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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就要下死手啊(1 / 2)

打架就要下死手啊

纪云定弯曲膝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耳朵敏锐捕捉到了奇特的开裂声,仿佛是从很深处传来的声音。

远离。

纪云定的本能反应驱使着她就地一滚,和声源拉开了距离,同时向前一蹬逼退乘势想要攻过来的纪留行,后者则向侧边一闪,随后用力伸手。

“终于抓到机会了。”

纪云定感觉右臂一阵痛麻,像是从皮肤得焦黑了,有股烧焦的味道。

“组长,你就不能烤得好一点吗?明明上次天台烤肉的时候你火候掌握得最好。”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这个?”

纪留行对于纪云定的脑回路已经没有任何意见了,只是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宽两米,长近百米深不见底的开裂地表,邀功一般开口,

“我还是挺厉害的吧。就不能优先夸夸我吗?”

“让唐姐知道你打架扯这些有的没的,感觉她会把你也抓回去再训练一个月。”

“这怎么能是有的没的呢?你这不是完全不生我的气了嘛。”

纪留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边戒备着一边调侃地说道,

“我只是怕疼,不想让你用出誓言而已。”

面对纪留行张口就来的话,纪云定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刚给自己颈动脉来了一刀的人还说自己怕疼……天天扯瞎话是要遭报应的。”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都可以啊,我不太在乎这个。”

“不是,谎话说了一千遍,就要小心谎话成真了。”

纪云定自然不吝啬和纪留行扯些有的没的。她的恢复速度可没那么夸张,能争取到一些时间对她是有利的。

但随即她立刻想到,纪留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呢,为什么他也在配合着瞎扯呢。

还是那个熟悉的纪云定理论——当对手能直接打爆你的头的时候,就不会跟你扯东扯西。

反之,当对面扯东扯西的时候,大概率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对面在装;其二,对面也认为拖延时间对自己有好处。

也不排除他想把纪云定引过去的可能,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在最低限度的范围内试探一下,稍微消耗一点体力也没关系。

纪留行的臂展要更长一些,攻击距离更广,因此同样的交手中,相对来说纪云定需要进行的移动更多。换句话说,也就是体力换机动性的博弈。

纪云定认真调整着呼吸节奏和频率,绕着纪留行攻击距离的边缘试探,很快发现了不对。

“组长,你开始躲避了。”

“这么快就暴露了啊,真难缠,还以为能多用几次制造优势地形呢。”

纪留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纪云定眨了眨眼睛,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

“原理你也猜到了吧,记得帮我保密。”

对外,纪留行扯了一堆瞎话把自己的能力和原理对应得一团乱,把操纵两极能量的原理说成是他的誓言,把他的誓言能力说成是他的血脉能力,而真正的血脉能力则说是天生灵能就多。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纪留行能做到什么事,但没几个人真正知道他到底是依托什么做到的。得益于此,也没人能猜到纪云定真的能使用两极能量。毕竟誓言是不可复制的。

附带在血液中渗进土里的灵能,作为助燃剂增加了两极能量爆炸的烈度,这一点纪云定根据之前在纪留行怪谈里的经历大概能猜出来。

所以,纪留行的过量灵能是依附于血液的,而且他似乎对他的血还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时不时就能让某块地面突然崩裂开,令纪云定不得不露出破绽。

“你到底藏了多少底牌……烦t死了。”

“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在很认真地把你当成对手而已。”

纪留行看见纪云定一下子又生不起气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纪云定是个非常难懂又非常好懂的人,只要能完全从她的立场出发,就很容易知道哪些点会让她生气。

纪云定看了看手上的匕首,皱了皱眉。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输啊,输了就得管纪留行叫老大了,想想就很不高兴。

至于为什么会不高兴,纪云定也弄不明白。明明本质上对她来说称呼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也不该这么在意才对。

在她只有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而和他人扯上关系,事情总是会变得这么麻烦。从她一直秉承的实用主义角度来说,这其实并不正确。

纪云定原先一直认为,人生原本应该是从生到死一条平行线。和别人过多交叉就会让人生轨迹变得越来越麻烦,变成越来越难解的图案,渐渐迷失方向。

“圆锥曲线大题……好难。但是总得有个解吧,不管了。”

纪云定突然嘟囔了这么一句,看见纪留行显而易见地懵了一下,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先管当下的情况,纪云定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试探着出招,一边重新捋了一下思路。

首先,要达成胜利条件,必须让纪留行露出致命破绽。失去平衡或者重心不稳是比较好的选择,但基本功方面赢不了,毕竟对方从小就开始训练,而且是练不好就会被处死的那种。

没有短板,没有漏洞,之前纪云定已经思考过了,打纪留行就必须用至少是相当的实力,不存在所谓针对了就能轻松取胜的地方。

符咒和阵法……虽然纪云定自认凭借荣枯墓园的记忆已经略胜一筹了,但要说靠这个制胜还做不到。

思路一,进一步削弱纪留行。已知他的恢复能力和血液是强绑定的,在失血的时候恢复能力会下降,但他的造血能力同样很离谱……纪云定还记得纪留行能一个人催动需要五六个人放血的大型阵法。

思路二,想办法用出誓言能力,但是现在除了对纪留行扯的瞎话有些无语之外,纪云定完全泛不起任何激烈的情绪。

那只能姑且试试很久以前想到的那个办法能不能行吧,可惜指虎已经被她卖掉了。

纪云定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但在纪留行看来,她只是突然转了攻势,轻巧地越过了地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塌陷,似乎毫无理由地拉近了距离。

就算想不明白,纪留行也立刻做出了合理应对,紧盯着纪云定注意她的动向,却在近距离对上那双纯黑色,如同无机质般的清亮眼睛时,略微愣了愣。

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只是打量着他,像是伺机而动的死人,不在乎任何代价地考虑着胜利。

纪留行稍微被晃了一下,不过还是以脸硬挨了一拳为代价,用匕首划开了她本就被炸伤了的右手臂的筋脉。

这下,纪云定的右手臂基本处于半报废状态了,血顺着胳膊滴了下来。纪留行有些紧张地张了张口,立刻闭了嘴,没有出言提醒或者关心。

哪怕一丝一毫的让步,都是对纪云定的不尊重——包括担心也一样。如果真的喜欢她,就不该用廉价的情绪让这场架染上任何可能被质疑的污点。

最终,纪留行只是抹了抹嘴角的血,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你就这么想给我的脸一拳吗?”

很难想象纪云定会做出不合理行为,因此纪留行只能这么解释了,并且想着打完这一架要好好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我知道了。”

纪云定平缓着语调,压榨着自己的灵能将右臂尽量治疗了一下,随后摆好架势看着纪留行,

“我今天想要赢下这场,只是用这种心情试一试。”

纪留行现在感到非常莫名其妙,有些警惕地看着纪云定,犹豫了一下,随后谨慎起见从自己的锁骨部位穿了一刀,将新鲜的血液浸入自己身边的土地中。

理论来说,没有强烈情绪驱动的誓言能够发挥的能力非常有限,但纪留行考虑到纪云定的誓言具有特殊性,依然做了些应对。

看着脸色刚稍微好了些的纪留行嘴唇又没了血色,纪云定松了口气,随后立刻又冲了过去,一秒都没有耽误。

纪留行略微蹲下了身子,叹了口气,毫不手软地让他的身周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就连气流都几乎要卷起能让人站不稳的强风。

就算顶着爆炸冲过来,还能剩下多少力量呢。

这样想着,纪留行莫名感到了一丝眩晕,随后被突然出现在脸前的,几乎全身都被炸伤了的纪云定狠狠吓了一跳,立刻本能举起匕首回击,却发现纪云定根本没有格挡的意思。

是的,纪云定刚才就是在试探纪留行面对搏命状态的反应。结论是,从出生开始就没输过的人,在面对搏命不计成本的突进时,反应果然会稍微慢一瞬。

缺的就是这一瞬间。

卷着爆炸的些微热浪和气势,纪云定放弃了防御,不管不顾地只做了最低限度的躲避,用尽全力一脚踢在了纪留行的腹部,看着他带着茫然的神色踉跄了一下。

重心偏了。

纪留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迅速将匕首向前空挥试图逼退对方,却发现纪云定根本没有躲开的意思,迎着匕首掐住他的脖子就往地上撞去。

失血过多、颈部窒息加上后脑勺撞击地面带来眩晕让纪留行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意识,再回过神来时,他看见自己太阳xue旁边不到一厘米的土地里插了把匕首,刀刃几乎全部没入了土壤。

如果她想,这一下就可以把纪留行的太阳xue捅个对穿。

“……给我认输。”

纪云定单脚踩住纪留行的肩膀,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插在纪留行太阳xue旁边的匕首柄,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下去,迫近了纪留行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纪留行愣了几秒钟,随后笑了出声,笑得很开心。

“我输了,我输了。放开我吧,我给你治一下。”

纪云定点了点头,坐到了地上,捂着腹部叹了口气就开口抱怨。

“组长,我肚子划破了,内脏要掉出来了。”

不是在夸张,是在写实。

“别担心,马上就好。我刚才后脑勺颅骨开裂了,头晕,稍等一下。”

纪留行撑着起身,咳嗽了几声,把自己被掐到错位的喉骨掰正。他和纪云定面对面盘着腿坐着,稍微晃了晃脑袋,刚要擡手才感觉到肩膀骨也被踩碎了,

“谎话说了一千遍就成了真……原来那个借口我已经用了一千遍这么多了啊。”

“你喜欢的类型是能捅穿你太阳xue的人?”

“对,你原来还记得吗?”

纪留行一边治疗一边说着,略微垂眸笑了笑,

“看样子只是死亡体验还是代替不了搏命厮杀的感觉,这次真的被你抓到了。”

“你因为天天跳楼就以为自己对死免疫了,再加上找不到对手,和人打架甚至没有到过需要搏命的地步,对吧。”

纪云定看了看自己很快恢复如初的伤口,又看了看纪留行,

“说你运气不好,你几乎有世界上所有的天赋,学东西快,脸也好看。说你运气好……感觉怎么也说不上。”

“话说回来,你最后说要用誓言能力是个幌子吧。骗我放血增加之后的成功率?‘把想要的东西说出来’也根本不是你誓言的驱动必要条件,被骗了。”

纪留行岔开了话题,继续复盘。

“对,你实在不把自己当个人,好像都没意识到人失血过多是会头晕的。”

“失策了,下次我再研究一下。”

纪留行话说到一半,发现纪云定一直盯着他,便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口,

“老大,我们组的人要过来了。顺便采访一下,变成最强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我现在有点想逃跑,但是不想动了。待会应该会被林书姐当成玩具抛高高丢来丢去吧。”

纪云定往后一躺,表情有些认命,随后看了看纪留行,

“相比起我的感想,你叫我‘老大’就没有一点不情愿吗?在你看来,我应该是个比你小三岁多,而且入行只两年多一点的外行人吧。”

“啊?哦……对了,确实有这种事,我十岁左右的时候也经常因为打赢了所谓的‘前辈’而被打压。”

纪留行端坐着,认真回忆了一下已经很久远的事情,

“我觉得t这种事不正确,所以,我才想在我能管辖的范围内建立一种赢输并非是‘践踏和被践踏’,而是‘超越’的竞争关系。所以,现在我觉得挺高兴的,真的。”

沉浸于践踏别人的快感中的话,同时一定会潜意识恐惧着自己被践踏的那一天。一旦接纳了那种体系,就永远都赢不了了。

就像嘲笑别人穷的那些家伙,一定是接受了以金钱为基准的评价体系,无法避免地会在更加富有的人面前感到比常人更多的难受和痛苦。

哪怕对方什么都没说,之前对更穷困者说的话和蔑视的心理也会像回旋镖一样扎过来,逃不过的。

而把回旋镖扔到地上踩碎的人,十年后不会被伤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在打败我那一代的最强的时候,也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想着,‘啊,前面没路了,怎么办’,还觉得那家伙死不认输的样子有点可怜。”

纪留行眺望了一下远处的组员们,观察了一下他们到了什么位置,又看着纪云定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偶尔会知道我不想做什么。我这样会让你有点没成就感吗?抱歉。”

“不会,这种事当然无所谓。我只是稍微有点意外,没想过是这种理由,也没想到人类还会产生这种逻辑。”

没有得到过认可却能够认可别人,没有得到过爱却能够输出爱。纪云定坐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没有避开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想和你多聊聊天了。”

为了避免影响他们两个发挥,也为了避免被波及,一组的人站得很远,从山头上跑过来足足花了一刻钟多。

等到了的时候,大家就看见这两个人在非常莫名其妙地讨论体脂率和臂展对灵活性的影响,拉开袖子互相对比着。

两个人大概在很坦率地谈一种完全不得其法的关系,不过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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