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再也不见,是最好的结局。
按照衍华礼数,紫虚真人将执剑玉佩、宗门密钥正式交给容簌衣。
继任仪式完成,丝竹奏起,宾客宴饮。
橘金色的暮光散尽。
容簌衣这两日心情郁结,兴致淡薄,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她走了片刻,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看去。
谢行简大步跨过来,又在身前不远处倏然止步。
他袖中手指微攥,没和其他人一般向她道喜,只是担忧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容簌衣摇了摇头,“如今你踏入问天境,昆仑长老也允许你下山,你自由了,恭喜。”
谢行简长睫微垂,忽而扯了个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笑。
恭喜什么?
若非她中断结契,她现在应是他的妻子,而不是这般客套疏离。
可她以生命为代价与他两清,他再也不敢靠近她,占有她。
以心为囚,走到何处不是牢笼。
容簌衣眨了眨眼,睫上沾的霜雪落下,她声音很轻:“我继任衍华执剑,如今人人敬重,没什么不好。”
谢行简嗯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他与她并肩走了段路,同淋这一场雪。
他忽然道:“簌簌,我以后不会来衍华了,下次见面还不知何时,你要有什么想问的,我定知无不言。”
一句轻飘飘的知无不言,由昆仑仙君说出,却是有几分分量的。
容簌衣有些意外,只在意一件事,“你找到了想做之事?”
谢行简点了点头,“你想不想知道?”
容簌衣摇了摇头,“罢了。有缘自会再见。”
谢行简轻笑,声音很低,“簌簌还是聪明,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雪越下越大,落在两人肩头。
他忽然顿足,“临走之前,我想抱你一次,可以么?”
容簌衣闻言有些怔然,但见他微红的眼睛,还是点了点头。
他双臂环上她腰,紧紧抱着她。那力道重到像是想将她融入骨血。
那是他喜欢了两世的女子,放下便如抽筋拔骨。
容簌衣眉微皱,目光轻移,不知看到了什么,浑身僵硬起来。
细雪萦空如雾转,雪后的身影在此刻清晰。
不知何时出现的时微明立在林间,唇色淡白,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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