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身份的蔺拾渊就是个穷鬼,也好意思追女人?
“……这姚青凌是越来越堕落了,离了我,对这种贴上来的男人也不拒绝。”
她以前不是嫌他没钱,逼着他当玉佩吗?
如今却是舍得倒贴。
展行卓越想越来气,把姚青凌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定了罪。
鸣鹿看了眼主子,哄着拍马屁说:“就是。那姚青凌已经嫁过人了,京城的正经人家谁还要她。想必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她跟罪臣勾勾搭搭,暧昧不清,所以寻了这种没人认得的地方。”
展行卓眉眼一沉:“跟过我就很差劲了吗?”
虽然他心里别扭,可姚青凌嫁过他,若说因此,她就被人嫌弃了,不就是说他展行卓也不好?
鸣鹿吓了一跳,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又拍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说:“奴才又说错话了。奴才不是那个意思,二爷自然是最好的,是姚青凌不配,她不知好歹——”
“行了。”展行卓烦躁,不想再听。
他自己也觉得矛盾。
他怨恨姚青凌的冷情,不知好歹,当然希望她没人要。
当然,跟过他的女人,即便是关在深宅里面老死病死,也不该再跟了其他男人的。
男人搭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定要叫她后悔离开了他的!
鸣鹿见他的脸色不好看,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递过去:“二爷,天气炎热,您喝点水。”
展行卓接了茶水,鸣鹿又转了话题说道:“二爷,为什么把红樱留在京城?”
别的不说,有个女人做杂活,轻松了很多。而且二爷公务积压,身心压力都很大,有个温柔体贴的女人陪着,心情也会好很多。
这两个月下来,两人都已经习惯了红樱的存在。
鸣鹿又说,“这次去洛州,下次再进京,还要有些时候呢。”
皇上的意思,要把洛州的公务彻底理顺了,才让展行卓正式回京。
洛州地方大,又难治理,如今只是理出了较好的治理方法,其实还在摸索中。
但展行卓是探花,文采斐然,他把做的政事三分写成五分满,五分写成八分满,皇上看了高兴,才招他进京的。
但做官不就是这样吗?
展行卓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户部侍郎,他是坐定了的。
男人喝着茶水,淡声道:“红樱不知京城的规矩,将来她留在本官身边,若还是这么不懂礼数,是要被人笑话的。”
“我让她去静园学规矩,一两个月的时间,她便能脱胎换骨了。”
鸣鹿笑嘻嘻的竖起大拇子,又拍马屁:“二爷英明。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顿了顿,他似有些顾虑,但不敢再乱说话了。
展行卓扫他一眼:“又想说什么?”
鸣鹿道:“京城到处都是贵人,红樱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二爷您又不在京城,怕是要丢了小命。”
“周姑娘是最知道礼数的,为何不叫她调教呢?周姑娘是自己人,调教起来肯定是尽心尽力,而且她也会护着二爷的人,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
展行卓深深吸了口气,搭在膝盖的左手,缓缓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他道:“芷宁已经答应帮我照看。她如今要帮蔚岘做些事情,还要照顾骁儿,精力不够。”
但这话,也只是敷衍鸣鹿的问题罢了。
真实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清楚。
并非周芷宁精力不够,哪怕是请个嬷嬷在新府调教,都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红樱的那一双眼睛太像姚青凌。
周芷宁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
她对姚青凌有着很深的恨意,若是发泄在红樱的身上,红樱不一定能等到他回京。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就与周芷宁生分了。
只是把红樱送去静园,既能学到规矩礼仪,又避开了周芷宁,又有周芷宁的看护,不至于惹出事端,这不是三全其美的事吗?
展行卓喝了口茶水,把杯子递了过去,鸣鹿连忙接着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去。
“二爷,还是您想得周到。”
马车滚滚向前,又一次远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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