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左传游记> 第138章 垂钓观景致,宣公十七年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138章 垂钓观景致,宣公十七年(1 / 2)

垂钓与观察周边景色,不仅仅只是一项十分单纯的体悟和感受生活的活动,也不仅仅只有古人在和平安宁时代的恬然自得和宛若田园诗人陶渊明“”般的陶冶情操。若从实际的角度来讲,它无疑更是锻炼我们的耐心、专注力与注意力,甚至是体力和环境感知和随机应变灵活能力等诸多能力汇集于一体的野外生存技能之一。

与此同时,在国内外,它在民间不仅仅只是居民百姓日常生活与体育锻炼项目之一,往日战争战役的诸多艰难时刻下的军队灵活补给与支撑支持,到现代社会瞬息万变下军队作战技能与作战能力不断更新条件之下,钓鱼观察的能力,更是士兵在野外执行相应任务时能够灵活应对环境改变下从自然界获取资源,以实现自我生存能力和自我保障能力体系圈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金色的鱼钩》一文中,老班长正是凭借着钓鱼这项看似朴素的技能,在荒无人烟的草地上,为三位生病的小战士撑起了生存的希望。他用一根磨得发亮的缝衣针弯成鱼钩,在冰冷的溪水中一次次垂钓,将钓来的小鱼熬成鲜美的鱼汤,自己却舍不得尝一口,只靠着草根和战士们吃剩的鱼骨充饥。

在这里,钓鱼早已不是闲情逸致的消遣,也不止是单纯的野外生存技能,它化作了绝境中的“生命线”——老班长通过观察水流、鱼群活动的痕迹判断垂钓时机,用极致的耐心等待鱼儿上钩,每一次成功垂钓,都是对战士们生命的一次延续。最终,老班长用生命践行了承诺,而那枚金色的鱼钩,也成为了钓鱼技能在特殊年代里,承载着责任、牺牲与信仰的最沉重也最光辉的见证。

至于古代画作和其他艺术作品中,垂钓也绝非简单的场景复刻,而是常被赋予多重意涵,成为文人墨客寄托心境、隐喻人生的重要载体。

从传世名作来看,元代吴镇的《渔父图》最具代表性。画面中,江面开阔,渔翁独坐扁舟垂钓,不着鱼饵,身旁题诗“洞庭波兮木叶下,西风起兮白云飞”。这里的垂钓早已脱离“捕鱼”的实际目的,渔翁的形象正是画家自身避世隐居、追求精神自由的写照,“钓”的不是鱼,而是一份不受世俗纷扰的闲逸与超脱。

再看宋代马远的《寒江独钓图》,仅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叶扁舟、一位渔翁,四周留白尽是空旷的江面。渔翁身披蓑衣、手持鱼竿的专注姿态,在萧瑟的寒江背景下,既透着几分孤寂,又藏着一份坚守——这既是对渔者生存状态的刻画,也暗合了文人在困境中不改本心的气节。

除了绘画,诗词中的垂钓意象同样丰富。如张志和“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垂钓是与自然相融的惬意;而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垂钓则成了抒发孤高心境的象征。这些艺术作品中的垂钓,早已超越了活动本身,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言志寄情”的独特符号。

而在国外,垂钓同样兼具实用价值与文化意涵,既深深融入日常,也在历史与艺术中留下独特印记。

从生存与生活层面看,在北欧、北美等水域丰富的地区,垂钓曾是原住民获取食物的重要手段,三文鱼、鳕鱼等鱼类的捕捞技巧代代相传,甚至影响了当地的饮食文化与节庆习俗。如今,这些地区的海钓、湖钓依然是热门的休闲活动,人们带着专业装备前往峡湾或湖泊,在等待渔获的过程中享受自然,垂钓成为连接人与自然、传承地域生活方式的纽带。

在军事与历史场景中,垂钓技能也曾发挥关键作用。二战期间,部分敌后作战的士兵会利用简易工具在河流、湖泊中钓鱼,补充匮乏的食物供给;一些海岸侦察兵甚至通过观察鱼类活动判断水域环境,辅助完成侦察任务。这种将垂钓与生存、任务结合的场景,与国内战争时期的应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艺术领域里,国外的垂钓题材作品则更多聚焦于生活瞬间与人性表达。19世纪美国画家温斯洛·霍默的《夜钓》,以昏暗的色调描绘了两位渔民在夜晚的海边垂钓的场景,画面没有华丽的修饰,却通过人物的姿态与光影,传递出劳作的艰辛与海边生活的真实质感。此外,许多欧美文学作品中,垂钓常被用作推动情节或塑造人物的元素——海明威《老人与海》中,老人与马林鱼的搏斗虽以“失败”告终,但过程中展现的坚韧与尊严,让“垂钓”超越了获取渔获的本身,成为象征人类对抗困境、坚守信念的精神符号。

无论是作为生存技能、休闲方式,还是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垂钓在国外同样跨越了“活动”的单一属性,成为承载地域文化、历史记忆与人性思考的多元载体。

与此同时,在这其中,从古至今、古往今来,除去钓鱼技法技巧和相应画作文学艺术作品外,江河湖海鱼的种类,鱼竿垂钓工具,以及环境选址,毫无疑问都是我们需要着重关注的重点内容。

鱼的种类:垂钓的“靶向核心”

能否精准判断水域中的鱼类,直接决定了垂钓的效率与成败。古人通过长期观察总结出“春钓浅滩、夏钓深潭”的规律,背后正是对鱼类洄游、觅食习性的掌握——春季鲫鱼、鲤鱼到浅滩产卵,夏季草鱼、鲢鱼潜入深水区避暑。现代垂钓者则会结合水温、水质进一步细分:在淡水湖泊优先选择钓鲫鱼、鲈鱼,因其适应力强、分布广;在近海海域则瞄准带鱼、鲷鱼,需根据潮汐变化调整下钩时机。对鱼的种类与习性的认知,是连接垂钓者与自然的第一道桥梁。

鱼竿垂钓工具:从“实用”到“专业”的进化

垂钓工具的迭代,始终围绕“效率”与“场景”不断升级。古代先民最初用树枝、麻线、骨钩组成简易工具,满足生存需求;到了宋代,出现了专门的竹制鱼竿,搭配蚕丝线与铜钩,甚至有了“浮漂”的雏形,垂钓逐渐向休闲化转变。如今的工具已高度专业化:淡水钓常用轻便的碳素竿,搭配灵敏的电子浮漂;海钓则需用承重更强的矶竿、路亚竿,配合仿生饵模拟小鱼动态。从“能用”到“好用”,工具的进步不仅提升了垂钓体验,更拓展了垂钓的场景边界——从溪流到深海,从冰面到岸边,皆能寻得垂钓之趣。

环境选址:垂钓的“隐形密码”

选对垂钓地点,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背后是对环境的深度解读。古人讲究“钓翁不在鱼,全在山水间”,实则暗含选址智慧:岸边有树荫、水草丰茂处,既是鱼类躲避天敌、觅食的场所,也能为垂钓者遮挡烈日。现代垂钓者的选址更具科学性:通过观察水流走向,选择洄湾处(水流平缓、食物易堆积);查看水色,浑浊水域适合钓底层鱼,清澈水域则需钓中层鱼;甚至会借助卫星地图,寻找人迹罕至的隐秘钓点。环境选址不仅是对自然规律的顺应,更是垂钓者与环境互动、感知自然的过程。

这三者相互关联、缺一不可:对鱼的种类的认知,决定了选择何种工具、去往何处垂钓;合适的工具与选址,又能最大化提升与鱼类“相遇”的概率。它们共同构成了垂钓活动的基础,让这项兼具生存属性与精神价值的活动,得以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延续与发展。

垂钓观景致,从概念定义上来讲,是指垂钓者在开展垂钓活动的过程中,同步对周边的自然景观(如山川、水域、植被、气象)或人文景致(如岸边村落、亭台、过往行旅)进行观察与欣赏的复合型行为。其核心是打破“垂钓”的单一目标性与“观景”的纯粹体验性之间的界限,将“等待渔获”的专注与“感知环境”的松弛结合,形成一种“动静交织”的活动状态——鱼竿在手的“动”是对目标的追寻,目光所及的“静”是对当下的接纳,二者共同构成了兼具参与感与体验感的休闲模式。

然而,当我们尝试从多角度多领域,以及更深层次的角度,深入探索其中蕴含的深层内涵时,会发现它早已超越“活动”的表层定义,成为承载着人与自然关系、个体精神需求与社会文化心理的多元载体。

从人与自然关系维度看,它是一种“温和的互动仪式”。不同于狩猎的主动追逐,垂钓的“等待”本质上是对自然规律的顺应——观察水流判断鱼群、根据季节选择钓点,本身就是对自然信号的解读;而观景则是对这种互动的延伸:看到水面泛起涟漪,既可能是鱼群靠近的信号,也可能是风吹过的痕迹,垂钓者在这种“双向感知”中,不再是自然的“旁观者”或“索取者”,而是作为生态系统的一环,与水域、鱼类、周边景致形成微妙的共生关系。

从个体精神需求维度看,它是现代社会的“情绪缓冲空间”。快节奏生活中,人们常被“结果导向”的焦虑裹挟,而垂钓观景致恰好提供了一个“反功利”的场域:渔获不再是唯一目的,等待时掠过水面的水鸟、夕阳下渐变的天色、岸边草木的气息,都能成为情绪的“调节剂”——当鱼漂长时间无动静时,远处的山景能消解等待的焦躁;当专注于观察鱼情时,微风与水声又能让人从紧绷的状态中松弛下来,这种“专注与放空”的交替,正是个体精神自我修复的过程。

从社会文化心理维度看,它是“慢生活”理念的具象化表达。在“效率至上”的社会语境下,“花费数小时等待一条鱼,同时欣赏风景”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对快节奏的温和反抗。它不追求“即时回报”,而是鼓励人们放慢脚步,感受时间的流动与环境的细节——这种状态背后,是人们对“被异化的生活”的反思,以及对“回归本真体验”的渴望。无论是独自垂钓观景时的自我对话,还是与亲友同往时的共享时光,本质上都是在通过这种活动,重新建立与自我、与他人、与世界的深层连接。

与此同时,从古至今、古今中外,又不知有多少名人大家对此有着十分深刻的理解认知,用他们的哲学理解、名言警句和着作典籍,以及一系列典型事例,在无声之中向我们默默诠释其丰富广阔的独特内涵和涉及日常生活与为人处世经验,乃至军事和其他领域诸多经验道理。

中国古代哲学家庄子,便在《秋水》中借“庄子钓于濮水”的典故,赋予垂钓观景以超脱的处世智慧。当楚国使者携相位之邀而来,庄子手持鱼竿、眼望濮水秋色,只问“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将水边垂钓的闲适与对功名利禄的淡泊融为一体——他眼中的江景与鱼竿,早已不是简单的景物与工具,而是权衡本心与外物的标尺,暗合“不凝滞于物”的处世哲学。

西方思想界,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记录的湖畔垂钓时光,同样是对生活本质的探索。他在瓦尔登湖的岸边静坐垂钓,观察水面的冰层与飞鸟,笔下的文字将“等待渔获”与“观察自然”转化为对“极简生活”的实践:钓来的鱼足够果腹即可,更多时候,他专注于湖面的光影变化、岸边草木的生长,从垂钓与观景的过程中,提炼出“摆脱物质束缚、回归精神本真”的生活经验,为后世追求“慢生活”的人们提供了思想范本。

而在军事领域,明代军事家戚继光虽未直接着述垂钓,却在练兵与作战思想中融入了类似“垂钓观景”的智慧。他强调士兵需“察地形、辨天时”,如同垂钓者观察水情与景色——在抗倭作战中,他要求将士熟悉沿海潮汐变化(如垂钓观水流)、辨识地形特征(如垂钓选钓点),将这种“细致观察、顺势而为”的逻辑融入战术部署,最终实现灵活御敌。这种从“观察环境、等待时机”中提炼的经验,与垂钓观景中“识势、顺势”的道理一脉相承。

这些名人大家的理解与实践,让垂钓观景不再局限于休闲活动本身——它可以是处世的哲学、生活的指南,也能成为跨领域的经验借鉴,其内涵早已超越“钓鱼”与“看景”的表层,成为人类探索自我、认知世界的一种独特媒介。

当我们回望人类社会发展演进历程历史长河长卷时,在中国、欧洲各国,乃至世界各国各民族各文明,在垂钓观景领域,都沉淀着独属于自身文化基因的生动印记。

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与原始部落社会,垂钓尚未沾染后世的文化意涵,而是作为与生存紧密绑定的生产技能,在河流与湖畔悄然萌芽。那时的人类还未掌握复杂的金属锻造技术,便以削尖的木刺、磨制的骨钩为钓具,用植物纤维搓成的绳索连接,静静等候水中的鱼群——这既是为部族获取蛋白质的务实选择,也是人类首次主动与水生生态建立“耐心博弈”的互动模式。

不同地域的部落,更在垂钓工具与场景中烙下了鲜明的地域印记。黄河流域的部落,会在汛期过后的浅滩边,利用陶制的小口罐配合简易钓钩,捕捉因水位下降而聚集的鱼类;而长江下游的先民,则因水乡泽国的环境,更早摸索出“以饵诱鱼、以竿待之”的技巧,部分遗址中出土的带凹槽木竿,便是当时人们“临水垂钓”的实物佐证。那时的“观景”,也并非刻意的审美活动,而是先民在等待渔获时,对日出日落、水流变化、鱼群动向的本能观察,这些观察后来逐渐演变为早期的自然认知,成为人类文明与自然对话的最初注脚。

与此同时,在中国广袤大地上孕育的裴李岗文化、磁山文化、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良渚文化、红山文化,以及同时期世界各国各文明的代表性文化遗址的洞穴岩壁画、石制玉制乃至早期青铜金属工具器皿,还有其他手工艺品中,对于垂钓景观领域,都留下了跨越千年的具象注脚,将早期人类与垂钓相关的生产、生活场景凝固成文明的“活化石”。

在中国,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彩陶上,曾发现过疑似“鱼纹与钓线”结合的图案——弧线勾勒的水面下,鱼形纹样旁延伸出细密的线条,虽无法完全确定为钓具,却已隐约透露出先民对“捕鱼工具”的想象;良渚文化的玉琮、玉璧上,虽以神人兽面纹为核心,但部分玉器边缘雕刻的“水波纹与鱼群”纹样,间接印证了渔猎(包括垂钓)在当时社会经济与精神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而龙山文化遗址中出土的磨制骨钩,边缘打磨光滑、尖端带有细微倒刺,更是早期垂钓工具的直接实物证据,足以证明当时的人类已掌握成熟的制钩技术。

在世界其他文明的遗址中,垂钓景观的印记同样鲜明。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遗址,曾出土过刻画在泥板上的“人物持竿捕鱼”场景——画面中的人物半蹲在河边,手中长竿伸向水面,竿尾缠绕着绳索,生动还原了早期垂钓的姿态;古埃及的墓室壁画里,更有贵族在尼罗河上“乘船垂钓”的图案,钓线、浮漂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鱼被钓起时的动态刻画,这不仅是垂钓场景的记录,更折射出当时社会的阶层差异与生活方式;而欧洲的马格德林文化遗址中,洞穴岩画上的“长矛与钓钩”并存图案,则说明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垂钓已与狩猎一同成为人类获取食物的重要方式,岩画中的每一笔线条,都是早期人类与自然互动的真实写照。

紧接着,伴随着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生产关系进一步优化,生产工具性能的进一步提升,当人类社会逐渐脱离野蛮时代,逐步朝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发展演进时,在中国、欧洲各国,乃至世界各国各民族各文明,对于垂钓观景领域的认知与认识,相较于先前,发生了从“生存工具”到“文化符号”的深刻蜕变,垂钓观景不再仅是获取食物的手段,开始承载身份、审美、哲学与信仰的多重内涵。

而在这一相对漫长的历史时期,垂钓观景的本质属性和内涵有更多的延伸拓展。垂钓观景的内涵远不止于最初单纯的生存技能。随着生产力的逐步发展,这一活动逐渐与朴素的唯物主义哲学相融合,成为人们观照自然、审视自我的独特媒介——它如同四时更迭的节气、变幻的自然景观与浩瀚的天文宇宙,总能引发人们对“部分与整体”“个体与家国社会”关系的深刻思索,也常与世人的精神思潮、得志时的畅怀与失志时的感慨等复杂心绪交织,以小见大般揭示、反思并总结着跨领域的经验与道理,展现出丰富的多维价值。

与此同时,垂钓观景亦是民间市井文化中鲜活的组成部分。无论是凝练意境的诗词歌赋、对仗工整的散骈文曲,还是贴近生活的话本小说,都常以它为重要题材与意象,让这一活动在文字间得以传承与升华。更值得关注的是,垂钓观景所蕴含的“顺应规律”理念,与大自然的运行法则相辅相成,其背后“静观局势”“伺机而动”的智慧,也为早期兵法战术的形成,以及后世多元策略的诞生、发展与演进,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而在雨后春笋一样规模庞大且数量众多的专业领域着作典籍和文学艺术作品创作的时代浪潮下,这些认知内容的价值体现,也无不生动的展现出来。

在中国,早在夏商周时期,与垂钓相关的记载便已融入早期文明的文字与器物之中。甲骨文中“渔”字的象形写法,形似人手持钓竿或渔网,直观呈现了当时垂钓活动的形态,部分王室占卜甲骨中,甚至有“王渔于河,获鱼三百”的记录,既印证了垂钓在贵族生活中的存在,也暗示其已脱离纯粹的平民生产范畴,成为彰显王室活动的一部分。

同时期的青铜礼器上,垂钓元素也开始浮现。殷墟出土的青铜鼎腹部,曾发现过刻画着“水纹环绕鱼群”的纹饰,虽未直接出现钓竿,但结合当时青铜工具的普及,学者推测这类纹饰极有可能隐喻着贵族阶层的渔猎(含垂钓)活动,将其与祭祀、宴饮等重要礼仪绑定,赋予垂钓早期的仪式感与社会属性。此外,《尚书》《周易》等早期典籍中,虽未直接提及垂钓,但“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的理念,为后世将垂钓与“观照自然、审视自我”相结合埋下了思想伏笔,让这一活动在文明萌芽阶段便已具备向文化符号演进的潜力。

春秋战国时代,垂钓观景彻底突破了夏商周时期的仪式感与阶层限制,深度融入思想争鸣与社会生活,成为诸子百家阐发哲理、士人表达情志的重要载体。

儒家将垂钓与“礼”“仁”思想结合,孔子曾以“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倡导对自然的敬畏,主张有限度地利用自然资源,将垂钓行为升华为践行仁爱之道的具象体现;道家则赋予垂钓更超脱的哲学意涵,《庄子·秋水》中“庄子与惠施濠梁论鱼”的对话,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思辨,把垂钓观景变成探讨“认知边界”与“万物共情”的哲学场域,而姜太公在渭水之滨“直钩垂钓”的传说,更将垂钓从具体活动抽象为“待时而动”的人生智慧,成为后世士人乱世中坚守理想的精神象征。

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也开始为垂钓“立传”,《诗经·卫风·竹竿》中“籊籊竹竿,以钓于淇”的诗句,以简洁的笔触勾勒出士人持竿垂钓的场景,将对故乡的思念寄托于垂钓动作之中;《楚辞》里“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的悲叹,虽未直接写垂钓,却以沅湘水域为背景,为后世将“江畔垂钓”与忧国忧民情怀绑定提供了文学源头。此外,出土的战国时期骨制钓钩、竹制钓竿残件,相较于商周时期更为轻巧实用,也印证了垂钓活动已从贵族专属逐渐走向士人阶层,成为兼具精神表达与生活趣味的多元活动。

秦两汉时期,垂钓观景在大一统的社会背景下,进一步完成了“实用”与“精神”的双重整合,既延续了春秋战国的哲学意涵,又因社会结构的稳定而融入更广阔的生活场景,成为连接宫廷、士人、民间的文化纽带。

在宫廷层面,垂钓成为皇室彰显太平与雅致的象征。秦始皇巡游东海时,曾命人在芝罘岛畔设台垂钓,随行史官将其记入《史记》,赋予垂钓“天子与天地对话”的政治意味;汉武帝则在长安上林苑开凿昆明池,既用于训练水军,也供皇室贵族泛舟垂钓,池边还修建“钓台”,让垂钓与皇家园林景观结合,成为宫廷生活的精致点缀。此时的钓具也更为考究,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竹制钓竿,不仅选材坚韧,竿身还缠绕着丝质钓线,搭配青铜锻造的倒刺钓钩,尽显汉代工艺的成熟,也暗示垂钓已成为上层社会的休闲标配。

对士人而言,垂钓则成为安放人生境遇的精神栖居地。司马迁在《史记·淮阴侯列传》中,以“韩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的记载,将垂钓与士人困厄时的坚守关联;东汉严子陵拒绝光武帝刘秀征召,隐居富春江畔“披羊裘钓泽中”,更让“垂钓归隐”成为后世士人对抗仕途束缚的经典符号——此时的垂钓已不再是简单的避世,而是以“不事王侯”的姿态,彰显独立人格与精神追求。

在民间,垂钓则回归生活本真,成为市井百姓的日常乐趣。汉代画像石中,频繁出现“渔翁垂钓”的场景:河南南阳出土的画像石上,渔翁头戴斗笠、坐于河岸,手中钓竿斜指水面,身旁还放着盛鱼的竹篓,画面充满烟火气;四川出土的画像砖则刻画了“双人对钓”的场景,可见垂钓已成为百姓社交、消遣的方式。此外,《盐铁论》中“山居泽处,钓鱼闲处,无为而已矣”的描述,也印证了垂钓在民间的普及,成为不同阶层共享的生活美学。

随后不久,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与思想解放交织,垂钓观景褪去了秦汉时期的宫廷雅致与民间烟火气,转而成为士人阶层安放乱世忧思、寄托玄学情怀的核心精神符号,呈现出“避世而观心”的独特文化气质。

这一时期的士人,多以垂钓隐喻对乱世的疏离与对精神自由的追求。魏晋名士嵇康在《赠秀才入军》中写下“流磻平皋,垂纶长川”,以垂钓的悠然姿态,反衬对官场束缚的不屑;陶渊明虽未直接写垂钓,但其“采菊东篱下”的归隐心境,与当时士人“临流垂钓、不问世事”的选择一脉相承,甚至有学者推测其《桃花源记》中“缘溪行”的意境,便暗含对“垂钓式”避世生活的向往。而南朝谢灵运在山水诗中描绘的“清川含藻景,高岸被华丹。疏峰抗高馆,对岭临回溪”,更将垂钓观景与山水审美深度融合,让钓竿成为连接人与自然的精神媒介。

玄学思潮的盛行,更让垂钓成为探讨“名教与自然”的哲学载体。名士们常以“临溪垂钓”为话题,辩论“有为”与“无为”的边界——有人认为垂钓是“顺自然而为之”,符合玄学“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主张;也有人提出“钓者非为鱼”,强调垂钓的本质是“观物以观心”,而非追求渔获的实用目的。这种思辨,让垂钓彻底脱离了物质层面,成为士人表达哲学立场的文化符号。

与此同时,钓具的发展也贴合了这一时期的精神追求,变得更为简约素雅。出土的东晋时期竹钓竿,相较于汉代的精致丝缠竿,更注重材质本身的韧性,竿身无过多装饰,仅在竿梢处系一根麻质钓线,搭配骨质简易钓钩,尽显“返璞归真”的玄学审美。而这一时期的绘画作品(如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局部)中,垂钓者多身着宽袍大袖的名士服饰,坐于孤石之上,背景是萧瑟山水,进一步强化了“乱世独钓”的苍凉与超脱意境。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