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腰束素色缎带,乌发上只饰了简单的桃花簪,未施粉黛,却衬得眉目明艳如画。
她持剑而立时,罩上一层英爽,此时整个人飒爽明媚。
一时之间,四座寂静。
台上连赢三场的男子见到她,皱了皱眉:“怎么是个女子?”
台下围观的人群也议论起来:“下一位挑战者是女子?”
“这可真是见所未见……”
容簌衣拔剑出鞘:“规则并未限制是男是女,女子有何不可?”
台下议论不止:“开玩笑的吧……”
“虽然不曾限制……只是,几乎从未见过女子登台啊!”
云都虽然民风开放,但习武的女子毕竟还是少数,上台比武的女子更是少见,所以引起一番议论。
楼上雅间中,也有几位贵客听到了风声,打开了窗扇,欲要看个热闹。
三楼最中间的房间。
碎光透过水晶帘筛进屋内,映在金色幔帐后紫袍少年层叠如流云的衣摆上。
黑暗中有一道身影向他简述完,询问:“主上,可要将她赶走?”
紫袍少年踩着白玉铺就的地板,走到窗边,垂下目光,“无妨。”
隔壁一间房内燃着淡淡的檀木熏香,镂空的雕花窗半开着。
房内的白衣少年放下杯盏,试图引起对面的青衣银发少年注意,“我在关心你,你怎么没反应?”
“此次见你,总觉得你藏了心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屋内正是浮山奈与谢行简。
“此事说来话长,之后再解释。”青衣银发的男子淡淡说完,目光已落在楼下的比武台上。
浮山奈微微皱起眉头,也凑近了窗边,往楼下望去,发现比武台中央,竟是白天见过的那位女子。
他又看了眼目光发直的谢行简,暗道奇了,莫非是铁树开了花?
比武台上。
容簌衣与人切磋,不用内力,只用剑法取胜。
她拔剑的一瞬间,周身气息都变了。剑在她手中精妙绝伦,每一招都快极准极。
身姿翩然,剑影如匹练,是霜寒胜雪的凌然,是月白风清的雅致。
仅仅一招,剑尖已经抵上对手喉咙,“承让。”
紧接着是下一个对手,很快再次被击败。
台下的粉衣少年啧啧感叹:“原来是位少侠。姿容与飒爽并存,真是风采无双。”
粉衣少年看了眼身边的冰块男,忍不住羡慕,“兄弟,你可真有福气,又能打,对你又温柔,这般女子你从哪拐来的?”
时微明好像并未听到他的话,凝视着台上女子。
她已经打败了最后一个对手。
台下掌声如雷,众人称赞,比武精彩到让他们不再纠结她的性别。
此女子用实力证明了英雄不问出处,不分性别,只要他们看得过瘾,便值得掌声。
她持剑站在原地,万盏明灯相映,彩色飘带簌落。
她不经意往台下看时,恰好与时微明对上视线。她向他眉眼一弯,若春花明媚。
周围的喧嚷声好像霎时远去了。
台下男子雪衣黑发、芝兰玉树,面部轮廓冰冷锐利,似乎在与她目光相对时,不自觉柔和。
她越过人群,向他走来,将赢来的桃花酿送他,心情很是愉悦,“如何?”
什么如何?她问的是酒,还是人?他静静看着她,迟迟未动,她以为他还是不喜欢,垂下了目光,刚想放下手。
时微明却按住了她的手,语气淡淡,却透着强势,“给了我的,便不能收回。”
她一听,眼底浮起浅浅的笑意,他愿意收她的东西了,这算不算,又进一步?
时微明对上她充满爱意的目光,心口升起越来越明显的异样,越来越明显陌生的情绪令他有些不耐。他冷着面色,“为何一直看我?”
难得打动他一次,趁热打铁,表达爱意,容簌衣想了想话本里的情话:“每一次见你,都甚为心折,情难自抑。”
时微明听后呼吸一滞,却还是冷着脸:“你收敛一点。”
容簌衣见好就收,桃花酿到手,多余的桃花酿便让人送到城主府,于是她转了个话题,“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正要离开,便被粉衣少年拦住了。
他眨了眨眼,“别急着走呀,今晚拔得头筹者能见花魁,你不心动吗?”
原来这便是惊喜?
容簌衣不为所动:“我是女子,花魁也是女子,见什么花魁。”
更不能让时微明见,于是牵着时微明就走。
“少侠请留步。”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谁说听涛楼的花魁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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