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真简单
玊璜兵营,直属于十二神煞管辖,全双椿士兵的梦中情营。
每年点兵,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就为求见得十二神煞一面,如若天降运道,碰到星君亲临指导,那武学造诣拔升、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只不过点兵改革的百年间,别说星君了,连十二神煞的面见到的人都屈指可数。
可是今天,兵营最高长官、双椿最高指挥军官、双椿战局司总司长,接到了这样一则接待命令。
“覃岱?你没听错吗?”
指挥官立正,点头。
“是。”
长官拍拍胸脯,“没事没事,覃岱不算难处,就他一人不碍事......”
“双椿帝王星君、十二神煞星主、双椿管理司总司长覃岱、双椿圣兽、灵幽族族长星君座下第一猛将浮小麦,明天莅临兵营指导。”
长官,“......”
他闭眼,扯起嘴皮子假笑。
“咱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指挥官立正,点头,“是。”
“是什么是,还不赶紧给我去准备迎接!还明天就来,真他妈说风就是雨。”
于是兵营上下,全体通宵。
上级命令,不准缺席,不准请假,休假的全部终止,即刻回城。一时上下,整个兵营热火朝天,士兵的动力空前高昂。
有的开始做起了白梦,如若得到星君赏识,精神力外向力天下无双指日可待。
有的开始了吹捧,封官加爵张口就来。
更有甚者烧起了高香,感谢祖上积德,才换来与那个男人“惊鸿一瞥”。
如若问起缘由,他们会统一告诉你。
“星君!那个统领双椿百万年的男人!全民崇拜都不夸张吧!开玩笑。”
虽然星君的画像千奇百怪争奇斗艳的都有,可谁也没见过真人,只能凭空臆想。
而今就要见到,整个兵营都显得忐忑不安又激动万分。
“小顾,我发现整个营最淡定的就是你了,现在还在刷马背......”
顾灼青丢下刷子,抓起一把草往马嘴里塞。
“您说笑了,我是紧张地睡不着,才过来刷马。”
老营长抱着酒坛,往那年轻人身上醉眼看去,倒真发现了些许紧张的味道,不然这草料,怎么塞不停呢。
他便笑,对着皎洁白月笑。
“还是年轻,年轻真好。”
“您怎么不去抢个前排,观摩一下星君。”
老营长摆摆手,“我就算了,你们的路还很长,多点露面,多点机会。”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小郝非要请假吗?”
顾灼青抓起一把草,直直往马嘴里怼。
“是吧,有点事情。”
老营长点点头,了然道肯定是大事......
“不然怎么大哭上吊以死相逼呢。”
顾灼青嘴角抽了抽,莫名而来的羞耻感袭击他的大脑。
“您放他走没事吗?”
老营长哎哎两声,急忙否认,“可不是我放走的哦!军中纪律,我是最为遵守的。他啊,也不知道得了哪位高层批准,一纸军书下来我是不得不放人啊哈哈哈哈……”
顾灼青看了看他脚边的酒坛堆,笑了下,“那军中纪律也明说了,在岗禁酒,您这少说七八坛了吧。”
老营长被呛了下,又对着明月囫囵灌了几口,那清澈如光的酒水洒了他一脸。
他就笑,笑得仿佛快要追随先祖而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顾灼青看着,听着,突然感觉豁达二字,在此刻有了写照。
他抓起一把草料,看马睁着大眼骨碌碌瞅着自己。
顾灼青低头又看了眼手上的草,疑惑寻思,这马......吃不饱吗?
已经快要被撑死的马,“......”
天光大亮之时,玊璜兵营全体上下严阵以待旌旗蔽日,士兵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两军对峙的架势都与其不相上下,或说都稍有逊色。
号角声声,战鼓齐发,东边祥云姹紫嫣红,仙气飘渺。
没一会儿,白首赤足圣兽从云端探头,率先落地,脚印都有三分深,大地跟着抖三抖。
十二神煞紧跟着现身,个个宝相庄严,身形魁梧,乍一看民世间传闻的金刚如来不过如此。
覃岱自一鹤楼里出来,风尘仆仆,明显刚放下手头的事情,见人端起笑脸,摆手挥舞一副怡然自若之感。
总司长端扶头盔,一众高将站其身后行注目礼。
“辛苦了总司长,一夜之间......”覃岱极目远眺,看着这阵仗尬笑,“真是焕然一新啊。”
总司长一番客套话当场就来,什么十二星主更是辛苦,在外地探查事故说回就回,覃老更是勤奋,彻夜不眠处理事务还能如此容光焕发等等云云,说的这几个高位者简直要无地自容。
“行了消停会儿。”岁破翻了翻白眼,最烦这种客套。
总司长连连称是,又满面红光地追问,星君呢?怎么不见他老人家?
覃岱转身指向营地外,那不是吗?
士兵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往外投去。
但见天地相连一色那端,有个人影缓缓走来。
泼墨似的长发,简单束起,斜插一枚黑玉凤翎簪,发梢随风流淌间,挂上了背后那轮红日。
错落翻飞的湛蓝色衣袍更衬他皮肤白皙,单耳挂饰,又多添他一副妖冶之色。
不用过多外在的修饰,他本身美得已到极致。
浮小麦抱胸随他身后,始终保持三步距离,冷得像块冰。
总司长将人迎上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最后一级台阶落在巨大且奢华的王椅上,只有双椿星君能登上这个位置,睥睨天下。
十二神煞站于其后,浮小麦在左,圣兽在右,覃岱立于前。
这个画面,在双椿已经缺失了上百年。
双椿将士皆捂嘴掩面,热泪盈眶。
有些眼尖的士兵早就认了出来,那天在习武场,与一位兵装服切磋的白衣少年,不正是眼下坐在高位上,傲得不可一世的这个人么。
他们颤抖地伸出双手,是谁那天触摸到了星君的衣角,并将他高高抛起。
是我啊!!!!!
是谁见识到了星君那英姿飒爽的打姿?
是我啊!!!!!
再擡脸间,涕泗横流。
简直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阵阵骚动间,那个男人,居然“可恶”地笑望过来,说,我记得你们,习武场的士兵是吧?
老、天、啊!
这简直如一击重锤锤在了他们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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