齐的眼睛瞪的极大。
子淑安坐在马上,不断催促着快些。
离王城差不多几十里,又有数座大山相隔,除了雨声和马蹄践踏的声音,就剩下山涧瀑布倾下的声音。
突然在快速喷跑的路上,马失了蹄,随着一声撕鸣,连同马车一起翻到。
“怎么回事?”
突如起来的冲击让车内的人根本没有防备,尽管青衣第一时间护住了子淑,但还是伤到了手臂。
显然不是意外。
青衣警惕的破开车窗,“保护夫人!”
在几声回响之后,数支箭破雨而下。青衣拆下马车上的木板挡箭,前面的路显然堵死。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有人伏击他们,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几人护着后退,但是来的人与他们纠缠却不取命,弓箭手也停了。
“不好,他们在拖延时间!”青衣瞧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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