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网游>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 侯爷的还魂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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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还魂引(七)(2 / 2)

许迦叶默然半晌,说道:“你说的这些,没有机会实现了,先前的那些话,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守在她这样一个人身边,太难为他了。

裴玄澈察觉到了许迦叶自方才起态度的微妙变化,又怎能接受她重新退回去,月亮的清辉好不容易洒在了他身上,他如何能不贪恋、不挽留。

“有机会的,有一条,现在就可以实现。”他放柔了声线,像是祈求又像是诱哄,以极缓慢的速度垂下头,试探着吻向许迦叶的额头。

许迦叶眼睫轻颤,在裴玄澈的吻快要落下时,微微侧过头,躲开了:“小狗不可以这样。”

裴玄澈并没有强硬地吻下去,他轻轻抚了抚许迦叶的发鬓,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有些落寞地道:“我不是真正的人,你嫌弃我吗?”

许迦叶擡着眼看向裴玄澈,他的毛茸茸的耳朵蔫蔫地耷拉了下来,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也失了光彩,她轻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阿澈。”

裴玄澈怔了一下,勾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许迦叶居然给他取了昵称,这么亲昵地叫他:“你叫我什么?可以再叫一遍吗?”

许迦叶注视着眼前人的面容,用柔和的语调吐出了两个字:“阿澈。”

人们为什么要养一条小狗呢?

喂养它、呵护它、永远不嫌弃它,给它百世不易的柔情与很多很多的关怀。

她得不到的东西,至少她的小狗可以得到,这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裴玄澈欣喜若狂地把许迦叶轻柔地搂在了怀里,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颈侧,两人交颈依偎着,他第一次感觉到活着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

裴玄澈的皮肤如绸缎般细腻柔润,带着微微的暖意,稍一接触,便使人平静,许迦叶没有挣扎,睫羽低垂了下来,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她把两只手都伸到了裴玄澈的背后,从袖口中掏出了瓷瓶。

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裴玄澈的注意力,他不用转头就知道许迦叶在做什么,埋首在她颈侧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许迦叶猝不及防下被咬了一口,又被毛茸茸的尾巴敲了一下手,脖颈和手背都酥麻一片,一直蔓延到了身上去。

她想骂一句“你是狗吗”,意识到对方确实是,只好把话又吞了回去,再想找别的措辞呵斥他,却也找不到更恰当的了。

裴玄澈擡起头,怀中的人睫羽低垂着,脸仍是惨白的,耳根似乎有些红,嘴微张了数次,像是有话要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应当是被气得狠了。

裴玄澈手指触上了许迦叶脖颈上的牙印,心中升起些许懊悔,他怎么鬼使神差般做了这样的事?他轻抚了一下许迦叶的鬓角,柔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咬你的,我害怕你偷偷吃药,你早上才吃过药,不能再吃了。”

许迦叶不愿再听裴玄澈讲他咬她的事,擡起了眼睫,水光潋滟的眸中泛着冷光:“你忤逆主人。”

裴玄澈天生一副玲珑心肠,知道许迦叶背着他吃,就是给了他阻拦的资格,他注视着许迦叶的眼睛,眸光柔软如天边的云,有点点星光从中透出:“我恃宠而骄。”

许迦叶收回视线,闭上眼睛不动了,她算是明白了,她的这条小狗比别人家的要坏得多。

裴玄澈含笑凝视了许迦叶半晌,见她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轻柔地把许迦叶的胳膊拉到了身前,想把瓷瓶从她的手里取下来。

许迦叶紧紧攥着瓷瓶不放,即便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她依旧还有几分力气,而裴玄澈根本不敢用力,努力了半晌仍徒劳无功,叹息道:“我用尾巴和你换,好吗?”

许迦叶摇了摇头,半睁开眼贴近了裴玄澈,一只手握着瓷瓶,用另一只空闲着的手环住了他,从他的身后把尾巴捞过来攥在了手里。

挨打、受伤并不比生病轻松,裴玄澈已因她流了许多血,这些血不是为了阴谋而流,他是为了什么,她不是不清楚。

她该放他走的,明天,明天再劝他。

她攥着尾巴的手紧了紧。

这是打算全都要了,裴玄澈无奈地又叹了一声,把许迦叶轻轻环抱住了,难道他还能再咬她一口吗?好在她已歇了吃药的心。

马车驶到了侯府,裴玄澈抱着许迦叶下了马车,与迎面而来的蒋辉撞了个正着。

蒋辉老远便看见马车行驶了过来,都摆好了行礼的架势了,当先出来的却不是许迦叶,他定了定神,见裴玄澈怀里抱了个人,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急切地道:“诶呦,侯爷这是怎么了。”

许迦叶听到旁人的声音,挣扎着下地,裴玄澈不愿违背她的意愿,又生怕她摔了,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下来,擡手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腰,怕被她发现,不敢落到实处。

许迦叶站直了身体,借着咳嗽的功夫以手掩面,把一颗药塞进了嘴里,迅速吞咽了下去。

裴玄澈始终不错目地注视着许迦叶,自然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他分明看见了,此时此刻却没有出声阻拦,只假做不知。

他知道许迦叶最是爱面子,不愿旁人轻她病弱,此时有外人在,他若出言点破,定会伤了她的心。

她是靠心头的那股气活着的,气若泄了,身体怎么好得了呢?与之相比,多吃一次药反倒是末节了,他该尊重她的想法。

可话是这样说,他还是心如刀割,只觉得前所未有地憎恨萧亦衍,恨到了想把他挫骨扬灰的地步。

他为何偏要在这种时候遣蒋辉过来?他好不容易才劝住了许迦叶,他们明明已到了侯府门口,再走几步路,他们就要到家了。

蒋辉察觉到裴玄澈身上不断往外冒冷气,揣测他是和陛下隔空较量上了,不由暗叹了一声。

他收敛思绪,摆出恭敬的模样,向许迦叶行了一礼,见她眉眼倦怠憔悴,面色瞧着不大好,心不由提了起来,心道他今天的差事怕是完不成了,一个回禀不好,陛下说不定还要迁怒于他。

许迦叶对着蒋辉微一颔首,语调温和平稳一如往日:“我无事,不知你此来所谓何事?”

蒋辉斟酌片刻,整理了一下措辞,按照萧亦衍的吩咐说道:“太后惦念着您,想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再进宫去。”

许迦叶看了蒋辉一眼,眸光晦暗不明:“太后惦念我,来的怎么是你?”

蒋辉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不是陛下也知道他不受待见,不敢用他自己的名义明着问,想用太后把人勾到宫里去么:“陛下也惦念您。”

许迦叶垂下了眼睫,即便到了现在,即便殿下已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她也不愿用原先揣摩萧亦衍的方式去揣度他,不愿相信他是在发现无人可用之后突然意识到了她的价值,想要利用她。

一个人的心会变,但本性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彻底。

也许他是想起了昔日的情意,动了恻隐之心,但那又如何?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莫说她是病了,即便她是残了、废了、死了,她的头也绝不会低哪怕一次。

许迦叶默然半晌,擡眼望向蒋辉,声音中不带半点情绪,如同一路冻到了天际线的冰河:“是吗?那你告诉他,我用不着他可怜我。”

言讫,她转身朝侯府走去。

裴玄澈始终沉默着,最后也只是略扫了蒋辉一眼便收回视线,亦步亦趋地跟在许迦叶身后,像是一朵想要尽可能将月亮包裹住的柔软至极的云。

蒋辉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大明白许迦叶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算是眼明心亮之人,庙堂诸公傲世轻物,簪缨世胄目无余子,可他们再是自命不凡、眼高于顶,到了许迦叶这位当世战神面前也不免折锐摧矜、既敬且畏,连爱慕之心都不敢起,生怕被人讥笑自不量力。

陛下妄图攀折天边明月,也不过是面上显得从容镇定罢了,实则说了不少诸如“你为何连看朕一眼都不愿意”“朕就那般比不上裴玄澈吗”“朕与沈徽究竟谁更俊美”之类让守夜的人恨不得撬起地砖把脑袋埋进去的梦话。

也不知这位姑奶奶何出此言,谁敢可怜她?谁又配可怜她?

蒋辉回宫的路上思考了半天,除了打算禀明许迦叶脸色不大好、似乎是病了一事,还准备如实转述她的话。

侯爷今日所言已经算得上委婉了,跟从前她对陛下的带刺冷言一对比,再四舍五入一下,甚至算得上软语温言,陛下应当不至于迁怒他。

许迦叶刚一踏进侯府的门,裴玄澈便贴了上来,伸手去勾她的腰带。

许迦叶拍开了裴玄澈的手,蹙眉看向他:“你做什么?”

裴玄澈眉眼弯了弯:“你走路摇摇晃晃的,又向来不喜人扶,我攥着你的衣带,心里能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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