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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小狗求收留(2 / 2)

“我俩都是上京来赶考的举子,现今住在集贤馆。今日过来是因为一张纸.......”

“咳咳......”眼见着薛蒙竹筒倒豆子似的快把自己的底细都揭露完了,方令过终是没忍住打断他。

薛蒙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方令过一眼,连忙噤声,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谢檀不动声色看了他们一眼,心觉好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主动拾起话题。

“那日我在孔庙前听了你们的签文,好像寓意不大好?”她轻声道,目光略带探询地扫过方令过和薛蒙。

方令过闻言,脸色微变,还未开口,谢檀又接着说道:“尤其是这位方公子的,仕途暗淡啊。”

“胡说什么!”薛蒙立刻打断她,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什么仕途暗淡,方大哥乡试考了第三名,是我们县考得最好的,怎么可能如那算命的瞎说。”他说完,还不忘朝方令过投去一个信任的眼神。

方令过被他看得无奈,不免朝谢檀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谢姑娘勿怪,我这小弟天性纯良,说话不免直白了些,还请姑娘担待些。”

“无妨。”谢檀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我也并非完全相信那签文的暗示,只是世事难料,有些事不得不防。”她意有所指看了方令过一眼。

方令过想了一会才平静笑道:“仕途如人生总有起伏,不必太在意。方某相信凭着自己的学识,总会有立足之地。”

谢檀见他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棉花样,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自己已经提醒到这里了,多说无益,还得真正栽了跟头才得领悟。

此后便一路无言,半炷香后,谢檀推开了禅房的竹门,里面空无一人。所幸雨势渐收,院内有几个洒扫落叶的小沙弥,谢檀上前随便抓了一个,亮出身份,那小沙弥便立马扔下扫帚去请惠岸主持过来。

三人在禅房檐下等着,周围已经掌了灯,方令过望着远处逐渐暗下来的山景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薛蒙则有些不安地踱来踱去,不时地擡头张望。

须臾,他挪到方令过身旁,悄声在他耳边低语,“方大哥,你说都这么晚了,那个贵人他还来不来呀。”说完还看了谢檀一眼,生怕她听到。

方令过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安心,“既然上面说的是今日,那他便一定会来,且耐心等着吧。”

约莫半盏茶时间,那位小沙弥提灯带着一位僧人过来了,只不过来的却不是惠岸。

此僧人身量较宽,虽身处佛门清净之地,但面中带着一股世俗之气,望着谢檀的眼里也带着讨好谄媚,与惠岸全然不同。

“老衲惠一,是惠岸的师弟,听闻几位施主要在寺中借宿一晚,老衲已经让人打扫好了后山精舍,稍后道信小师傅会引着谢施主先行过去。”他指了指旁边提灯面容稚嫩的小沙弥。

这位小沙弥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眼神清澈,双手提着一盏桐油灯,向着谢檀微微鞠躬行礼:“谢施主,请随我来。”

谢檀点点头,跟在道信身后。

“至于这两位施主。”惠一又看向薛蒙和方令过,“请随老衲去前院房舍。”

薛蒙听罢,皱起眉头,满脸不解:“为何我们三人不一同歇在后山?”

方令过赶忙扯了他一下,低声解释道:“男女有别,不可同宿。”

薛蒙这才恍然大悟,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笑容:“原来如此,方大哥说得对,倒是我疏忽了。”

...

道信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谢檀跟在他身后,沿着石板铺就的小径,走向后山。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点淡淡的泥土腥和树木的清香。沿途,几处石雕佛像静静伫立,似在低语。

“这位惠一大师是从小就出家的吗?”谢檀在路上随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道信见谢檀对自家监寺感兴趣,便热情解答,“惠一师父是半道出家的,他原本是山上的屠户,后来看破红尘,求到山上,才在寺中剃度出家。”

谢檀眉头微皱,露出一丝惊讶,“屠户也能出家?”

“那当然了,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果轮回,终生平等。”

“因果轮回......那人轮回时是怎样的呢,会带着记忆吗?”她眼神有些不解。

“按理说是不会,人在轮回时,依前世善恶行,依次投入不同的道,善者投生道,恶者投苦道。更有甚者堕入畜生道,皆不会带着前世记忆。”

“如果大家都带着记忆轮回,那还是人吗?”

道信挠挠头,“不过这也是小僧片面之词,我佛缘太浅,谢施主您如果对这方面感兴趣可以去问一下惠岸主持。”

谢檀听完苦笑,如果这辈子她不能称之为人,那是什么,鬼吗?

也是,她本就为复仇而来,如恶鬼无异。

两人行至后山的屋舍前,远处隐约传来梵音阵阵。谢檀侧耳倾听,道信解释道:“这是长老们带着善信做文昌法会,每七日举行一次,今日正好逢七,谢施主若有兴趣也可以前去瞧瞧。”

“那这法会是由惠岸大师亲自主持吗?”谢檀装似无意地问。

“这倒不是。”道信摇摇头,“这个是惠一师父主持的,惠岸主持不大管理寺庙的事务,一般法会都交给惠一师父处理。”

“好,知道了。”谢檀暗忖,眼见着已经到了精舍门外,她又开口道:“还请小师父待会去寺庙山门外一趟,给我的侍卫递个信,让他先回府报个平安。”

看到道信点头后,她才推开竹门。

屋内已经掌了灯,房间中t央放着一张打磨光亮的木床,床上铺着牙白被褥,一侧小几放着几本经书和一只香炉,墙面上多挂着几幅菩萨像,面目和蔼,宝相庄严。

谢檀随手扯了一个蒲团坐下,便开始思考目前的情况。

卓吾还在查探天机老道的行踪,目前尚未弄清神棍与天机老道之间的关系,不知他们是否为同一人。

今日自己无故在庙里碰到薛蒙与方令过两人,她是因为朝贡才来静观寺,那他们二人呢?总不能说是临时烧香,祈求佛祖保佑吧。

薛蒙那小傻子倒是有可能这么做,方令过绝计不可能,她擡头望了一眼窗外,那么就跟那梵音有关了。

谢檀骤然记起薛蒙的签文,文运未遂因机浅,贵人指点步云巅。难道他的贵人就在寺里,跟惠一大师有关?

下午试探了方令过半天,对方还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想必张文昌那边还没有动手,那她这头就要快点行动了。

谢檀闪过一丝决然,她没时间慢慢等绵羊蜕变成恶犬。

...

未时,午膳时分,季父喊住了准备溜出门的季殊合,“阿合,听人说你参加春闱了?”

说来惭愧,自家儿子要应考这个消息自己还是从同僚那里得知的,听完他还怀疑是人家诓他,非得让人把册子给他看才信,为此还挨了他们好几顿戏谑。

吴氏闻言一愣,放下竹筷,随即大喜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你若嫌弃你父亲是个大老粗不通文字,为娘也可以帮你啊。”

季父听了有些不满,但迫于妻子平日里的威风不敢解释,只得偷偷送去几个幽怨的眼神。

季殊合原本已经走到门口,听到母亲的声音才停下脚步,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知是逃不过这一场盘问了。他转过身来在吴氏身旁坐下,打算一口气说个清楚。

“并非故意瞒着你们,只是觉得无关紧要罢了。”

“胡闹!”季远山重重掷下酒杯,开口就要骂他,却一时动作太大,牵动胸口处的旧伤,没忍住闷哼一声。

这一声痛呼没能逃过吴氏的耳朵,她立刻转过头,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关切和责备。

“你们父子俩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一个当值都能受伤,遮遮掩掩不敢让同僚知道。一个不把春闱当回事,整天吊儿郎当。”她说完便又要掩起帕子,眼眶微红。

季父被骂的一声不吭,只敢偷眼打量妻子脸色。宫宴那天他在御花园被歹人刺伤,为了不让吴氏担心,父子俩统一口径说是当值时与人比划时误伤,才勉强糊弄过去。如今妻子旧事重提,他心中也有几分愧疚,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而季殊合则是端坐在那,一言不发,眼里满是无奈,明明只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让家里人知道,没想到反而引来责备,他就是有心想争辩几句,看了吴氏那哀怨的神情,也只得打住。

吴氏见父子俩都不吭声,她叹了一口气,放下帕子,语气柔和了一些,“阿合,我知道你不告诉我们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但为人父母哪一个不希望子女能过得好,你春闱若中了,也是喜事一件啊。”

“如今你哥在外头,母亲身边只有你了。”

吴氏情真意切的话落到季殊合耳朵里却又变了味道,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原来只是因为大哥不在,母亲才这么关注我,说到底您还是最疼爱大哥。”

吴氏一愣,没料到儿子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心中隐隐有些难受,嘴巴张开又合上,不知该如何反驳。

季殊合见她不说话,以为对方是默认了,嗤笑一声,越发在这待不下去,提腿便要走。吴氏回过神来,想伸手拉他,却连他半空中翻飞的衣角都触不到。

...

谢檀送裴望廷出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季殊合双手抱胸,靠在她家门口的石狮子上晒太阳。

初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金辉。许是日光太过强烈,他用竹扇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和微微下垂的嘴角,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颓废。

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金毛小犬。

“季殊合?”谢檀走到他身边,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算起来自上次庙会一别,二人也有数日没见了。这人一向随意的很,出入她府邸如入无人之境,怎么今日反倒靠在门外晒太阳都不进来?

难不成是林叔终于意识到她心里不满,给人拦在门外了?

季殊合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移开竹扇睁开眼睛,看到谢檀,对她疲倦笑了笑,“殿下怎么才来啊。”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委屈。

谢檀本能觉得不对,走到他正前方,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发现对方面容憔悴,不似往日神采飞扬,语气便也温和了几分,“你在这做什么?”

顿了顿,她又道:“你等了很久吗?”

“嗯。”季殊合轻微点头,如小狗一般乖巧,“等了很久,殿下一直在同他说话,都没注意到我。”

他指了指已经走远的裴望廷。

“你在监视我们?”谢檀脸色一变,看着他的目光里带了几分审视。

“没有没有。”

季殊合看到她表情变化,连忙直起身解释,“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殿下,可是林叔说你在花厅同别人说话,我等了好久殿下都没出来,里面又太无趣,索性就出来晒晒太阳了。

“这样啊。”谢檀微微放下心来。“那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殿下了?”季殊合反问她一句,擡手挡住额前的阳光。

少年微眯双眼,睫毛扑朔,连成一条黑线,他的语气少见的带着一丝玩笑和挑衅。

谢檀看他这幅样子,一句‘不能’堵在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

和煦的日光骤然照得人后背发烫,她一时想回府好好地灌几壶凉茶。

心随意动,谢檀擡脚便往府中走去,懒得再跟对方纠缠。

谁料季殊合在后面喊住她,“殿下等等我。”

“不是说里面无趣吗?”谢檀嘴角漾起笑容,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现在不无趣啦。”

...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会过来了么?”谢檀眼见着他在这蹭完了饭,又用了两杯热茶下去。

“可以。”季殊合瞥了一眼旁边对他虎视眈眈的红芍,又从她手里抽了一张帕子。

“只是事关重大,殿下可否先让你这侍女出去?”

红芍听了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这个人来去自如把公主府当家还不够,现在还敢使唤上她了,偏殿下也是,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对他很是纵容,莫不是真看上他那张脸了?

她咬着银牙不甘心的退下,临走还瞪了季殊合一眼。

待红芍关上门后,季殊合才随手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递给谢檀,“殿下看看吧,这上面写的也是可笑至极。”

“贵人何处寻,菩萨有回音。二月初十日,吉时已降临。”

谢檀古怪地看着他,“你当真去算文运了?”

“哪有。”季殊合不屑地挑眉,“本公子怎么会去算那种虚无缥缈的玩意。”

“......”

可你分明还去算过姻缘,这就不虚无缥缈了?当然,这句话谢檀也只在心里吐槽吐槽。

她随即正色道:“没算你怎么会有这张字条?那神棍给你的?”

“那倒不是。”季殊合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神仙只跟我说了姻缘相关,这个字条是我回府的途中一个小孩塞给我的。”

“塞完就跑了,我连他影子都没抓住。”

“想来是那孩子看见神仙帮我算命了,以为我也算了文运,才塞给我这个的。”

“这里的菩萨指的应该是寺庙。”谢檀仔细端详了下字条,随后擡眼问他,“那你有按上面说的去寻贵人吗?”

谢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二月初十她就在庙里,季殊合若去了,肯定会找她的。

果然,对方摇摇头,“那日下了这么大雨,傻子才会去。”

傻子本人谢檀怔在原地,恼怒地瞪他一眼。

季殊合看她这样反应过来,语气颇有些不可思议,“殿下不会去了吧。”

“不对。”他又自我反驳,“殿下又没算命,必然不会收到字条。”

“那殿下去寺庙做什么?”他目光锐利,“不会背着我去见什么人吧?”

说完他又自顾自的站起来分析,“说起来那日庙会算命的只有四个。老头,二世祖还有二傻子圆脸少年和他同t伴。”

“前两个暂且不论,后面两个咱们都与他有交集,且他们又都算了文运。”

“所以殿下是去见了他们?”

季殊合突然绕到她身后,脸颊贴向她。

“二傻子不太可能,那就是殿下又看中那位姓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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