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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还魂引(二)(1 / 2)

侯爷的还魂引(二)

雪势渐起,与风鏖战,天地间银涛无际。

快要抵达城门时,许迦叶才被裴玄澈唤醒,再想骑马已来不及了。

裴玄澈劝道:“陛下此番礼遇大异于往日,你本就病着,不如称病避之,免得遭人利用。”

许迦叶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冷声道:“你的胆子越发大了,敢替我做决定。他若铁了心要利用,又岂是称一次病能避过去的,任他有何目的,兵来将挡便是,我并非全无根基,他能奈我何?”

面是要露的,她宁可世人言她骄狂,也不愿他们轻她病弱,忙往嘴里塞了一枚药补救了一

她将车帘掀开,让光透了进来,问裴玄澈道:“我的脸色如何?”

雪花被风斜吹进来,有几片落在她的发鬓上,裴玄澈擡手想要将其轻轻摘下,手刚伸到半空,雪已消融在了她发间。

他动作一顿,收回手,目光柔和地打量眼前人的面容,温声道:“白里透红,气色极佳。”

许迦叶微微蹙眉,又倒出了一枚药,正待吞服,裴玄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没骗你。”

许迦叶最终还是相信了他,没有把那枚药吃下去。

巍峨的城门前,百官肃穆而立、目不斜视,如同一尊尊石雕,面上一派和谐,心思各不相同。

萧亦衍迎着风雪立于前方,他身穿玄色对襟大袖衫,腰系玉革带,披大氅,头戴饰有蝉纹的通天冠,容貌整丽、风姿冰冷,望之如同天人。

远处的大军荡起滚滚尘烟,银白的盔甲交叠几里,与呼啸狂风、浩荡黑云交相辉映,向城门处横压而来。

萧亦衍擡起淡漠的眸子,极目远眺,却没有寻见那个本该策马扬鞭于队伍最前方的身影,袖袍下的手缓缓攥紧。

大军由远及近,号角声中,将士们令行禁止、停下步伐单膝跪地,向皇帝山呼万岁,恰如风势渐收,又掀起另一重风浪。

萧亦衍命他们平身,一振衣袖朝许迦叶所在的马车走去,步伐越来越快。

车轮滚动声渐渐停息,许迦叶正准备下车,帷幔突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厢内又明亮了许多,她擡眸望去,萧亦衍睫羽上覆了一层霜雪,正沉默地注视着她。

许迦叶一怔,手上做了个行礼的动作:“臣参见陛下。”

“你我之间,无需多礼。”萧亦衍朝许迦叶伸出了手,见她迟迟不肯把手递给他,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许迦叶向来要强,今天却乘了马车,他心中焦急万分,以为她病了,没想到她在这儿跟不中用的野男人你侬我侬。

许迦叶眉眼沉静,忽视了萧亦衍伸过来的手,起身顾自准备下马车,裴玄澈搀了她一把,很快就松开了手,他知道许迦叶不喜人扶。

萧亦衍偏要扶她,擡手去搀许迦叶的胳膊。

许迦叶何其敏捷,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将身一转避开了他的手,脚踏车板一跃下了马车,寒风鼓荡衣袖,飘然若仙,眸光沉凝如渊,威势迫人。

众臣见到许迦叶的身影,神情皆是严肃了几分。

立于前方,濯濯如春月柳的丞相沈徽对她微一颔首,许迦叶亦点头致意。

萧亦衍赏了裴玄澈几记眼刀,下了马车行至许迦叶身旁,低眸凝望她。

只见她脸上未见病容,反而有一种奇异的、令人胆战心惊的容光焕发,如同开至荼蘼的花朵,转瞬即逝的烟火,实为人间至美,却使人心生不详预感。

萧亦衍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声音和缓道:“朕为你摆了庆功宴。”

“谢陛下。”许迦叶一边回应,一边用余光向后看了一眼。

萧亦衍眉头蹙了起来,见许迦叶穿得单薄,将身上的大氅解下,准备披在她身上。

许迦叶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习武之人火气旺,穿不了厚衣服,让陛下见笑了。”

低温可以延缓疯疾的发作,大夫说不清这是什么原理,她也不深究,索性维持了少衣、用冰的习惯。

她也是真的火气大,见萧亦衍这般故作姿态,很想给他一拳。

萧亦衍见许迦叶又一次躲开,不光用眼神瞟裴玄澈,还朝他的方向挪了过去,周身的气压低了不止一度:“到朕这边来。”

许迦叶敷衍地向前挪了半寸,以示对皇权的敬畏。

萧亦衍确实很反常,要知道从两年前开始,他便从未单独召见过她,她有事求见,他亦每每避而不见,今天又是城门相迎、又是为她披衣的,跟被夺舍了一样,蹊跷至极。

萧亦衍快被她的态度气笑了,他走到许迦叶面前,用大氅把她裹住,系带子时用足了力道,狠狠地打了个死结。

许迦叶眉眼平和、心中冷笑,礼贤下士都不会,还指望臣子心悦诚服地效犬马之劳,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但凡她灭了蛮族后还有几年活头,轮不到萧亦衍鸟尽弓藏,她都要先把这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狗皇帝拉下马。

可惜了。

萧亦衍擡手搭上了许迦叶的肩:“与朕同乘一辇。”

许迦叶固辞不受。

二人三请三辞,场面一时僵持不下,内侍蒋辉连忙上前几步打了个圆场:“陛下,侯爷在马车里闷了一路,骑马正好能透一透气、松快松快。”

他为什么要站在侯爷这边劝陛下?这不是背主,是因为他知道这位姑奶奶是个比陛下还要犟的犟种啊,不光犟,还疯,真要发作起来,场面能难看到什么地步,他不敢想。

萧亦衍听见“闷了一路”四个字,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他眼锋如刀,冷冷睨了站在许迦叶身后的裴玄澈一眼,对许迦叶说话时尽可能柔和了语气,醋意却难抑。

“卿愿意和这个以色侍人之辈同乘一车,却不愿与朕同坐一辇?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迟迟不应允,是在等着朕跪下来求你吗?”

许迦叶一直以来都觉得萧亦衍虽然淡漠了一些,但勉强算是个正常人,没想到发起癫来简直没完没了。

她徐徐绽放一个笑容,挣脱开萧亦衍搭着她肩膀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往萧亦衍身前的地上瞧了一眼,没有说一个字,但想要传达的意思很明显——

你跪吧。

萧亦衍硬生生被气笑了,向前一步重新逼近了许迦叶,俯身附耳在她耳畔低声道:“总有一天朕会跪的,但不是现在,爱卿不必心急。”

许迦叶只觉得莫名其妙,再一次拉远了与萧亦衍的距离。

萧亦衍见许迦叶睫毛轻轻颤动,一时间手痒难耐,他搓动了一下手指,按捺住了心思,一甩袍袖,转身朝御辇处走去。

他身体里那个阴魂不散拦阻他见她的灵魂近来销声匿迹,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亲近她,不急于这一时。

萧亦衍走到一半,回头看了许迦叶一眼,见她与裴玄澈并肩站在了一处,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还不快跟上?既然不想坐轿辇,那就骑马跟在朕身侧。”

这世上只有他才有资格与许迦叶并肩而立,裴玄澈不过是许迦叶养着的小玩意儿罢了,也敢如此僭越,简直毫无自知之明。

现在处置了裴玄澈算不上他的本事,还会让许迦叶同他离心,等他有了名分,定要用枕边风吹得许迦叶意乱情迷、难以自持,心甘情愿为他空置后宅、遣散面首,他倒要看看这个狐貍精到时候还怎么猖狂。

城门大开,绵延不绝的队伍鱼贯而入,许迦叶跨上了无影马,无视了御辇上的皇帝看向她的视线,目不斜视,骑马行于御辇左侧,银鞍绣障,飒沓如流星。

按本朝惯例,皇帝出行,街道两旁的百姓无需避让,更不必跪迎,他们三三两两群聚在一处,向大军投来或好奇或崇敬的目光,女子们望向英姿飒爽的女将士们,与同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歆羡。

跨马而行的许迦叶吸引了最多的注目,男女老少都怔怔地看向她,只一眼便如同被摄了魂魄。

“若能再离得近些一睹镇北候风采,我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愿。”一个文雅的女子痴痴地道。

“镇北候以前经常来我家的书肆看书,有时会与我闲聊几句,平易近人得很。”有些矮胖的中年人笑道。

有人斜睨了中年人一眼:“少胡吹大气,侯爷奴仆众多,取用无一不精,哪里用得着自己出来找书?”

一个高壮的大娘插话道:“你还真别说,侯爷最爱走街串巷了,尤其爱吃我做的糖葫芦,隔三差五就要光顾我的摊子。”

“我的摊子就在你对面,怎么从没见过侯爷?”

“你才来了多久?侯爷镇守边关,不怎么在京中待,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大娘有些底气不足,她说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侯爷的口味大抵已经变了。

“镇北候永远都是这样意气风发啊。”有人望着许迦叶神采奕奕的身影叹道。

周围的人皆点头表示赞同。

两年前许迦叶兵败,暗地里却有几双无形的手在控制舆论,此事还未在民间传开,苏问陵、季平昌等人已因勾结敌寇、泄露军情、贻误粮草被下罪论处,许迦叶的罪过被洗刷了大半。

待许迦叶兵败之事终于传得沸沸扬扬之际,她已受太后与丞相沈徽力保,立下军令状前往边关戴罪立功,时隔一年,再度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她马踏漠西王庭,携大胜之势回京,几近一雪前耻。

黯淡惨痛的时光被隐去,在人们的印象里,镇北候还是那个年少封侯、鲜衣怒马的少年军神。

至于那些有关她残忍嗜杀、屠城筑京观的传言,庙堂之上的士大夫们对此颇有微词,百姓们的想法则十分质朴,对敌人的残暴是一种美德,蛮族劫掠屠村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手下留情啊。

“镇北候这样一个玉堂金马、风流如画之人,居然有人污蔑她身染疯病。”有人愤愤不平道。

同行之人附和道:“太高人愈妒啊,纵然是政敌攻讦,造这种谣也太缺德了。我隔壁就有一个疯子,他父母连门都不敢叫他出,整日里用铁链把他锁在家中,身上全是脏污,可怜得很。”

“他父母也不照顾他?”

那人长叹了一声:“起初是照顾的,可时间一长,谁能顾得了谁?久病床前无孝子,父母亦然,倒也不必站在高处指责他们,人之常情罢了。”

诚意伯霍煜成行于队伍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众人的议论,冷笑了一声,以微不可闻的气声道:“许迦叶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的惨状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意气风发,她也配?真该让这些人瞧瞧她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身旁的忠顺伯梁丘回见他气愤填胸、言语刻薄,却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你是认真的吗?她上次发病打断了你五根肋骨、一条胳膊,你告到御前,陛下以她患病为由轻轻便将此事揭过了,我以为你会祈祷她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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