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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朝着陆宜从未设想过方向发展。
刚开始激动的情绪像是被烧红的炭火,被水一滋,滋啦一声在冒出一团白烟后冷却。
陆宜是第一次接吻。
林晋慎也该是第一次,所以吻得很青涩,只是嘴唇的碰触与研磨,在这种亲密接触下,她尝到一点葡萄的甜味,以及酒精的醇烈。
她没喝酒,但也状态也不比他好多少。
林晋慎还握着她的手臂,放在腰间的手也没有撤开,而以往他们基本零肢体接触,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假象,是梦境。
可谁会做这样的梦?
陆宜呼吸还未平稳,这时候也不得不表现跟平静一些,林晋慎喝醉了,所以他现在做的事说过的话都当不得真。
那是在酒精支配下做出的反常举动。
“你喝多了,等你明天酒醒之后再说。”陆宜抿了下唇,轻而易举挣脱开他的手,余光瞥到那杯蜂蜜水,不忘道:“睡前把蜂蜜水喝了。”
她转身往外走,几乎忘记门的位置撞上墙壁,反应过来,从门出去,还神色慌张地将门给带上,一直到进自己房间,关门锁门,她背靠着门,呼吸完全乱掉。
大脑空白,这记得一个事实,他们刚才接吻了。
而朋友关系一旦变为男女关系,不管怎么样,她都该搬走,不然互相都别扭。陆宜翻出中介的联系方式,问距离这里更远位置的房子,最好是不在一个活动半径,减少偶遇的可能性。
她又打量房子里的东西,虽然比来时行李多出不少,但也没太夸张,搬家不算麻烦。
做完这些,陆宜毫无睡意。
她无意识地摸下嘴唇,已经记不得什么感觉,只记得心脏好似停滞半秒,她什么都没想,也没跑,更没给他一巴掌。
她仔细想过当时的情绪,意外震惊恍惚……很多很多,但是唯独没有生气。
陆宜没深想,吃过褪黑素后,强迫自己睡觉。
她醒的很早,睡眠一直很浅,换过衣服后出门,她看到他卧室门关着,应该是没醒,喝醉酒早上应该很不好受,但她拒绝多想,轻手轻脚离开。
陆宜先去常去的健身房。
运动半小时后,看见朋友过来,见到她脸上的汗以及泛红的脸就知道来很久,知道半个小时之前就到,现在还能精神饱满爬坡,不由肃然起敬,笑称小身板有大能量。
陆宜跟朋友同时结束运动,去淋浴间冲洗,再换衣服出来。
朋友敏锐感觉到陆宜的反常,身体在这,但是魂不在,好几次撞见她陷入一种发呆的状态,她推下陆宜的肩膀问:“没事吧?”
陆宜被碰肩膀才从神游中出来,目光茫然地看向朋友。
“你一直在发呆,是我讲的内容太无趣,还是你有什么心事?”朋友问。
陆宜:“没什么事。”
朋友并不相信:“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从来没这样过。”
“可能没睡好。”陆宜说得也是实话,她昨晚的确没睡好。
朋友饶有趣味地看她:“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
陆宜:“什么?”
“像是酒吧里跟陌生男人艳遇后,精气跟魂都被吸走了。”朋友之间不乏有过这样的事。
陆宜一下子愣住。
不是因为她猜得有多离谱,而是猜的有些接近,更夸张的是,他们甚至只是亲了个嘴。
朋友见她这样子反倒笑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啊,就是个乖宝宝。”
很快,朋友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
昨晚,林晋慎没有关窗户,更没合上窗帘。
早上的光毫无遮拦地照进来,因为昨晚醉酒的原因,他睡到被光照醒,醒来最先感受到的是口渴,喉咙里是干焦的,他宛如被抽干水分。
后知后觉的,昨晚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做的什么,说过什么,如同电影放映。
林晋慎:“……”
身体被酒精支配,他失去控制权,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林晋慎生来就有种秩序感,父母与子女之间,兄妹之间,朋友之间,他一直界限分明,从未有过逾越。
以前是如此,往后也不会变。
但是昨晚,他逾越他们之间本该有的界限。
林晋慎起身,因为动作过于急促而头晕,没顾得上穿鞋,他也根本没意识,从自己房间出去,快步走到陆宜房间的门口,走的时候很急,现在反而停下,举起的手没敲响门。
他迟疑数秒,低头,深呼吸片刻,克制地敲响房门。
敲了近一分钟,一直没有人应。
林晋慎尝试地叫陆宜的名字,里面始终静悄悄的无人应答,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说一句他进来后半分钟推开门。
房间里是空的,被子被整齐地铺好,陆宜不在。
他目光也随着空掉的房间而寂然,他想好的道歉与解释,全都吞入腹中,唯一庆幸的点是陆宜没有搬走,她的东西还在。
林晋慎没多看,关上门。
陆宜不在,不代表昨天的事就没发生过,他拿出手机,输入框的文字编辑后又删除,反反复复地数遍,最后问:【在学校吗?】
他不确定的是,她是昨晚就走了,还是今早走的。
陆宜没回消息,林晋慎先洗了个澡,被水冲刷过后整个人清醒得多,意识到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清楚。
他会先道歉。
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昨晚的情况,他不再碰酒,一滴也不会,所以不用再担心他酒后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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